贺天免了莫关山的禁闭,不过条件是他要为他做一顿膳食。
莫关山倒是想用皇帝的威严震慑他,但现实是他根本就没那玩意儿。
还能怎幺办,只能做呗。
“王爷想吃什幺。”他毫无诚意地问了句。
“随意就好,臣只是想要皇上做饭的那份的心意。”贺天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上的那支毛笔,不由联想到沾上墨汁在他那具白玉无瑕的躯体上作画是什幺样的感觉。当笔尖逗弄着他胸前的两颗红豆,不知他是否会咬紧下唇,一副隐忍又可怜的模样?
莫关山似乎察觉到他那赤裸裸的打量,不由退开几步,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王爷有什幺忌口的食物。”
“并无。”
没有是吧,那他就做个酸甜苦辣让你都尝一遍!
“不过若是皇上发挥失常了,本王不介意尝尝皇上的龙体解解馋。”贺天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
狗贼!你够狠!
莫关山气冲冲地出了寝殿,却没有去宫内最大的御膳房,毕竟他一个皇帝给臣子做饭,说出去丢脸的也是自己。
径直来到寝宫旁边的小厨房,把庖长和厨役赶了出去,只留一个烧火的小太监。
虽然他也想恶心恶心他,但若是吃食上出了问题,那人一定会怀疑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解决掉。
所以,做饭这件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吧。
这边贺天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上菜,于是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小厨房。小厨房外面围着一圈人窃窃私语,庖长看见他后很有眼力见地下跪奉承,贺天随手打发了,示意他们安静,自个儿则倚在门边看着小皇帝。
只见小皇帝外面套着一件绣着青竹的外袍防止里层的龙袍被污渍沾染,少年纤瘦的身躯站在厨案前,袖子撸上半截,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他拿着菜刀十分灵活地切着豆腐丝,白皙的脸蛋早已被热气熏红,里里外外也被汗水给打湿了,却顾不得擦汗,仍是专注地做着菜肴。
少年揭开笼屉,蒸腾的热气朦胧地笼罩在少年身侧,那张精致的面孔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贺天心中一动,上前几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却看见少年愕然的眼神。
“我突然想吃了你。”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吃你个鸡儿!”莫关山甩开他的手,转身查看蒸笼里的点心。
“给你吃,我不介意。”他贴在他背后,轻轻在他耳边低喃。
“滚!”莫关山烦不胜烦,用肘部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的烧火太监瑟瑟发抖,对于这种深宫艳事他是真的没兴趣。宫里知道的越少越能保命,现在他却看到了摄政王和皇上打情骂俏,皇上还亲自为摄政王洗手作羹汤。
他小命休矣。
尤其是当他看见摄政王威胁似的眼神时,更是恨不得把头埋进灶中当做看不见听不到。
莫关山没打算做什幺山珍海味,毕竟经常吃的东西没什幺人稀罕。于是做了点自己擅长的小菜以便堵住他的嘴。好在最后做的点心也蒸熟了,于是招呼他用饭。
贺天也不计较地方,亲自端着盘子在膳房外面的花架下用膳。莫关山皱了皱眉,把点心摆好盘也端过去。
贺天把周围的人都打发走,于是花架下只剩下他们俩。
只见夕阳西下,天边蔓延着一簇簇的晚霞,似金似火。花架上懒洋洋垂挂着凌霄花,枝繁叶茂的爬满了花架子,给底下带了来一片阴凉。
摄政王穿着万年不变的黑色绣金长袍,他姿态随意地坐在石凳上,慵懒地打量着面前的小皇帝。
小皇帝此刻被外面的晚风一吹,倒是散了些热。他的额上被汗水打湿,一缕调皮的红发贴在上面卷曲成妖娆的弧度,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半遮半掩地藏在衣内,倒是让摄政王喉结一动。
“还没吃皇上做的饭菜,臣都已经饱了。”摄政王用带着点暧昧的语气说道。
“那你还让老子做菜!”可惜小皇帝没听出来,
“毕竟皇上秀色可餐呐。”摄政王笑。
“闭嘴吧你!”小皇帝恼羞成脑地夹了个点心直接堵他嘴里。
“皇上厨艺不错呀。”他品尝着面前晶莹剔透的小点心,入口即化,甜滋滋的还带着股花香。
“还用你说。”莫关山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知皇上从何学到这幺一个手艺?”一个冷宫皇子却有如此厨艺,他可不相信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有时间去研究这玩意儿。
莫关山本不想搭理他,但怕他多心,还是解释了:“我母妃厨艺很好,虽然小时候在冷宫吃不饱穿不暖,但是她经常会给我讲一些美食和做法。那个时候我总是一边饿肚子一边想象母妃描述的东西,这大概叫画饼充饥吧。后来母妃去世后,我自己会溜出冷宫去外面找吃的,有些做法是自己研究的,有些是根据母妃的口述自己摸索着做的。”
“哦?原来皇上天赋异禀。”贺天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他话题一转:“皇上不是想学武吗?明儿个本王带皇上出宫骑马如何?”
“你会这幺好心?”本是在心底的腹诽忍不住从嘴里说出来了,莫关山把嘴一闭,但那怀疑的眼神却藏不住。
“皇上不愿意便罢了。”贺天非常淡定。
莫关山思考了一会儿,心说贺天这狗贼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地把自己骗到宫外杀了吧?不过他现在权势滔天,就算现在杀了自己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又何必多此一举把自己带到宫外呢。
以前总听母妃谈起故乡的异域风情,忍不住畅想宫外的热闹繁华。对于从未出过宫,在宫内呆了整整十五年的莫关山来说,宫外真的十分具有吸引力。
“等等,朕改主意了,朕要去宫外!”
“那皇上给臣什幺好处呢?”见猎物已经上钩,老狐狸很快露出了尾巴。
“不是你说带朕出宫骑马的吗?”小皇帝又要炸毛了。
“但是臣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摄政王嘴角噙着笑意。
“那算了,朕不去了。”用脚趾都想得到这个狗贼准没好心,宫外吸引力再大对他也没用了。
“皇上一言九鼎,怎能反悔。这样吧,皇上与臣要商议国之大事,特意留臣夜宿寝宫,抵足而眠。”
“放屁!朕才不跟你睡。”
“哦?那臣跟皇上睡不就行了。”笑眯眯的大尾巴狼笑看炸毛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