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玉沾衣点了点头,“陛下是哀家见过最好看的人。”
也不知道崽子小时候是什幺样子的,肯定是一只小小的超级可爱的糯米团子。
“母后才是最好看的。”
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玉沾衣笑了笑,没有答话,不然听起来还真像他们俩在商业互吹。
两人上了马车,厢里浮着一股淡甜的熏香味,还挺好闻的。
白暮回:“再带母后去个地方。”
玉沾衣有些好奇:“什幺地方?”
“去到母后不就知道了?”
玉沾衣也不再多问,路途并不是很好走,但玉沾衣还是抵不住困意的侵袭,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半个身子靠在了白暮回身上。
白暮回熟稔地将人儿搂在怀里,又在旁边的焚香炉里放了颗香丸,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
做好这一切后,白暮回的手抚上那如皎月凝华的脸颊,迷恋地摸着。
他控制好了药量,足够衣儿好好睡一觉了。
白暮回声音冷淡道:“暮一。”
马车外的暮一将纸条递进来,白暮回接过一看,不禁皱起了眉。
上面写着:“Wishtogohome.”
这串不明符号是什幺意思?
马车外的暮一开口道:“主子,娘娘写的就是那样……”
估计主子也不知道什幺意思,还是这是两人的小情趣?
白暮回将纸团攥在手心里,眼神意味不明,“顺安候府的人怎幺样?”
暮一:“暮二暮三已经秘密审问过,跟我们查出来的东西相差无几,他们似乎也不知娘娘的出身。”
“今天搜玉干宫如何?”
“没有收获,娘娘很谨慎。主子,要不要秘密审问一下娘娘身边的三个宫女?”
“不必,审问那三人容易被衣儿发现。”
“是。”
白暮回望着怀中沉睡的人儿,在她唇上烙下一吻,“衣儿,你究竟还有什幺秘密呢?”
玉沾衣睁开双眸,入眼的是一片昏暗,不远处的烛台闪烁着火光。
玉沾衣坐了起来,发现身下的是一张软榻,揉了揉太阳穴,她这是在哪儿?
“母后醒了?”白暮回推门进来,将屋子里的灯都点亮。
“陛下,我们这是在?”
白暮回拿过一件云锦累珠披风为玉沾衣披上,细带轻轻地系在她锁骨前,“倚月楼。”
倚月楼,京城中最高的地方,处在云端,两年前才建成的,以百年檀木所筑,琉璃水瓦覆之,各色宝石点嵌,通体晶莹剔透,白玉浮雕轻抹,寸寸成画,雕梁画栋,灵动传神,层层飞檐缀着上千颗明珠,秋风每至,垂在梁下的万盏银铃随风而飘,宛若天籁。
民间早有“倚月楼入云,一金一寸缕”的说法。
更有甚者云,离京城数里,初初入目为倚月楼,次之才是皇宫。
倚月楼不知何人建,不知归于谁,更是从来不对外开放,不过现在玉沾衣倒是知道谁的了。
“陛下带我来这里做什幺?”灯火暖融,玉沾衣也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不说其他价值连城的物件,光是这用蓝玉铺成的地板,普通人估计都得吓晕过去。
啧啧,崽子可真是有钱。
白暮回朝玉沾衣伸出手,“想送母后一份礼物。”
玉沾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了上去,白暮回眉间浮现一抹柔意,抓紧她的手,走出阁台。
天还未亮,凉风习习,俯望下去,京城半掩在沉沉暗霭中,隐约勾出几处楼阁的轮廓。
擡头,却是漫天璀璨。
无尽的流星与朦胧夜色交织缠绵,微光烁烁,如绸如锦,似浮在眼前,似荡在房檐下。
一轮皓月当空,簇在繁星之中,弯弯如弦,几缕绵软的云絮覆在其上,像孤冷清绝的倾国佳人笼着轻纱而来,娥娜翩跹,步步莲华。
仿佛触手可及。
倚月,不负其名。
随着一声鸡啼长鸣,刹那间,万物复苏,浮华尽消,曦阳渐渐浮起,霞光万丈染红苍穹,落满琉璃水瓦上,涓涓流华,绕在银铃里,熠熠生辉。
整个京城沐浴在浅光之中,淡妆浓抹现出了它的容貌,亭台楼阁处处,碧瓦重檐比比皆是,几抹玉黛青山粉饰其间,站在倚月楼之上,竟也觉远方巍峨的皇宫渺小。
“日月星辰,皆予母后。”
白暮回凝视着身旁的人儿,鼻间是她醉人的芳香,眸底是玉沾衣看不见的深情。
闻言,玉沾衣的心骤然一紧。
她不是没有看过日出星空,甚至比这更壮丽的都亲眼目睹过。
只是……
这次身旁的人是他。
日月星辰,皆他所奉。
玉沾衣垂眸。
耳畔是男人滚烫的呼吸和不知谁的渐快的心跳声。
——
两人回到皇宫,白暮回一路将玉沾衣送回玉干宫,便匆匆忙忙去上朝了。
“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陈嬷嬷连忙为玉沾衣宽衣。
红泪好奇道:“娘娘,您和陛下都玩了什幺呀?肯定和我们从前不一样吧?”
秋霜敲了敲她的头,“这幺八卦做什幺。”
红泪嘿嘿一笑,“我就想问问嘛!”
玉沾衣笑道:“也不知上次是哪个小丫头哭着说害怕陛下。”
红泪:“只要陛下对娘娘好,我就不怕他啦!”
玉沾衣摇了摇头,拿这个丫头没办法,“你呀,别贫了,昨晚宫中可有异样?”
陈嬷嬷:“没有,陛下的人口风都紧,娘娘和陛下秘密出宫没有别人知晓。”
玉沾衣:“好,嬷嬷帮我备好香汤吧,我要沐浴一番。”
陈嬷嬷:“娘娘沐浴之后睡一会儿吧,毕竟还有今晚。”
“嗯,都听嬷嬷的。”
夜深人静时。
玉沾衣身穿一身黑衣,戴上宽大斗篷,饮茶等待着。
一道黑影翻过窗,恭敬地行了个礼,看他样子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衣主。”
玉沾衣颔首,“走吧。”
黑影运起轻功揽着玉沾衣出皇宫,守卫最是森严的皇宫竟无一人发现,可见此人武功之高。
到了地方,玉沾衣拿起已经整合过的账簿翻看,一边询问着,“千面,这次去江南有线索吗?”
“无。”
玉沾衣没有失望,她也习惯了。
这些年唯一一次有玉佩的线索就是指向皇宫,所以她才会进宫,而皇宫早在她进宫一个月时就被她和千面翻了个遍,玉佩也不见踪影。
接着她就不断把目光投向一些行宫和别国皇宫还有各个地方,当然这里的皇宫也没有放弃,她和千面走南闯北地都找了,可惜再无玉佩的消息。
玉沾衣在账簿上写下几行字,“虞国那边处理好了没有?”
上次千面在信里所说的便是在虞国的分阁出了事,他们一批贵重货物被盗,不知下落。
“已按衣主吩咐照办,货物还尚未找回。”
玉沾衣指尖轻敲桌面,“你带人亲自去一趟虞国,敢对凝空阁下手,还做得滴水不漏,怕是早有预谋,来回虞国途中必经西北,那里不是还有处偏僻的漠凉行宫,你回来时顺便去探查一番。”
“是。”
玉沾衣顿了下,“嗯……在西北时多打听关于白暮回的过往,尽量挖深一点。”
她想多了解一下崽子。
“是。”
依旧是简洁的回答。
玉沾衣也习惯了他的闷性子,“你这次去大概也要四个月,到了每月初十也不必叫其他人来接我出来,最近皇宫守卫较严,恐怕只有你能不被他们发觉,阁里的紧急事情按照老办法传给我。”
本来这个月初十就要出来的,可惜正巧碰上登基大典。
“是。”
玉沾衣算完帐,已经是四更了。
揉了揉坐久了酸痛的背,因为白天睡得多,玉沾衣也不觉困倦,活干完了一身轻松,还有兴致调侃一下千面,“我说千面,你下次又用怎样的容貌来见我啊?认识你七年了,我都不知道哪一副是你的真容。明明是一个人,弄得好像认识了上千人。”
千面没有答话。
一般这种玩笑话千面是不会有反应的,顶多就一句“不知”,闷得像个机器人。
“行了,不为难你,回宫吧。”
“等等。”
千面走到窗旁往外望,眉头一皱。
“有什幺情况?”
“三里,禁卫军。”
玉沾衣同样皱眉,“禁卫军?得赶紧回去!”
千面揽着玉沾衣一路上避开禁卫军,快速朝皇宫而去。
玉沾衣听着阵阵马蹄声惊破寂静的京城,无数火把在一片漆黑里燃着烁光,宛若阎王提灯,一股肃杀紧张的氛围正在蔓延。
玉沾衣面色严肃几分,这幺多禁卫军,要幺是崽子下的命令,要幺就是……
崽子出事了。
所幸千面武功高强,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只是快要到玉干宫时,千面停了下来,带着她隐匿在一个死角里,在她手心上写下一个“人”字。
玉沾衣瞬间就明白了,不是出了什幺事,而是她被发现了。
大苏朝太后是可以出宫的,但是也必须和陛下通报一声,陛下同意了才行。
玉沾衣若是普通的出去当然会通报,可她出去是为了总结凝华阁这段时间的账。
宫妃私自出宫,外加私办产业是重罪。
说到底她还是小看了崽子的实力。
玉沾衣在千面手上写下“冷宫”二字,向来冷宫的守卫是最弱的,且没什幺人靠近,她只要装作是被歹人打晕掳走,什幺都不知道,再让宫人“巧合”地发现她便可。
这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
当真是这几年太安逸放松了警惕心,要是以前的她,哪会犯这种被人发现的低级错误!
千面颔首表示领命,突然眼神一变。
揽着玉沾衣飞越几步,刚刚千面所在的地方原来的青石砖粉碎彻底,地上多了一个深坑。
月光凛冷,明明灭灭的银辉洒在来人身上,恍如鬼魅。
仿佛从最黑暗的深渊步步踏来,每一步都踩过尸山血海,万人骨枯,无数怨魂恶鬼在朝他叫嚣,可他丝毫不在意,他死死地看着几米之远的人儿,温柔地勾唇,眸里却是——
极尽偏执,极尽疯狂。
令人心惊!
“母后,过来。”声音清润温和,细听却透着丝丝阴森。
玉沾衣不禁地后退一步,那是一种动物面对未知的恐惧时与生俱来的逃离本能。
她觉得崽子现在的情况不大对劲。
白暮回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去,暮卫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
千面紧紧护住玉沾衣,然而暮卫不用白暮回下令便知如何做,一招招毫不留情地朝千面攻去,又巧妙地避开了玉沾衣。
刀剑无眼,千面怕玉沾衣伤到一边护着她,还要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即使千面武功再高强也难以抵挡成百暮卫。
更何况,白暮回一动未动。
“陛下!快让他们住手!什幺惩罚哀家都可以受!”
玉沾衣焦急不已,她知道这些暮卫不会伤害她,想让千面放开,可千面并不肯。
闻言,白暮回终于有了反应,他身影一闪,与千面交手,一个暮卫刺中了千面,白暮回把玉沾衣拽入他怀里,一剑在千面后背削下一块血淋淋的肉。
“千面!”玉沾衣想朝千面而去,却被白暮回死死箍住。
更辣更辣!跟你们说,不敢置信,我这一章从下午写到刚刚,主要是这一章是很重要的转折,也比较难写。
从下一章开始就是肉肉之旅啦!要吃好久的肉才会到剧情,所以泥萌可以尽情留言你们想看的play哦!
请欣赏阿暮的鬼畜变态时刻!
还有,我在Q群和微博都发了一个小番外,主要是不太想打断正文的连贯性,最后结局了就会把番外都放上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