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青台山下的小路上,两条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的高个子男人每走几步便会回头去张望,后面的矮个子则是气喘吁吁的掐着腰肢道:“小寒哥,你能不能慢点走,等等我啊!”
后面的正是一身男装的洛茜,而前面则是她刚刚重逢的儿时好友,如今审刑院的捕快——郭寒。
“你快点,不然他们就追上来了!”郭寒皱起眉,冲着洛茜道:“要不然我背你吧!”
“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被别的男人背了,我还怎幺嫁啊!?”洛茜累的双腿打颤,却还是坚持不用对方背。
“他若是因为这点事情就不娶,我看你不嫁也罢!”郭寒说着就要去抱洛茜。就在这时,一声剑鸣之声响起,随后就见墨子谦一袭白衣御剑而来。
“子谦,你可算来了!”洛茜像是个乳燕一般急急忙忙跑向墨子谦:“我烧联络符的时候还在前一个镇子,我真怕你找不到我。”
墨子谦却因为刚才看到两人怪异的姿势眉头皱着,伸手将洛茜拉到身后,道:“怎幺回事?这人是谁?”
“他叫郭寒,”洛茜急忙道:“小时候住在我家隔壁来着,后来他爹进了京城,他也跟着搬去京城了。”
墨子谦却完全不理郭寒,掏出手帕帮洛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问道:“你不是去青台山救治他们掌门了吗?怎幺落的如此狼狈?”
“别提了!”洛茜拎着水囊喝了一大口,道:“我给他医治了三天,前两天都没有问题,谁知昨天晚上,突然就有人跑来说他不行了,我人还没跑到,他就已经死了。我觉得事有蹊跷,要求找仵作验尸,可是对方的儿子女儿还有一众门徒们一口咬定是我害死了他们的掌门,非得要我陪命。话说,我就算是医不好病,也不可能医死人啊!所以我就跑了!这不,就遇到了正在这边办案的小寒哥。”
墨子谦皱眉道:“既然是个误会,你直接说明便是,干嘛要逃跑?这样且不是坐实了罪名?”
“不跑我就死啦!”洛茜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不知道当时他们全山的人都围着我打,要不是小寒哥正好路过把我救出来,我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我为什幺不跑?”
墨子谦眉头紧锁,隐隐觉得这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算了!”墨子谦叹了口气,对洛茜道:“那你先别回家里了,免得把麻烦带回去!你跟我回太一门,我定会给你讨回公道。就算他们过来闹事,太一门至少能护住你。”
“本来我也是想往太一门跑的。”洛茜嘻嘻一笑,随后转身对着郭寒一抱拳,道:“谢谢小寒哥出手相救。”
她刚说完,墨子谦出声接了下来道:“郭兄,这次算是我太一门欠郭兄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请不要见外。”
郭寒常年在京中官场里打滚,就算再笨也看得出墨子谦这是将这件事揽到太一门身上,目的是不让他和洛茜再有瓜葛,于是他抱拳道:“好,日后若是有需要,我定会叨扰。”
说完,墨子谦抱拳行礼,御剑带洛茜回了太一门,而郭寒目光深邃的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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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门大殿上
“你把她带回来了,很好!”坐在主位上的掌门清虚道长听完墨子谦的话之后突然长眉一立,呵道:“来人将洛茜关进水牢!”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洛茜不解的看着墨子谦,道:“你不是这幺说的呀!”
墨子谦急忙跪倒叩头道:“师父!茜茜是冤枉……”
不等他把话说完,清虚道长一改平日里的和善,强硬的打断他,道:“这个不用你管!”
几个外门弟子不敢忤逆掌门,犹豫着往前迈了一步,墨子谦急忙将洛茜拉到身后,道:“师父——!”
清虚道长猛地站起身,大声呵斥道:“我说了不用你管,怎幺?你想要忤逆长辈吗?”
“弟子不敢!”墨子谦腰杆挺直,对着清虚道:“可茜茜是无辜的!”
“是不是无辜的为师自然会查!”清虚说道:“难不成,你觉得为师会冤枉一个小丫头吗?”
“师父,这件事尚未查明,只需要把她禁足即可,不至于关水牢这幺严重吧!”墨子谦道:“而且茜茜她身子弱,关不得水牢的。”
“子谦,你也坐代理掌门这幺久了,难倒就不明白这种事情无论事实是怎样,人家毕竟是死了人,我们要先给对方一个交代才行吗?她既然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就更要严惩才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对方的愤怒,我们也才有机会慢慢调查此事。”清虚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何况太一门的水牢又不是什幺刀山火海,别人关得,她怎幺就关不得?”
“可是,师父……”墨子谦还想为洛茜辩解,可惜清虚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你若是怕别人欺负她,那就让子淮去照看她。这你总放心了吧?莫要再说了!”
墨子谦从小跟着师父,从未见过清虚如此专横霸道过,虽然心头不忍,却还是无法和教养自己的师父对抗,半晌他才缓缓地吐出一个“是”字。
洛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墨子谦,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不懂事,但是心底却还是希望男人能再为自己和师门抗争一下。可惜,最后他还是任她被带去了后山的水牢。
清虚刚一离开,几个和墨子谦关系要好的师兄弟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他该怎幺办。
李子明道:“我们都知道嫂子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医生医病本来就不是百分之百能救活的。”
墨子谦皱眉道:“我也知道,可是没有证据。师父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他从不轻易发火,这些年自从我开始接手,他已经不怎幺管山上的事务了,如今他如此强硬必定另有隐情。好在现在是子淮看着她,子淮的性子最温和,至少不会让人欺负了去,你们几个明天就随我下山,我定要将此事彻查一番,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李子明道:“好!大师兄我们跟你一起走,一定要替嫂子伸冤。”
第二天一行人很容易就得到了清虚掌门的同意,御剑直奔青台山。几乎是同时,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驶向太一门的方向。
太一门的水牢建筑在后山的一处山洞地下,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分为两层,上层是个蓄水池,下层是牢房,靠近门口的位置有一个向牢房内注水的机关。注水之后虽然不会短时间内窒息而死,但人在水牢里无法坐下休息,更无法睡觉,不出几天,身体就会支撑不住。
这里本来是为了抓捕一些恶贼才修建的,修建至今都没怎幺用过。此时,水牢里虽然没有水,但是也是极其的阴暗潮湿,还泛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熏得洛茜几欲作呕。
季子淮蹲在水牢顶部的铁栅栏上,冲着底下的洛茜道:“你也莫要生气,大师兄也是身不由己啊!毕竟他无法忤逆师父啊!”
好半晌他看洛茜一动不动,有些尴尬的继续说道:“我在四周都撒了药粉,不会有蛇虫鼠蚁过来的,你若是嫌被子不厚,我可以再拿几床来。”
季子淮擡头看了看太阳分辨时辰,道:“我知道你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那我就先行离开了,晚些我再来。”
说完,他站起身,眼睛闪着光芒,快步走出了山洞外。
季子淮走后,四周便是一片安静,山洞外的鸟兽鸣叫经过曲折的岩壁传进来听起来若有若无,悠悠荡荡。
不知道是季子淮洒的药粉起了作用,还是鼻子已经适应,原本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洛茜已经渐渐闻不到了。
四周的石壁透着一股阴森森的冷意,微弱的光根本无法照射到水牢的底部,洛茜的鼻子越来越酸,眼圈渐渐红了起来。
她虽然不是什幺身娇肉贵的富家小姐,却也是从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不娇气,但是也没受过这种苦,特别是这种憋闷到骨子里的委屈。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不顾父兄的反对,不顾自己的名声,一直赖在太一门里,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努力的学习灵医医术,每天忙着接待打着各种旗号过来找她看病的人,哪怕是那些无理取闹的她都要忍下去,然后依旧笑脸相迎。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像在家里时看谁不顺眼就把人轰出去,一旦她的态度有一点的不合适,丢的便是墨子谦的颜面。
墨子谦是未来的掌门,她是未来的门主夫人,所以她必须端庄大方,淡漠名利,文静贤淑。
可是她如此努力,却还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女孩蜷缩在石头床上将脸埋进了双膝当中,极力的压低声音,凄凄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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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废话:心疼我女主~!就像当初看甄嬛传,总觉得若是甄嬛没有进宫,以她的本事和资质,必定活的比在宫里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