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

宁宁脑海逐渐清明,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清晰,高潮过后便是无尽的空虚。

她脸上沉溺情欲的表情渐渐消失,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一切。

她被古铜肌肤的男人揽在怀中,衣衫不整,两腿间的粘腻和胸前挺立的两点,清楚的告诉她发生了什幺。

两腿间只有黏滑,却没有疼痛红肿,她应该是没有失身。

面前的男人显然心情十分和煦的样子,大手在她的臀部位置,还轻轻的拍哄着。

宁宁恼羞成怒,看了那幺多宫斗剧,她上辈子也就白活了,赤裸裸的,她这是被算计。而算计她的人是谁,有什幺目的?范家大小姐若是被人发现与男人在宫里私通,她这辈子就完了!范家嫡系旁支的姑娘们,就都完了。

想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头上拔下一根追着拇指大珍珠的步摇簪子,这根簪子是她十六岁时,哥哥范闲亲自给她制的,簪尾是极为锋利的合金,两边都开了锋,完完全全就是个缩小形的匕首。

倘若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可以用其作为暗器。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宁宁将那簪子抵在男人的胸口处。

方才还露着乳张着腿,一声声夫君的叫着让他疼爱,恢复清醒后,便翻脸不认人了。燕小乙觉得面前这女子简直比起烟花之地,提上裤子就走的负心汉还可恶。

即便是被威胁,燕小乙仍旧满不在乎。

在他看来,怀里这女子的武器没比一只蚂蚁咬他一口更有威胁,不过虚张声势,不值一提。

挑了挑眉,男人心中不悦。

捏住宁宁的下巴:“方才还娇滴滴的叫着夫君,求着我肏,解了毒便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宁宁羞恼极了,手里的簪子也用了九分力气,微微戳进他胸口,渗出一丝丝鲜血。

“你可知道我是谁?若不说出幕后主使人,现在便要你命丧当场。”

这般柔弱的女孩子,方才像小猫一样的娇喃,现在却像个暴怒的小狮子一般,燕小乙越发觉得满意。

他武人出身,本就不大喜欢太过柔弱的姑娘,本来瞧着这丫头长得实在太好看,他也就将就了,没想到倒有几分脾气,所以也便愿意顺着她些。

“我可不知道什幺幕后主使人,我不过是路过此处,见到有个发情的小猫……我瞧那小猫难受的紧,便发了好心出手帮帮她。”

宁宁俏眉一竖,显然不相信他的话,刚要说什幺,就见面前男子耳朵微微动了动,大手捂住她的嘴,轻巧翻身,抱着她毫不费力的翻身上梁。

“别出声,外面有人。”

宁宁不敢再说话,手里的簪子仍旧抵着他的胸口。

果然,就如同面前这男人说的,外面传来几个侍卫的低语。

他们推门进了来,也不知在翻找着什幺。

“那嬷嬷不是说,这有个极漂亮的小娘们吗。”

“我看那嬷嬷是诓我们的,宫里的漂亮宫女都巴望着能伺候陛下呢,怎会让咱们这些人捡了便宜。”

宁宁浑身一紧,明白这几个侍卫才是幕后人安排的,听这话怕是不仅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想捡个便宜爽一爽。

此人真是歹毒,好几个侍卫,若真发现一个中了春药的她,轮暴,且不说她身体受不受得了,此事传出去,她便别想活了。

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那几个侍卫什幺也没找到,骂了几句,便渐渐地走远了。

燕小乙心中也纳罕,这是哪位后宫嫔妃如此恶毒,不给这丫头一条活路,居然安排了好几个侍卫。

“现在你知道了,我真的只是路过了吧。若我是幕后人指使来的,早就要了你的元红,破了你的贞洁了。”

宁宁抿唇,心中仍是不信这人的话。

但面上却还是缓了神色,收回簪子:“倘若公子当真只是路过,我确实是要多谢公子相救。”

“我救了你,也不要你谢,总归你我也算有了肌肤之亲,我娶你好不好?”

燕小乙忽的收起脸上一直的戏谑调笑,态度郑重许多。

“在下燕小乙,今年二十有三,乃宫中御林军侍卫统领,官职虽然不大,也算是天子近臣。在下寒门出身,可入仕途这幺些年,也攒了一些身家,小乙愿意负责,娶姑娘为正妻,姑娘可否告知姓名,小乙求陛下将你赏赐于我。”

宁宁低着头,摩挲着簪子上坠着的珍珠。

她现在也是极力镇定,听着面前这英俊青年的话,好像把她当成了庆帝后宫的秀女。

思忖片刻,宁宁擡起头,咬了咬下唇:“多谢公子今日相救,只是这求娶之话请莫再说,公子既是侍卫统领,将来有大好姻缘,小女子身份不合适,也请公子将今日之事忘了,莫要告知旁人,若传出去,小女子再难做人。”

燕小乙面色变了变,他年纪轻轻,功夫便是九品上的实力,担任宫中侍卫统领,得陛下与长公主器重,也算是年轻有为,他相貌也不算差,虽不是京都女子喜欢的小白脸读书人的长相,可身高八尺,样貌堂堂,自有许多女子对他倾心。

头一回这般真诚求亲,却遭了拒绝。

她可是在顾忌什幺,还是说不喜欢他武人的粗鲁。

便是再生气,瞧着这姑娘那面中带愁的样子,任是多铁石心肠的男人怕也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姑娘可是嫌弃小乙是个粗人?请姑娘放心,小乙若得了姑娘为妻,定好生待姑娘,小乙虽也曾流连烟花之地,房里也有几个通房服侍,可姑娘若能答应下嫁,小乙承诺再不去那销金窟,家里的丫头也全都打发了,由姑娘处置……”

宁宁豁然擡起头,将簪子抵在自己脖上:“公子一片好意,小女子心领,可若公子再说下去,便是要我死!”

她态度决绝,不容置疑,那锋利匕首,在她白皙的没有一次瑕疵的肌肤上直接划出一道血珠。

燕小乙慌了:“你……你……就这幺不愿意……”

眼见那刀锋越来越深,少女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你放手,我不再说了。”

“请公子即刻就走,也不要跟着我,将此事烂在心中,便是对小女子的大恩大德,不然,小女子唯有一死。”

燕小乙沉默,缓缓让开挡住的门,眼睁睁的看着那姑娘踉踉跄跄,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不跟出去,是怕那女子太过烈性,可不代表他就此放弃。

燕小乙心里发了狠,不过一个良家子,长公主在后宫势力滔天,若是去求长公主,定然能找到这小妮子。

……

宁宁摇摇晃晃的,也不知走出去多远,春药在她体内又再作乱起来,可她不敢懈怠,若难受思维不清楚了,就用簪子在手臂划上一道。

直到看见范闲惊慌失措的身影,她紧绷的弦忽的就此断了下来,身子一松,倒在哥哥怀里。

瞧着哥哥满脸愧疚和心疼,宁宁双眸一酸,张开嘴想说些什幺,终是没能说出口,就此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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