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凌晨五点,天光浑浊黯淡,江边外滩的路灯还犹自亮着,黄澄澄团绕着淡淡薄雾。明明灭灭间,城市像拥着被的一张将醒未醒浮肿的脸。
明月挎着书包从银冢后门走出来,黑色鸭舌帽将她浓妆未卸,疲惫不堪的脸遮了一半。初秋的早上还是冷,路边的叶子上染了洁白的霜线,黄绿交杂,说不尽的萧索意味。
明月对屋内外温差没防备,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寒噤,俯身将长及小腿的羽绒服一口气拉到头,脖子一缩将下半截脸埋进去。边走边将双手合拢在嘴上哈气,疾步奔向最近的公交站。
c市有夜班公交,每个整点发一趟。终点站下车,再走十分钟,穿过低矮的居民区,有的人家已经在为早起上学的孩子准备早饭,c市雨水多,明月低头穿过墙侧已经被熏的焦黑管道里冒出的白腾腾炊烟,走进一间小院,绕过院内摆放的泡着衣物的洗衣盆,遍地塑料小铲子、小汽车,旧轮胎改制的小板凳。
明月租住的半地下室,本是房东留作仓库储物用的,留了两格窄长的玻璃窗,常年四季不见日光。
掏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