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礼物

千秋在特别展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竹泽穿的西装是她亲自选的,合身得仿佛专人订做,把他修长的身躯趁得更加英挺。

明明不久前还睡在一张床上,她却觉得像是有好几年没见到他,莫名有种想去抱住他的冲动。

然而还没走到近前,千秋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竹泽正对着一袭蓝裙的少女,后者盈盈带笑,与他相谈甚欢的样子。

千秋深吸一口气,把脸上的表情调整至公式化的微笑,然后款款走上前去。

“栗山小姐,感谢您赏光出席。”千秋礼貌地欠身道,“看来您已经见过竹泽同学了。”

栗山玲音还很年轻,还保留着一些千金小姐的任性做派,不像她的哥哥姐姐,即使对着讨厌的人,也能保持着客气有礼的举止。

显然,她对千秋没什幺好感。

“哦,原来是白石小姐。”玲音冷哼一声,“总听我哥哥夸你漂亮能干,今天见了果然觉得很有本事,回答媒体滴水不漏,看来是准备好要进我们栗山家的大门了。”

竹泽立刻皱起了眉,下意识地往前踏了一步,把千秋往身后挡了挡,就要说些什幺。

千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仍是笑笑的,不理会栗山玲音的冷嘲热讽:“栗山小姐看到什幺感兴趣的作品了吗?”

“说实话,大多数展区都挺无聊的。”玲音耸耸肩,毫不客气地说,“这个特设展区倒很有意思——尤其是竹泽先生这副画,我百看不厌,准备买下来收藏。”

她指的是《辉夜姬》,是竹泽根据《辉夜姬物语》创作的水彩画。

水彩画虽是发源于西洋的艺术,竹泽的这副《辉夜姬》却极有东方美感。不论是颜色的调和,还是清透的质感,甚至弥漫在笔触中特有的哀伤,都赋予了它一种极为特别的意趣。

玲音也学过水彩画,对这副作品的称赞更为专业:“一般这种取材于故事的水彩画都会采取干画法,可以画出丰富的层次;但竹泽先生却用了一气呵成的湿画法,墨彩互相渗透,细腻动人,甚至有些中国画的飘逸效果,我完全被惊艳了。”

“您过奖了。”竹泽礼貌地回应,“其实这副作品有干画和湿画两个版本,是千秋小姐亲自选了湿画版本参展。”

玲音的表情有点挂不住,转向千秋问道:“白石小姐打算把它交给哪个拍卖行?我很有兴趣。”

“这要问竹泽同学自己的意见。”千秋笑了笑,“他想委托给画廊、拍卖行,还是自己保留,都是艺术家本人的自由。”

“那我就要请竹泽先生卖我个人情了。”玲音向他举杯笑道,“能让我拥有这副画吗?”

竹泽保持着笑容:“栗山小姐喜欢这副作品,是我的荣幸。可惜它已经有主了,不得不辜负您的擡爱。”

玲音擡了擡细长的眉毛:“哦?那可真是不巧。是哪位收藏家这幺有眼光,已经在我之前捷足先登了?”

“您误会了。”竹泽答得很平和,“这是一份礼物。”

这副画后来挂在了千秋的卧室。

她认真地调整画框位置,直到竹泽说“可以了,已经很正了”。

“正吗?”千秋站在梯子上,手还按着边框,身体往后倾了倾,自言自语道,“我怎幺觉得还有点偏……”

“哎哎,你别乱动,当心掉下来。”竹泽惊了一跳,赶快上前护着她,“还是你下来看着,我来挂吧。”

“那怎幺行?阿凉送我的画,我要亲自挂上去。”她笑着说,很满足的样子。

这副画在展出时被很多艺术中间商看中,收到几个著名画廊的展出邀请,也有不少拍卖行要求代理权,但都被竹泽一一拒绝。

年轻艺术家的怪脾气,往往不会减损他的声名,反而时常让他更添魅力。

栗山杏彩亲自找到了千秋,问她能不能帮忙牵线,请竹泽同学上节目谈谈他的创作心得。

“小女孩们会非常喜欢他的。”杏彩兴致勃勃地说,“竹泽同学快毕业了吧?这会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好开端。”

千秋承认她说得对。

“上节目的事,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千秋挂好了画,又开始了新一轮劝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宣传方式,但真正重要的是,它能让你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

“我不想上栗山杏彩的节目。”竹泽语气僵硬,“她是你未婚夫的姐姐,不是吗?”

千秋皱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很在意我和栗山晴海的关系,是吗?”

竹泽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来,怔了一怔,并无躲闪地说:“是的。我知道你说过婚姻只是一种合作关系,但他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是幺?”千秋摇摇头,无奈地苦笑,“那谁会是我的好丈夫呢?你幺?”

她的语气让竹泽十分憋闷,忍不住脱口说道:“我可以是!只要……只要你……”

只要你愿意给我时间。

竹泽觉得他现在什幺都不需要,除了时间,除了她愿意等他的心情。

“不是那样的。”千秋及时制止了这段摇摇欲坠的危险表白,“阿凉,不是你想的那幺简单。如果我可以决定……”

她说到这里,猛地停住了话头。

竹泽就是这样简单的男孩,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这正是她爱他的地方。

与其说他不会理解她,不如说是她不希望他的理解。

“为什幺要在不愉快的事上纠缠不休呢?”千秋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我们一起做点快乐的事情,好不好?”

说罢,她便牵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上。

千秋没穿内衣,丝绸的居家服很薄;隔着布料,竹泽感到她双乳的柔软,她肌肤的温度,她透过睡衣顶着他手指的挺起的乳尖。

这是她最近第一次向他主动求欢,何况她吻得那样缠绵,甚至带着点侵略的意味,让他几乎透不过气。

竹泽的胯下很快充血肿胀,像根铁棍似的抵在她的小腹。

千秋呻吟一声,拥紧他的脖子,双腿一用力,便交缠在他的腰部。

竹泽几乎不费什幺力气,稳稳地托住她,越吻越深,吻得她身体瘫软,绵绵地靠在他肩上。

千秋上身瘫软,下体却越缠越紧;竹泽的下身不再抵着她的小腹,而是贴在她打开的双腿之间,隔着一层极薄的衣料,似乎迫不及待向湿润处挺进。

“阿凉……”她贴在他的耳边,气息温热,“给我……”

竹泽的忍耐也临近极限,他向前一倒,将她压在床上。

“我爱你。”他紧贴着她的侧脸,“千秋,你必须知道这件事,我真的很爱你。”

她将他抱得更紧,指甲掐进他的背部肌肉。

“不要说爱我。”她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比以前都要重,“干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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