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记你的好

这一章帮诸君探一探王衍的道德底线,顺便测试一下各侍妾的黏度。话说,死缠烂打的女配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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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婼是个刚烈女子,从来我行我素。

她本姓谢,父祖皆江南清流。若不是她主动献身王衍,木已成舟,父母断不肯教她与人做妾的。自她归了王衍,做父亲的便羞愧地辞官返乡,不再认这个女儿。

婼婼自视出身不比阿羲差,容貌更胜于她,又不似阿羲多病,床榻上更是大胆活泼,在茜茜之前,很得王衍宠爱。

北来勤王前,王衍甚至答应她,不再娶主母,教她做事实上的女主人。可才过了短短一年,他就变了心。

婼婼忆及往日恩爱,与自己为他所受的委屈,又是痛悔,又是怨忿。得空寻了王衍,秉说要回建康去。

王衍并未挽留她。

似王衍这样男子,最怕内闱不宁。婼婼容貌性情都不及茜茜,他早已有得新忘旧的意思,而今婼婼主动提出南归,他惟有欣然,抱住她狠狠亲吻了一番,“我的好婼婼,你肯退让,我心中记你的好。”

婼婼被他亲得筋酥骨软,本有隐隐期待,不料他说出这话来,顿时像被浇了一头雪水,心都凉了,两滴清泪落下来,“主君,主君。”

王衍搂着她,“我也舍不得你,但茜茜才有了身孕,你们又不和——”

婼婼擦干泪,道:“我懂的,我也怕冲撞她,我明日便动身。”

阿翦听说了,也来辞王衍。她却不止要南归,还要求下堂。

阿翦本是阿羲婢子,由阿羲安排做了王衍侍妾。她虽也爱慕王衍清俊的相貌,英雄的烈迹,但从前有婼婼,现在有茜茜,一直难近主君之身。再丰美的食物,总吃不到口,也难免生倦怠之心。不如嫁个寒门小户的丈夫,做自己的主母,好过独守空房,蹉跎青春。

王衍对阿翦,更加不当回事。念她多年来勤谨乖巧,给她备了份丰厚的嫁妆。顺便教人收拾出许多金珠锦缎来,送去慰婼婼寂寥。

一室宝光璀璨,彩绣辉煌。

阿翦看了,不由得生羡,“主君对谢娘子,也算是慷慨了。”

“是幺?”婼婼含泪问,“这就是人常说的‘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吧。”

她再三再四地告诫自己,不可再为王衍掉一滴泪,可是一朝立在船头,当双桨如飞时,见王衍的身影渐渐遥远,终至渺如云天,还是模糊了眼眸,漫吟道:

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

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忆昔在家为女时,人言举动有殊姿。

婵娟两鬓秋蝉翼,宛转双蛾远山色。

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频繁。

终知君家不可住,其奈出门无去处。

岂无父母在高堂?亦有亲情满故乡。

潜来更不通消息,今日悲羞归不得。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阿翦执蕉扇,在一旁烹茶,听罢,好奇地问:“这是谁写的?好有道理啊。”

这小女孩与王衍交割清楚,便是一副言笑晏晏的姿态,端的拿得起,放得下。

婼婼和阿翦都去了,茭娘有些不自安,“我这般年纪了,质又颇陋,哪还敢望枕席之欢?只是服侍主君惯了,不忍相离,还求主君不弃。”

王衍尝惯了她的羹汤,穿惯了她的针线,确也离不开她,笑着宽慰她,“瞧姊姊说的,倒好像我这里没你立足之地了一样。”

夜间,王衍特地同茜茜说起茭娘,劝茜茜善待她,“我乳母已过身,茭姊在世并无别的亲人,我总要看顾好她。”

茜茜静静听了,并不答话,咬断线头,抖了抖新做的夹袍,对王衍道:“主君试一试。”

茜茜在家时,常给祖父制衣履,针线上十分出色。

她当然知道,眉目楚楚的小美人,怀着他的孩子,在灯下给他缝衣裳是怎样一幅温馨动人的图景。

王衍原当茜茜只会歌舞嬉戏,不识女工,这时方记起司马氏也是世族,茜茜本也是有家教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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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婼勾引王衍的番外,有人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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