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将臣番外,发生在月还不知道将臣身份,两人在藏书楼同居的那段日子,将臣在处理香港那边上御家族的问题,这文明线都是女主的生活感情,暗线都是两男主争锋相对干的混账事,可以看到阳那时候已经不单纯,迅速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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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中,两侧势力正在安静地讨价还价,英语夹杂着中文和日语,高亢中夹杂着窃窃私语,即便这空间不小,却被各怀鬼胎的阴谋蒸腾的乌烟瘴气。
那少年正襟危坐,双排椅正中心的位置将他身份的重要衬托无疑,四周是表情各异却久经风霜的面孔,他的年轻,被凸显的如此奇异。
此时少年正侧身依着扶手,手肘撑着下颚,双指间搓弄着一杆黑亮的钢笔,让它在指尖灵巧回寰,他神色寂寂,眼眸低垂,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自己人和来使的陈词谁更有道理,一副少年老成的持重。
两边继续明枪暗箭争执不下,胶着中,少年手中回旋的笔清脆落地,而他终于坐正了身体,蓝黑色冰眸扫过,场面立刻寂静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立竿见影,而这,都源于人类对于危险本能的避让,和对未知应有的恐惧。
少年嘴角上翘,标准英音出口,说了会谈从头到尾的唯一一句长话:“我是把上御家族当做值得尊敬的对手,才坐在这里这幺久,以后,没有必要了。”
众人的眼光,全都焦灼在这十七岁少年的身上,即便他已经大踏步离开了会场,场面依然是一片寂静,静的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得清。
他坐在车里,表情也无风雨也无晴,静静如同一尊漂亮的雕塑,手背撑着下颚,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 Michael……”司机Larry打破了宁静,即便他已经特意压低了声音。
“和他说,我要十名精锐,一个晚上。”少年仍然盯着窗外,好看的唇形,一翕一合,缓缓说出,Larry握方向盘的双手便微微缩紧,他对着耳麦,一字一句传达了少年的话,电话对面很爽快答应,一场腥风血雨便就此谋定。
掩饰不住的担忧自larry眉间溢出,蹙眉,他想开口,却也知道无用,多少次了?Michael真敢赌,但愿他强大到能够披荆斩棘,让一切危险都化为机遇,为他所用。
这样想,心将将落定,却听一声命令:“停车!”
车停,少年下车,站在高大的枫树下,擡头,望那繁茂枝丫翩翩舞落的红叶,他们是那样自由,欢快地离开养育他们的母体,义无反顾地扑向大地,即便,这是生命的最后一程,仍然璀璨绽放。
少年弯起嘴角,轻笑,想起般若岛的那棵古枫,与眼前这棵好是相似,他一直羡慕它的这些徒子徒孙,随心所欲。
他蹲下,在树下层层落叶中仔细挑了几片好的,又细细吹干了上面的尘土,双指捻着,安然开口:“回去送给月做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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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杀戮,胜负毕现,好在上御家族染指这块生意时间不长,根基既不庞大,也不牵连,端起来并不困难。
他这边刚刚攻城略地,北宫宁宇那边已然做好各路打点,准备接手仓库。
满地血污,腥气浓重,不过,死些人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往后千秋万代的生意福泽绵长。
他对这些并无兴趣,转头神不知鬼不觉离去。
接应的车里,他迅速脱掉一身夜行黑衣,特质头盔除下,显露出饿狼一般嗜血兴奋的瞳光。
有些过了,他用一只手搭在另一支的脉搏上,觉察出自己的异常,这种兴奋,多见于大场面过度紧绷带来的刺激,他毕竟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有知。
头脑里,不断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不断提醒自己在哪,还有什幺任务,还有什幺样的羁绊……
不行!一想到那羁绊,因杀戮本已亢奋的身体催化出更加原始的冲动,本能在催促他做些什幺,喂饱自己,而理智却死死控制住那种冲动,告诉自己不可以!
“不可以……”他苦笑了一下,多久了?从回到她身边起,每天,每夜,每分,每秒,无知的小美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带来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可能不亚于杀一个人……
他想着,无奈摇了摇头,边换回衣物,边确认回程信息,他要第一时间回到小美人的身边,回到他最安全的避风港,回到他自己织出的谎言羁绊里,把自己狠狠束缚起来,让自己变得规矩,变得无异常人,变得温柔,变得怯懦,彻头彻尾变成让她依赖迷恋的满分恋人。
他做得到,也非常渴望做到,不能有丝毫偏差,时间,已经不多。
“Michael……”larry欲言又止。
他轻哼一声,便是示意他说下去。
“尊者说他很满意,庆功宴摆在墨沉。”
衣物摩擦声停止了,意料中的静默,片刻后,他才接口:“时间。”
“今晚……”Larry咬咬牙,一鼓作气说了,偷偷瞧瞧后视镜,还好,Michael手上没有拿兵器。
“回绝。”窸窸窣窣的衣物声响起。
“尊者说……”Larry只感觉舌头打结,一句话硬生生拆成两半。
“回绝掉!”决然的语气。
“是!”Larry无奈,即便他知道北宫宁宇的下半句是:“他来,西陵族会有惊喜,他想要的惊喜。”可他也清楚知道Michael决定的事情从没有人能够改变,如同此行,他的行动与尊者的旨意南辕北辙,却依然孤注一掷,结果对于尊者,可谓是意外之喜。
他是Michael啊,不是北宫宁宇的牵线木偶,这点,一开始,双方都很明晰。
但是,北宫宁宇手上有最重的砝码,想到这里,Larry不经轻轻叹了口气,透过后视镜,看着换回世俗衣物的Michael,此时此刻,蓝眸中流露出了轻松惬意,想说的话,再次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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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回到藏书楼,他的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开了房门,安静将做好的枫叶标本放在案头在读的封页,安静去到浴室,深秋冷凉的水,从头淋到脚,越冷,才能保持克制,保持冷静,他不能伤她,不能把那些血腥杀戮的兴奋,带回这样静谧干净的避风港。
即便,这真要花去他不少精力。
待等身体凉透,他才敢缩手缩脚地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的一角,像只老鼠般机灵滑了进去,没有带出一丝涟漪。
他不敢立刻贴近她,因为她温暖,而他冰冷,怕惊扰了她,也怕自己没有想象中那样有定力。
只在暗夜中痴痴唤着她的名,用指尖,隔空临摹着她美好的唇形,贪婪地注视着她,她俏长的睫毛,可爱的鼻型,纤细的颈,还有隐藏在圆领开襟下的,随着平缓呼吸而均匀起伏的一对柔软。
其实,他也好奇,好奇他的小美人,看不见的地方,发育的如何?足够柔韧?足够成熟?受的住他吗?
不……
本来,他是排斥这事的,比起杀人越货,这事,一直让他头痛,出任务,博同盟,他做过,用尽毕生所学,努力去做,可是每次,如果不是那些学来的技巧,他是无法完成那些可怕的任务的,原因?没有快感,只有厌恶……
那些鲜活于他身下的身体,其实与奸尸并无区别,说来可笑,他已经不知道恨谁更好,是自己?是别人?还是命运?可他身体的肮脏,确实早已无法洗清,因此,他羡慕那干净轻灵的红叶,他们可以那样义无反顾地离去,可他,却没有勇气。
他太脏了,脏到连自己都嫌弃,地狱,估计都没有容纳他的地方。
仰面躺着,愣愣盯着黝黑的穹顶,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如同暗夜里的鬼魅,渴望的,却是那样高悬皎洁的明月,即便得到了,又怎幺保证那不是镜花水月的幻影?
真实的,从不曾属于他。
竟然心就这样乱了,身体里的燥热再次席卷而来,他静静用手按着脉搏,数着,今夜,看来注定难眠。
他微微侧身过去,蜻蜓点水了一下睡美人的额头,又缩回一隅,喃喃自语道:“月,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