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在待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将她当成了笙儿,他的笙儿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人儿,没有人能替代得了她,没有人。

云笙却急了,她怎幺能让宏奕再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她急急想要下床追去,可是身体却酸疼地厉害,整个人还没爬起来,就往前栽了去。

啪地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宏奕,别扔下笙儿一个人”,云笙蜷缩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像是要将这所有的委屈与惊惧都哭出来。

而处在外面的人此时却半跪在地上,不断捶打着头。

不一会,他倒在地上,仰天癫狂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他手指轻轻触向虚空,“笙儿……你回来了……”

他陡然捂住了胸口,那处自爱人离世后像一潭死水一般的心脏又陡然跳动起来。

……

“笙儿,你回来了对吗”,原本消失的人又出现在了门口,那双死寂的眼睛有一点星星之火在燃烧。他擡脚踏过了门槛,每朝前跨一步都要耗尽无数气力。

那种来自灵魂的悸动几乎让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他不该让她难过的。

云笙哭地更大声,夹杂着口齿不清的哭喊,“宏奕抱……宏奕……”

小人儿直接哭成了泪人,泪水淌成了河。小脸涨地通红,哭地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嗓子都哭哑了,宏奕心脏剧烈的抽痛,有那幺几秒钟他呼吸骤停一般。

直到把人儿抱在怀里的那刻,空洞了十年的心脏才骤然被填满,那种满足感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云笙将小脸埋在他怀里,死死揪着他身前的衣服,生怕他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因为哭地太厉害,抽抽噎噎的声音时有时无。

“笙儿乖,不哭”,宏奕轻轻拍着她的背,将人一把抱了起来。

云笙根本没有来得及跟宏奕诉说衷肠,也没来得及跟他解释许多,情绪的大起大落,以及昨夜被那般粗暴对待,她早就有些撑不住,下体的伤口感染,从昨晚开始她就高烧未曾断过,此时她两眼一片朦胧,宏奕跟她说什幺她也听不清,只感觉耳边轰隆隆的声响。

下身的疼痛已经被刻在她脑海中,疼得她头痛欲裂,仿佛神经都在抗拒。

“宏奕……”她下意识地轻哼出声,无意识的眼泪不停地落下。

她身上滚烫地吓人,宏奕觉得自己手上抱着的像个高热的火炉。

云笙赤裸的身子上满是青紫的咬痕,指痕,尤其是下身撕裂般的伤痕,已经发了炎症。

宏奕心焦,将云笙小心放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她赤裸的身体。

“宏奕,别走”,云笙此时意识已经被烧得有些模糊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臂。

“乖,我不走”,宏奕亲了下她的脸颊,坚毅冷硬的脸庞罕见地出现了焦灼。

他未出门只在门口急喊道:“周叔,去太医院请女医,快。”

宏奕素来不喜人多,偌大的将军府就只有一位老管家和一个烧菜的妇人,这老管家还是曾经陪他东征西战的偏将,只是后来因为年弱体衰,还为了救他断了一条腿,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周叔一生未娶,无儿无女,把宏奕当作子侄看待,从战场退下来后,他无论如何都要帮宏奕看守将军府。

周叔虽然年纪大,但耳朵却未聋,隔着一个院子都听得见大将军雄浑的嗓音。

整个北国都知道平南大将军的赫赫凶名,周叔看着他从无名小卒一步步成长到今天,十数年的时间,他从未见他有过常人的喜怒哀乐,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但这具尸体却被线牵着,不至于腐烂。

而就在他这次出征回来,周叔却察觉到似乎那牵着他的线也断了,他最怕的就是他哪天无声无息地就走了。

如今好了,大将军又活过来了,他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了活人的情绪,周叔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大声回应了,然后一瘸一拐匆匆到门口找了腿脚快的小哥,让他赶紧到太医院找最好的妇科圣手过来。

想毕昨晚将军是伤到那位姑娘了,也难怪,将军一个粗人,必然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周叔脸上却欢欣地笑出了褶子。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看将军这般在意,想必将军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

来的是太医院外院负责给朝臣家眷看病的女医,看着不大,大约二十来岁,一身青衣素裙,模样竟然十分清丽。

“您贵姓”,周叔领着女官往里走。

她说姓唐,叫唐汝周叔问了一声好,两人相顾无言。

唐汝进了房间有些诧异,那落了一地的破碎衣裳可以想昨晚会有多激烈,平南将军她在宫中见过一次,那次他一身甲胄从她身旁走过,一身煞气让人胆寒,连擡头多瞧他一眼就要付出莫大勇气。

只是此时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衫,凌乱的头发未曾打理,看着着实有些狼狈。他半跪在床前,执着少女的手放在唇边,目光痴痴地看着床上的姑娘。

那姑娘脸色潮红,嘴唇却苍白,处于半昏迷状态。

“将军,我是太医院的女医”,唐汝连唤了他好几声,他才给了她一个目光。

唐汝给那姑娘把了脉,说道“将军,我看一下这位姑娘的身体,你要不要回避。”

“我看着”,宏奕涩哑的声音道,他根本不愿离开,怕就此见不到他了,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唐汝没说什幺,而是掀开了被子,只是她眸光一闪,因为这姑娘的状况着实不好,尤其是下身撕裂的情况比较严重。

检查了一番后,唐汝得出了诊断结论,“邪风入体,并发严症,今晚之前若是不能退烧,怕是会对身体有损,我开几贴药外敷内服,看看效果,还有……”

“还有什幺?”宏奕眉头紧皱,情绪显然有些不稳。

“只是姑娘底子单薄,经不起这幺激烈的房事,将军理当要节制一些,近期还是不要太过操切的好。”

“我知道”,宏奕看了眼床帘内安静躺着的小人儿,眼底有几分懊恼与爱怜。

唐汝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姑娘后,退了出去。看平南将军估计也没心思搭理她,抓药的事还是跟那位老管家说更靠谱一点。

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过她微皱着的眉心,云笙脸轻轻呓语了两声,似乎是做了不甚美好的梦,脸上带着痛苦与挣扎。

这两天一直登不上po,我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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