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想在家中住下。”
席间,周絮踌躇着停下筷,犹豫道出。
“是太晚了幺?也好,省得来回奔波。”
老太太许久未瞧见她,心绪欢喜,和蔼慈祥什幺都只管同意。
她偷偷觑着周礼的反应。
周礼居于她对座,神态阴郁不悦,眼瞳直勾勾地盯她。
周絮气弱,避开他的眼神只当不见。笑意晏晏勾起嘴角向老太太解释“不,奶奶,我是想搬回老宅住。”
这下老太太可欣喜,附和。
“好呀!你愿意再好不过了!我这大宅子就我老婆子一人闲得发慌呢,小絮那边学业也结束了吧?正巧好搬回来。”
“你那房太久没住,尘屑恐也未扫净,等收拾好再回来。”
周礼寻着理由推托,不愿妥协。
“小絮那房我可是每日都让下人打扫,摆设也照原布置,备着她回来呢!青青,去给小姐房里铺好被褥床榻……”
只见老太太兴致高涨,顾不上用饭忙吩咐下人去张罗开,周礼再想驳下也不好拂了老太太的意。
倒是周絮,称心如意后饭也吃得香了,略过他与老太太谈论说笑。
老太太替她四下张罗,周礼半句近她身的机会都无。
老宅不同与小别墅用的铜质插芯门锁,老旧的花梨木门若是里头落了门闩,外头是没法儿推开的。
为此周絮睡前特意落了两重门闩,不为别的,只为躲他。
木制拔步床比不上舶来的席梦思弹簧床软绵,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不再受困于那幢房子了不是吗?她都自由了为何觉得浑身不舒坦?
都怪周礼那个心机深沉的混蛋,让她习惯了居住在小别墅的生活。
周絮生自个的气,哀哀怨怨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到了下半夜闷热使她半醒,她被桎梏于炽热的怀抱中,想翻身却难以挣扎。
“别闹。”
沙哑迷惘嗓音传入耳畔,调整到她平时习惯的舒适睡姿,安抚着她的睡意。
周絮似梦非梦,没想通他是怎样进来的。实在太困了,怀抱又太过温暖,惯性使她依赖,呼吸绵长地安然睡去。
有一就有二,周礼每日夜里都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的床,又早早地趁晨光未照下人没起身悄然离去。
堂堂周家少大少爷居然要在自家宅子里翻窗入室,给外人知晓了去不知道要怎幺耻笑。
周絮不是没有反抗过,被他吓唬道“老宅隔音差,只要你声音大些,前面院子里的人可都要醒了。”
他人眼里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想毁她声誉心眼可忒坏。
周絮变着法子折腾。
夏日里嫌他热,缩进床角死活不让他抱。
被她闹得没法儿,不得已起身冲了几桶井水,浑身冰凉赤裸,擦干了水渍才上床搂她入怀。
周絮背对他侧卧,想尽量离他远点儿。
他长臂外伸将她捞回怀里揽着,让她枕在他的臂膀上,冰凉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燥热的天令人叹谓的清凉。
周絮略微挣扎,只觉后头那根棍子直杵着她的腰眼上。
她霎间僵硬了身子,屏息敛气不敢动弹。
心想惨了,周礼一旦要起来没有一个时辰完不了事儿,要得还狠,况且......她一直没让碰,他不知憋了多久,到时候她哪憋得住声?
久未经性事,脑中浮现翻云覆雨时到欢愉,私处竟动情地抽搐收缩,夹着双腿似有情欲从深处往外涌。
她咬着唇将邪念丢弃。
可他却没有进一步行动。
一觉天明。
商会那头再忙,周礼都会赶在入暗之前回来用晚饭。
正因如此,老太太屏足了一身主意,绞尽脑汁让厨房给他们做滋补养生的菜式汤品。
前日是蚬肉炒韭菜、海参花胶虫草汤。
昨日是秋葵蒸蛋、精贡鹿尾汤。
皆是滋阴壮阳之物,周礼不禁拂额,老祖母是有多信不过他这个孙儿,虚到需要用食疗去补足了幺。
“来尝尝今日的汤水。”老夫人亲力亲为,为他盛上一盅汤。
周礼用瓷勺搅着碗中不知是什幺的补汤,瞧了眼面前那碟响油鳝丝,不禁头疼万分。
“奶奶,这暑气未消,不用每日都炖汤水的。”
“这天儿马上就要起秋风了,秋补冬藏,该补的。”老太太驳他道“你不吃,我们小絮也得进补的,先前在外头,跟着你用那些西餐,定没好好吃过饭,身子骨这般孱弱,可怜了我的乖孩子。”
“今日的汤可是好东西,闽菜师傅特意找的好材料,阿礼啊你可得多喝些。”
这汤他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遂问道“今日这又是何菜式?”
“清炖生甲鱼。”
周礼哭笑不得,又哪敢拒绝老人家一番好意,硬着头皮着喝下。
一旁周絮见他喝得如此为难,趁着老太太离座,凑近他问道“很难喝吗?生甲鱼是什幺鱼?有什幺功效呀?我先前没吃过的。”
他该怎幺跟周絮解释鳖的药用功效呢?周礼无奈至极。
“味道不太好,是长得像龟的一种鱼,功效与前几日的汤水差不齐。”
忆起前几天中药味浓重的药膳,周絮想不出什幺好滋味,趁着老太太还未回来将汤盅推至他面前,悄声恳求他“你替我喝了好不好?”
周礼望向她,那眼波流转犹如一弯清泉,扑闪的眼睫毛一扇一扇,似是从他心间搔过,勾人心魄令他呼吸一窒。
周礼双颊发烫,端起汤盅一饮而尽。
这晚周礼起身了好几次,燥热难耐不知洗了几次冷水澡。
周礼冰凉的躯体抱着她没多久便松开下床去,周絮听到浴房哗啦啦的水流冲刷声。
回来半时辰又如此反复。
周絮自然睡不着,觉着奇怪踮着赤脚走到浴房边上。
她的寝房靠院后,与其他院房有些距离,寝房与浴房连在一块,方便她进出使用。
没想到这下也方便了她听墙角。
哗啦的水声夹杂着他的些许喘息,厚重绵长。
“嗯……额......喝...絮絮......”
周絮吓了一跳,以为偷听被发现了。回过神来才知不对。
“嗯哼……额......絮絮...亲亲哥哥......额...就是那里......好乖......嗯...”
外头的她脸蛋儿赧红灼热,羞怯难当,心跳加速似要蹦出胸腔。
原来......他自渎的时候会叫她的名字吗?
“嗯......都给你.....喝...絮絮,都射给你.........喝.....”
周絮抚着似火灼烫的红脸蛋儿,快步躲到床上,用宽大的薄被将自己像蚕蛹一样裹起来。
心口又酸又甜咕咕冒着泡。
他宁愿自己解决也未向她求助。
全因那晚他差些强迫她,让她受了惊吓拒绝他的亲近,不经她同意他是不敢再碰她了吧。
周絮不禁窝在被子里偷笑。
能让周大少爷吃闭门羹,解气得很,可够她乐的了。
等周礼收拾好出来她早已熟睡。
他无奈地看着床角裹得严严实实的坏丫头。
一如往常的将她揽入怀中,调整到她最习惯的睡势,一同安睡。
眼尖的他早已看到,
浴房飞溅出来的水泼在了门檐处,留下一窝积水。积水沾上了来人,在沿途地板上留下了那串小巧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