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学校图书馆三楼文献浏览室。
“呼~不好意思……我、我来晚了,你没有等着急吧?”女孩出色的起伏在宽松的白衬衣下也只是微微隆起,即便是这种大口喘气的状态下,也只是若隐若现,得体,却莫名有些勾人。衬衣尾端齐齐塞在了浅蓝色及膝牛仔裙里,更显得腰肢盈盈一握,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在主人洁白小巧的脚踝映衬下,更加黯淡失色。
陈康明恨恨地咽了口唾沫,妈的!几天不见,怎幺感觉沐予诺不一样了?更好看了?他舔舔嘴,再一回神,看到女孩眼里一如既往的恋慕与卑微,竟然觉得心里失落的同时,更多的是踏实。
沐予诺,果然还是那个沐予诺,那个任他予取予求、任劳任怨、犹如老妈子的沐予诺!
一定是最近游戏打的太猛都出现幻觉的了。陈康明清清喉咙,道貌岸然的说道:“没事,来,咱们到这边来,别吵到大家学习。”
沐予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随陈康明的脚步来到最后一排书架和浏览室窗台之间的空隙里。果不其然,她下一秒便听到陈康明讨好中带着哄骗意味的声音:“宝宝,你不是知道我最近进了个战队吗?队长说谁都不能给战队拖后腿,不然就把人踢掉!我那个破键盘一到团战的时候就给我装死,队长已经警告我好多次了,我没办法只好挑了一个游戏键盘,这已经是我能挑到最便宜、性价比最好的了,可是你也知道,之前为了进这个战队我已经花光我这个所有的积蓄了……”
陈康明话说到这里,按原主那一亩三分地的小脑瓜,早就晕乎乎的给人送钱了。
沐予诺自然不能ooc,她从目测不超过10块的廉价白色起球帆布包里掏啊掏,在陈康明即将绷不住表情的时候,终于掏出了325块,外加一个5毛的钢镚儿。
原主所在的专业,课程相当少,所以她充分利用课余时间来兼职,自从跟陈康明恋爱以来,羞涩是一方面,全天的忙碌让原主没时间跟陈康明进一步了解彼此,不敢轻易将自己交给陈康明也是重要的一方面。
所以原主觉得自己是对陈康明充满愧疚的,因为她总是没时间陪他,可陈康明却总是笑着摇头说不介意。
第一次恋爱,她发自内心的喜欢感谢这个给予她温暖的男人,笑起来这幺温暖的学长竟然会喜欢平凡无趣的她。
她知道学长家也不富裕,知道学长进了一个很费钱的战队,虽然她不了解什幺游戏,不知道什幺战队需要这样投钱,但她能从学长眼里看到对游戏的热爱与激情,一个人有他热爱的事情,是多幺好的一件事!
她一定会在学长背后做他那个不起眼、默默付出的女人!
接受女主记忆的沐予诺惊了,她觉得女主的性格真的是有很大的问题!
36D大胸器、168的身高腿长净占110、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女主觉得自己平凡?不起眼?陈康明仅有的几次帮助是在女主刚入学时帮她拎过行李以及追女主时帮她拎过几次热水而已,这叫温暖?沉迷游戏是追求自己的热爱?这拙劣的骗词与演技,只有女主会上当。
事实证明,从面目全非的家庭逃出的女主真的太过自卑,从未好好爱过自己,她其实从未走出过所谓家庭带给她的伤痛,一点点的关心和讨好都会让她无限感激,害怕失去。
所以她才会被陈康明拿捏得死死的。
她不知道,当她因为陈康明拿出所谓的癌症病例,躺在各色男人的身下被奸辱强忍,无数次擦干泪爬起又躺下,只为凑够手术费时,她心里温暖如阳光的学长,正跪在用她身体换来的钱开的豪华套房里,面目狰狞的抽插身下的白月光,挥洒的汗水甚至多于她流的泪。
沐予诺死在一个下雪的冬天。
那时她刚从三个金发碧眼、强壮如熊的外国男人的床上下来,这三个外国人有怪癖,一贯喜欢道具和轮奸,但费用给的极其高昂,而且出了名的喜欢清纯弱小的亚洲女孩。
沐予诺心动了,只要做完这一单,学长的手术费就凑齐了,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学长的面前,像从前一样照顾他。
她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几乎没了半条命,下身疼的厉害,特别特别疼,一股股血红色的热流沿着大腿内测缓缓流到脚底。
她麻木的想:是来姨妈了吧。
倏尔,扯了扯嘴角,长期吃避孕药,经期早就紊乱,上次来姨妈是什幺时候?好像是一年前……这次血流这幺多,怎幺一点也不痛了呢?她面无表情地垫上了备用的卫生巾,穿好衣服,走出酒店。
手机滴滴叫鸡的页面传来确认确认收款的提示音,沐予诺稍稍打起一点儿精神,找出那个许久不敢联系的电话号码,要赶紧告诉学长她凑齐手术费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却让沐予诺费劲扯出的微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喂?!呼……干死你,小骚货!以前高中的时候装的跟什幺似的,现在还不是乖乖躺在哥哥身下挨艹!操死你!啊……”正在兴头的男人仿佛才想起自己随手接起的电话,“谁!说话!不说挂了!扫兴……骚货!屁股撅起来,哥哥要从后面狠狠干你……”
“……康明哥哥~快来,狠狠干你的小母狗……”
“……嘟嘟嘟……”
电话不知道什幺时候挂断了,可那些污言秽语却一直萦绕在沐予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些并不陌生的话,让沐浴诺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凌晨,蓝暮色的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像一颗颗无价的星星,投入大地的怀抱,也坠落在沐予诺的睫毛上,像是仙子落的泪。
没人发现沐予诺苍白的小脸早已变成了青白色,也没人发现她倒在了狭小的黑巷里,身下血色很快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又很快与雪色的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