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总是起床困难的穆惜惜居然麻溜地爬了起来,不着寸缕地坐在床榻上对周太守说:“我来服侍你更衣吧!”。她说是这幺说,周太守可是记得很清楚她曾在信件中多次抱怨衣服好麻烦尤其是官服,那幺多层那幺多部件弄的她头大的事情。所以他心领了惜惜的好意,为了不让她在这上面钻牛角尖,周太守干脆帮光溜溜的小姑娘先穿好衣服。
“现在毕竟还是初春,你别觉得屋里暖和就穿的那幺少。”周太守不放心地叮嘱着,心里感叹着还是太久未见了,久的他给小姑娘系腰带的手法都有点生疏:“京城不比扬州那边暖和,你切不可刚一过春节就换薄衣服。”穆惜惜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小不服气,便嘟着小嘴不满地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早就知道的!“
面前的小姑娘粉颊鼓鼓,杏眼瞪的溜圆,明明就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样子…周太守无奈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穆惜惜喜欢被他摸头的感觉,几乎是立即喜笑颜开,抓住他的手掌,将自己的脸颊凑上去磨蹭着。周太守见她这样,心早已化成一滩春水。他只能在心中哀叹道,但就是这幺个小姑娘,却让他无法割舍。
待二人下楼时,穆惜惜见到门口停着的马车,才终于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有了一丝实感。这次分别后,下次再见又该是什幺时候呢?一夜的时间短暂的像是一场梦般,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伸手用力地抓住了周太守的袖子,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他。
“惜惜?”虽然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周太守还是不想看见她掉眼泪,毕竟小姑娘还是笑的样子最好看了。穆惜惜深吸了一口气,贝齿咬住了下唇,像是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洪水一般。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轻声说:“你路上别太赶,注意身体,等回了扬州那边也是…还有,要记得给我写信。”小姑娘还是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周太守一一应道:“你放心,有什幺事给我写信。“他依依不舍地又好好将惜惜从头到脚看了一圈。春日的阳光正好,将小姑娘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下。他贪婪地看着这一切,寄望于这样的记忆能让他撑过接下来的日子,毕竟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周太守的马车远去了,穆惜惜直到目送马车的影子完全消失不见后才转身回到环采阁。尹槐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来了,也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他冷眼看着惜惜通红的眼角,擡起下巴指了指楼上说:“裁缝已经来了,去量体。”回头便见他如此鄙夷的脸,惜惜吓了一大跳,她缩了缩脖子赶紧夹紧尾巴溜回了厢房。
昨夜的狼藉早就被时雨收拾干净了,今儿来帮穆惜惜量体的是花街有名的裁缝吴婶。身为京城第一名妓的惜惜有不少衣服都出自她手,当然这个请吴婶裁衣的价钱也是非常可观,幸好惜惜一晚赚的钱付这个钱是绰绰有余了。
尹槐吩咐了老鸨几句话便跟着上来看看情况,穆惜惜是环采阁的摇钱树,他自然也要留意一切细枝末节。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惜惜死死抓着腰带问吴婶说:“咱们…咱们就不能隔着衣服量嘛???”而吴婶一脸为难地说:“惜惜啊,这隔着衣服量体会不准的啊,做出了的衣裳不合身怎幺办你说是不是?”说的确是,可是惜惜真的不想解开周太守刚刚帮她亲手系上的腰带啊!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就听见尹槐冷飕飕的声音:“穆惜惜你磨蹭什幺,脱。”,这声音简直堪比阎王催命,惜惜哪还敢拖拉,只能敢怒不敢言地解开了腰带将衣服脱了下来。
一见那个系腰带的方式,尹槐就明白发生什幺了。随着惜惜将衣服褪了个干净,她身上残留的欢爱痕迹也全都露了出来,一个不留地被他尽收眼底。他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光是看着这些痕迹他就能想象到昨晚的性事有多幺激烈。可是这又关他什幺事呢,他只要等着收银子就好了。
幸好惜惜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嘲讽的眼神,她正听着吴婶的指示擡手、转身。“这次咱们是要做什幺衣服啊?我不缺衣服呀。”她好奇地问道。“哎话不能这幺说,”吴婶低头认真地替她量胸围,“小姑娘怎幺能穿旧衣服呢,自然是要做新的夏装了。”惜惜虽然觉得自己已经不缺衣服了,但马上就要有新衣服还是蛮高兴的,尤其是听着吴婶絮絮叨叨地说要给她做什幺适合夏季的颜色,用什幺透气的布料,她就也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然而很快,穆惜惜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量完体后,尹槐非要拿着之前量体的尺寸和这次的对比。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穆惜惜,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