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院扫地的丫鬟一看到石沧樵出现,纷纷放下手上的扫帚,行礼问安。
小兰跟小菊还站在行往后院的走廊聊天说八卦,手上拿着本应该给婉娘的饭后糕点,毫不客气的已经吃掉了一大半。
对于连手让婉娘吃瘪一事,两人笑得好不开心。
直到听到粗使丫鬟的问安声,才急急忙忙把未吃完的点心整个塞进嘴里,顾不得嚼食,直接吞下,小菊还差点噎着。
两人匆匆忙忙过来,这时的石沧樵已经上了阶梯,来到前厅门口了。
「爷,晨安。」小兰连忙屈膝施礼。
小菊的酥饼尚黏在喉咙,出不了声,只能动动嘴装装样子。
「姨娘呢?」
石沧樵看着丫鬟的眼色依然冷肃。
「姨娘用完早膳就回房睡了。」小兰心怀故意道,「姨娘通常睡到正午用午膳时才会起床。是否要由奴婢去叫醒姨娘?」
她这幺说,就是要在石沧樵面前树立婉娘懒惰的形象,一整天下来不是吃就是睡,好逸恶劳,十分可耻。
但石沧樵没有任何表示,也没响应小兰的询问,吩咐大勇在门口等候,径直入屋。
婉娘并未听到外头的问安声,是故石沧樵入内时,她仍在睡。
石沧樵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声,浅眠的婉娘因而醒来了。
一张眼看到石沧樵正朝她的床走来,小手连忙摸起置于枕头旁的帕子,就要戴上。
「别戴了。」石沧樵淡声道,「我还不知道妳的长相吗?」
婉娘困窘笑笑,赶忙下床。
「爷怎幺有空过来?」
「我过来需要妳同意?」
「贱妾没这意思……对不住。」
口头反应上就是差人一截的她,除了道歉,还真想不出能怎办。
石沧樵环顾屋内四周一圈。
上回没注意到里头的家具摆设,现在大白日,一切清清楚楚,这屋内没啥家具,衣柜也只有一件,十分寒酸。
吴总管说过,下个月家具就会陆陆续续送过来,并添购了几样装饰以及衣裳,到时这小院子将有富贵人家妾室的大气奢华,不会让婉娘过得比丫鬟还不如。
有卢姑姑的前车之鉴,吴总管自然不敢怠慢。
当时吴总管还询问是否要将其它小院子跟主母的院落整修,购置新家具,如此石沧樵娶妻纳妾时,时间上也会比较宽松。
毕竟后院三年没人居住了,这屋子若没人住,衰败得特别快。
石沧樵还记得他当初扛着婉娘回小院子时,晚风呼呼吹过树梢,芒草迎风摇曳,眼前景象凄沧,他还以为是走到关置某母女俩的废弃屋子呢。
石沧樵擡眉,「就一并处理吧。」
他的石家后院,以后会不定时过来走动,可别像座鬼屋了。
即使外头都是这幺传的。
视线重新落到那个诚惶诚恐的女人身上。
养了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脸颊生了点肉,额际的伤口已经痊愈,剩下淡粉色的痕迹。
他意外发现,那儿因为受过伤,被揭了一层皮,反而特别干净,没有麻斑。
莫非她的麻子脸不是从母胎带出来的?
石沧桥在她面前站定,猛地将微垂的脸孔擡起。
婉娘最怕被直视脸庞,她的丑陋将无所遁形。
石沧樵以为是她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伤口的麻斑,这片皮肤才会看起来特别干净,这一细看,证实他并未看错。
「脸上的斑怎幺来的?」
「是小时候发过痘疹,痊愈之后留下的。」
「痘疹?妳活下来了?」
他有印象在少年时期,城里发生瘟疫,石家因此死了一个儿子跟三个女儿。
那一段时间石家愁云惨雾的,石夫人怕她的宝贝嫡子被传染,除了自己不准任何人接近。
他虽然是庶子,又是通房丫头所生,但总也是个少爷,加上当时石家就剩他跟大哥两个儿子,父亲十分紧张,把他关在一处小院子里,派了两名健康的丫鬟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而那个死了儿子的妾室,没胆诅咒嫡长子,便常来他的小院子前叫嚣,诅咒他亦患痘疹,可惜天不如那名妾室的愿,最后反而是那名诅咒人的妾室也染上痘疹死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悲又可笑。
「是的。」
「请的是哪个大夫,医术如此高超?」
「家里没钱无法请大夫。」
「那是如何痊愈?」
「自行痊愈的。」
石沧樵想起她的家境与身分,这个「自行痊愈」恐怕是指「自生自灭」吧。
可怜的女人。
眼帘微垂,细睨那张丑陋的小脸。
如他推测,婉娘五官长得不差,秀秀气气的,就一点一点的麻斑让人不忍卒睹,甚至嫌弃。
松开手,粉颈立刻又垂下。
婉娘不晓得他突然过来为的是啥,因而惴惴不安。
忽地,跨间阴户被强而有力的手掌扣住。
手指前端就抵着她的小穴口,奇异的感觉猛地窜起,猝不及防的她惊喘一声,下意识就夹紧他的手。
「放松。」石沧樵沉声在她耳畔命令。
婉娘慌忙放松大腿根部的肌肉,但鞋内的脚趾却卷曲了起来。
原来他过来是要行房?
可不是直接把她叫过去就行了?
婉娘心中百味杂陈。
对于夫妻敦伦产生的疼痛,她仍心有余悸,但又庆幸他还肯要她,虽然这应该是因为他目前妾室只有她一个的关系,等新妾入门,恐怕连想见他一面都是痴心妄想,所以她一定要把握好难得的机会。
不管如何,一定要有个孩子。
「好了吗?」
婉娘愣了愣,以为他是问准备好了没,连忙点头。
「准备好了。」
石沧樵嗤笑了声。
「我是指伤口好了没。」
「呃……」
婉娘没想到他竟然关心她的伤处,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石沧樵微挑单眉。
「应、应该好了吧。」她不确定的说。
那儿的伤不像额际的伤口能直接上药,恢复得快,加上那位置她也看不见情况,只能从不疼痛来判断已经痊愈,只是伤处一直在发痒,让人感觉难受,又不好意思搔痒。
而他的手现在还扣着阴户,指尖压着穴口,多少舒缓了些痒意,她很希望他的手指能动一动,但没胆提出要求。
「应该?」
「是不疼了,但是……」要说出口好羞耻呀。
「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他不悦道。
「但是很痒。」婉娘鼓起勇气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