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穆歌一把,让他别瞎说,这事就是我愿意秦均都不一定愿意。
穆歌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他说秦均愿意啊,前两年大总裁玩的可开心了,什幺坏事没做过啊,他还让我问秦均,问问他前几年是不是跟个小畜生似的。
他现在就挺畜生了,我没想到还能更过分。
我一想起有关于这方面的场景就忍不住回头看秦均,大总裁真是名不虚传,好事没做几个,坏事都做了个遍。
穆歌还说前两年组局就是在一起玩姑娘,哪像现在啊,清汤清水的,还有心情打麻将。
现在不也没影响他们玩姑娘,就是提前打了通牌而已。
我这幺说,穆歌也赞成,他问我不着急啊。
“着啥急?”我愣头愣脑的问他。
“你怎幺回事,你没看见吗,那个叫果果的明显是不安好心啊,你还在这里就这幺明目张胆的和秦均勾勾搭搭。”
“你对我不也是没安好心,你看秦均着急了吗?”我问他。
小心思被我说穿穆歌一点都不恼,反而坦坦荡荡的问我:“那一会你跟我走呗。”
“我都跟过你哥了,不能再跟你了,传出去不好听,我以后还得嫁人呢。”我煞有其事的跟他说。
穆歌一副果真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他对我竖起大拇指,说他哥和秦均这方面都很厉害的,敬我是女中豪杰。
“那你真不跟我走?”他不死心的又问我。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他说秦均今晚美人在怀一定不会想起我,这地方又偏又僻,让我等着被坏人欺负吧。
只要美人在怀的秦均不想起我,就不会有坏人欺负我。
我祈求又祈求,求秦均不要想起我。
可事与愿违,众人纷纷散去,秦均打了一场漂亮的仗,赢了个盆满钵盈。
他把手搭在椅子上跟人聊天,又叫果果不要客气,说好了的赢了钱都给她。
果果笑着说秦先生真是好,也有放声大笑,说你们秦先生啊,这辈子就对女人大方。
你一言我一语,屋子里吵的厉害,我本来睡的就不安稳,声音才一起来我就醒了。
手机早就自动关机了,茶几上有别人玩剩下的一副麻将,我生怕自己再睡着,到时候大家都走了,就留我一人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
我把麻将摆的高高的,堆起一个华丽漂亮的大城堡,我挑了一个红中假装是自己,将它摆放在城堡最高的地方上。
我摇旗呐喊,高声呼叫。
“摆龙门阵呢?”头顶上罩下一片阴影,我擡头看,秦均背光而立,凝神向我而看。
他看我手里捏着的红中,看我一眼,似在笑我幼稚。
“这个是你?”他问我。
我仰头看他,傻兮兮的只会点头。
他一点都不意外,在麻将里挑挑拣拣,用幺鸡换下了我手机摇旗呐喊的小红中。
“这个才是你。”
我看着掌心里花花绿绿的小鸡,不想承认他是对的。
他永远都是这样,一针见血、不留情面,打破我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
把我衬托成可笑愚昧的可怜虫。
我看着掌心内的麻将发呆,众人都要散去,果果的声音在身后一阵一阵的响,屋子里只剩一阵白茫茫的光。
“秦先生,不早了,你还不休息吗。”小姑娘的声音真好听,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累了。
我也擡头无声看向秦均,也在问他,是啊,你还不走吗。
我们对视片刻,突然之间秦均竟抓我的手腕。
他将我拽起来,碰塌了我的城堡,散落了一地麻将,噼里啪啦的响。
女孩追了两步又停下来,显然,她没有了刚刚那般的漂亮,不在耀武扬威的看向我,轻蔑又得意的看向我。
她慌乱了许多,问秦先生为什幺走的这般早。
秦均回头看她一眼,一针见血的说:“怕你跟我一起,自然早点走。”
他又拽我,叫我别傻站着看热闹,半夜两点了,要快点回家睡觉。
我挺意外的,善解人意的说:“我也可以自己回去的。”
秦均的笑容散去,他凝眸看我,片刻之后冷笑着叫我闭嘴。
我乖乖听话,回头看,看到小姑娘挫败的模样。
刚刚还是她回头看我,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这次却换我回头看她,只有匆匆的一眼,秦均拽着我走远。
这幺一通折腾,我清醒了不少,偷偷瞄秦均一眼,发现他黑着的一张脸。
打牌时还好好的呢。
“秦先生,你不开心吗?”我胆大包天的问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明显不开心,不出意外的,我会遭殃。
临死之前我问一句,也好瞑目善终。
秦均点一颗烟,他凑过来,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夹着烟的手掠过我的头发,烧断了几根额前的发。
他摸我的脸颊,问我是不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问他为什幺这幺骂我,他却摁住我的头将我灌在车窗上,他捏住我,指尖还夹着烟。
嗡的一声,我头冒金星,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光,耳朵里有尖锐的长鸣,声音一阵大过一阵。
我睁开眼,根本看不清东西,眼前的一切都飘忽起伏,灌我的这一下秦均用足了力气,我贴在车窗上,根本听不清秦均的话。
我看到他怒气冲天的模样,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他指尖收紧,我在他的掌心里,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很久不曾这样对我,我像初始之时那样的不知所措,我哀求他不要伤害我,眼前交叠一层又一层金色的光斑,我什幺也看不清。
我在他的眼里是那样随便,可以轻易处置,随意对待,随心所欲的伤害又伤害。
他高兴时逗一逗我,不高兴了又冲我发火。
他无所谓我,无所谓我伤心或者难过,被狠狠摁在窗上的我只有祈求他的施舍。
请稍微稍微分一点可怜给我。
很久之后我才听到声音,我的沉默不语被当做挑衅,他抓紧我头顶的发,逼我不得不看向他。
“狼人杀好玩吗?”他这样的问我,又说:“不想跟我一起回来?”
“自己也可以走?”
“当着我的面和穆歌拉拉扯扯,长本事了,陆和。”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我百口莫辩,话是我说的,拉扯也是真的,秦均还摸我的额头,问穆歌点我额头时,我开心吗。
我说不开心,真的不开心,求求你了秦先生,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抓住他的手腕,求他可怜我。
再也不敢这样了,我会乖乖呆在他的身边,不敢去想别的人了。
可秦均不听我的解释,他认定了我狗改不了吃屎,看到有钱的男人就格外殷勤。
我不敢哭,伸出来的手都颤颤巍巍,我双手合十拜托他,求他大人大量,放过小小的我。
我小心翼翼卑微讨好,即便被他摁在车窗上,也还努力蹭他的掌心,祈求他的宽恕。
我说我没有这样的心思,秦先生,别伤害我。
我很乖,我很听话。
他不相信我,指尖的烟烧到了头,掉落在我的衣服上,一些划过我的皮肤,我如同惊弓之鸟,一瞬之间崩溃的大哭。
我疯了一样的大喊,在秦均的桎梏之下苦苦挣扎,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眼泪就决了堤, 我叫秦均的名字,我说秦均,我是个人,我是个人啊。
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我是陆和,我是陆和。
你刚刚还叫我的名字,说陆和就是陆和。
秦均!秦先生!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秦均不满我的反抗,对我的眼泪也无动于衷,他的心是格外硬的,我撞破了脑袋换不回他低头看我一眼。
他摁住我,咬着牙警告我,叫我别给自己惹麻烦。
可我怎幺敢啊,我双手合十,恨不得给他跪下来。
此时此刻我太庆幸他摁住我,不然我仅剩无几的尊严也会跪在我的膝盖下。
我哭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无论我如何哀求秦均也不放过我,他叫我看窗外的世界,说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像我这样的脏。
他贬低我,侮辱我,说这笔账,我们回家再算。
我太害怕,哀求毫无用处,他笑着收紧手指,我的模样在他的掌心逐渐变形。
他还笑着叫我少费力气。
秦均在我心里深深种下一颗恐惧的种子,他三言两句足以让我悲痛流涕,我瑟瑟发抖,知道秦均真的不会放过我。
如他所说,哀求无用,眼泪也只是一把心酸的水,我的恐惧无处发泄快要崩溃,最后的最后我咬住自己的手臂,我尝到一阵铁锈味,一点一点的在嘴巴里扩散开。
我面色狰狞,青筋暴起,狠狠咬住自己,用尽全部的力气。
血和眼泪融在一起,被我吞进嘴巴里。
秦均掰开我的嘴,我看见血淋淋的一条手臂,一排整齐的牙印之下血肉翻飞。
他骂我是条疯狗,拎着我的手臂凑到我眼前,问我是不是没感觉。
有感觉啊,我站在冷风里,感觉到冷,站在浴室里,感觉到凉,在他的掌心之下,也感觉的到害怕。
我什幺都知道,不知道的人,是你秦均啊。
他不知道风有多大,水有多凉,我有多害怕。
我抖如糠筛,血顺着指尖滴滴嗒嗒的往下淌,真是奇怪呀,这个时候我竟然想不起来哭,我面色沉沉,似乎死了一般。
秦均伸手而来,我想也不想的对着自己就是一个大巴掌,然后我擡起眼看向他,我不说话,似又在问,这样够了吗?
秦均的手就这幺停了下来。
秦均咬紧牙,怒气在眼底翻滚,他问我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我没有犹豫的又连着打了自己三个大嘴巴。
这个时候第三种声音出现,秦均的电话里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说:“秦均,你吓坏她了。”
我们都看过去,刚刚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电话播出去,穆歌接通了它。
他听到我们吵架,秦均的羞辱和我的害怕,最后的最后他说秦均,你吓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