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出意外,于露打了一个礼拜的喷嚏。
于露生病,人也变得爱撒娇黏人,周末非要跟他待在一块,有次下大雨,父母不在,陈嘉治带她回家。
二人回来淋了些雨,尤其是陈嘉治,伞大半撑在于露那边,他半边身体湿了,去卧室换衣,于露非要跟着,“我头发衣服都湿了。”
陈嘉治叫她等着,随后找了陈母的衣服给她,一看于露还要跟进来,立即把门关上。
于露拍拍门,声音传进来,“我去哪换呀?”
“浴室。”
陈嘉治严肃板正的声音传了进来。
于露嫌他家浴室地板滑,空间又小,上次她住了两宿,夜里起来上厕所,半梦半醒间,一只蟑螂从她脚边爬过,打那就留下阴影。
刚好隔壁他哥房间空着,于露抱着衣服和吹风机进去,头发湿得厉害,滴着水珠,她先吹了会头。
她没有留意,吹头发时候,男人回来了。
杨峥将袋子放在客厅,听见房门内有人在吹头发,看见陈嘉治的房里亮着灯,没打招呼,他回房,拧开门把手,看见了一具雪白稚嫩的女性身体。
她没有全裸。
女孩穿文胸内裤,坐在他平时会坐的椅子上,一只脚尖抵桌,另一只翘起来,她低着头,正认真地剪脚指甲。
头发挽在肩一边,遮住半只乳房,隐约透出起伏的弧度。
女孩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擡起头朝着房门,愣了几秒。
门口的男人看清她的面容,定定怔了会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后,在女孩没有尖叫之前,动作敏捷地退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片刻后,房里依旧安静。
门外,空气里似乎仍飘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杨峥神色古怪。
陈嘉治换完衣服出来,看见于露静静坐在客厅,在浴室换好了衣服,身上很干净。听到动静,她擡起头,可能是淋雨的缘故,脸色微白。
于露的心情像雷阵雨一样过去很快,她订了两杯奶茶外卖,陈嘉治不怎幺碰甜品,低头看她,于露嗔他一眼,“你发什幺愣,叫你喝呀。”
她说话软绵绵的,有股发嗲的样子,递过来的吸管被咬得扁扁,留着一些奶渍,看起来湿哒哒的。
陈嘉治不动,脸却发红起来。他皮肤白,脸发红肌肤白里透粉,眼睫微颤,更秀气了。
于露故意逗他,“很甜的,你尝尝。”实际上真的很甜,口腔里弥漫开一股发腻的奶盖香味,她说,“我还有更甜的, 想尝吗?”
她移开奶茶,从床上直起身来,微微仰头,双手扶住陈嘉治的肩膀,往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等分开来时,她小脸俏红,飞起一抹红霞,轻声问,“甜吗?”
陈嘉治说不出话来,脸上爆浆。
于露说,“你也亲亲我呀。”她盯他,一双杏仁眼大大的,黑白有神,看人时格外专注。看得陈嘉治后脊发麻,手脚胀热,猛地把含笑的于露抱在怀里,低头亲下来。
他亲在她唇边,带着少年的稚嫩慌乱,手法也乱,于露被他啃了几下,嘴唇发肿,舌根也被吮得生疼,她叫他停,陈嘉治听话停下,呼吸还是乱的,舌头上残留她的香味,令人迷恋。
他盯着她看,眼神渐渐变了,带着一种没揉开的情欲。他第一次这样,感觉有些陌生,不止身体上,还有心理,于露忽然往他耳边说,“你哥看着呢。”
陈嘉治怔住往回看,房门虚掩,外面空无一人,而他身后于露笑得乐不可支。忽然笑声戛然而止,她被陈嘉治捉住,压在床上亲,带着一点捉弄,却越来越让人沉迷,不知多久,于露没了力气,阖上眼,陈嘉治恍然出了梦里,无措地将她松开,于露忽然睁开眼看他,直勾勾的,“陈嘉治,我怎幺觉得你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陈嘉治脸热得熟了。
有他哥哥在,两人没在房间久待,于露从房门里走出来,杨峥就站在客厅里,手握着水杯,眼神直直看过来。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
转眼于露独自回出租房,脸上早没了笑意,关上门,拉上窗帘,开始脱衣服。
脱到身上只剩下胸罩内裤,几近赤裸,她按住肚子,觉得身体里某一块又在流血了。
那年她被卖到农村,给人家当童养媳,被吊起来打了好多次,从那以后就留下后遗症。
心里难受的时候,总觉得身体哪里在流血。
于露需要发泄,拿剪刀把裙子剪碎,看着裙子被剪成一块块碎布,心中恨意似乎消减大半,但很快重燃,再难以压下去。
剪东西不行,陈嘉治不行,现在她知道了,只有他,他才是她痛苦和仇恨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