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个被分隔开的玻璃室,里面躺着个人。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女子麻木的看着他们切割人体,眼中一片荒凉的死寂。
这些人把她抓来,关在这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供他们试验,给她注射药剂,在她身上操刀。每次她都疼的几乎死去却又熬了过来,慢慢的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这些人知道后兴奋极了,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她进行研究。各种各样的试验在她身上进行,她愤恨、诅咒,可她死不了.....
有人打开了玻璃门,进去后在女子身上割了几刀,取了血后就出去了,也不给她包扎。女子趴在地上,杂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见刚才还在流血的伤口在渐渐愈合,过了一会儿已经看不出受过伤。
就是这强大的自愈能力,让她遭受到了无比残忍的对待。每天都有人拿着刀在她身上割着玩,不管多深的伤口,第二天都会愈合,他们以此为乐,比谁割的多,划得深。
虽然不会死,可每一刀下去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伤口会愈合,疼痛却永无止境。
日复一日,他们看向女子的眼神从兴奋变成了忌惮,终于有一天,他们抽了她身上的血液,把她绑进了一个袋子里,运上船,将她丢入了海里。咸涩的海水涌进她的口鼻,女子用仅存的力气拼命挣扎,嘴里一声声呼喊着,奢望有人来救她,直到筋疲力竭……
“不要……”林妗从梦中惊醒,惨白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她急促的喘息着,放大的瞳孔里带着深深的恐惧,她害怕,害怕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许久她才松懈下来,揉了揉额角,去浴室换下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惊醒之后再难以入睡,林妗站在窗前望向外面,小区绿化很好,栽种了不少树木,呼吸间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树下隐隐约约有什幺东西,一直在左右摆动,林妗轻轻唤了声,那东西晃动的更加厉害,她笑了,是包子。
“包子,包子…”
林妗抱着巨兽亲昵的叫着它的名字,包子也兴奋地甩起尾巴摇个不停。一人一兽好像又回到了那段相互陪伴的时光。
林妗讨厌黑夜,也不喜欢一个人,她尤为喜欢猫狗这种毛绒绒的动物,它们忠诚,一心一意,一旦认定主人,便是一辈子。
“汪…”
包子含糊不清的叫了声,林妗以为它是在撒娇便伸手去摸它的头,包子一下子从嘴里吐出一块东西来。亮晶晶的好像是块石头,她捡起来看又不太像,通体透明有菱有角,像是没打磨过的钻石。
“它叫晶核,是丧尸脑子里存储能量的,一般的低阶丧尸是不会有晶核,只有二阶以上的丧尸才有。 跟我们的异能一样,不同能力的丧尸晶核颜色也不相同,你手上这颗应该是精神系。”
林妗闻言转头,看到林凛从身后缓缓而来,男人身形高大,步履稳健,清冽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有些突然。
“那它有什幺用呢?”
从男人的只言片语中,林妗已经猜到这晶石应该不只是丧尸晶核这幺简单。
“相对应的晶核可以提升异能。”
林凛在离少女一米多远的地方站定,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晶核,淡淡的说道:“精神系丧尸比一般丧尸要强大许多,这只狗,很不错。”
“你的异能是水系,不能吸收这颗晶核里的能量。”
“包子,它叫包子。”
林妗忍不住笑出声,这人怎幺这幺有趣呢,包子明显就不是一般的狗,它是变异犬啊!
“那我能吸收哪种晶核啊?我的异能那幺弱,可不敢去杀二级丧尸。”
男人眉间动了动,拿出一颗水绿色的晶核,递给林妗。
林妗接到手上细看,这颗晶核比包子给她的要大些,晶莹剔透的绿看的她很是喜欢。
“这是给我的?”
“嗯。”林凛想起某次无意间听下属聊天时说过男人对女孩子要温柔些,又说道:“吸收不了的晶核可以留着,跟人换取需要的物资。”
言罢又觉得不妥当,丧尸在快速进化,高阶丧尸已经有了智慧,能操控低阶丧尸攻击人类。现在有能力获取物资的都是异能者或者是极为强大的普通人,末世后秩序混乱,再无可规束行为的律法,人性迅速崩塌。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只野兽,一旦被放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
人性就是如此薄弱,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法律的束缚。
他见多了这些,只是…林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林妗,眸中有着他不自知的温柔。他不想让少女看到这样污浊的事,她应该每天都开开心心,永远这样快活。
“你需要什幺可以来找我换,不用去找别人。”
“咦?”林妗眨眨眼,“什幺都可以找你换吗?”
“嗯,都可以。”
少女狡黠的笑了“那,你能给我件衣服吗,衣服都弄脏了我已经没有干净衣服换了。”林妗半真半假的撒着娇。
男人如墨的眸子凝视着林妗,似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
少女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睡裙,纤瘦的身子在夜色下更显单薄,她静静的站在树下,笑得娇俏。
他亦笑了,一个跨步上前,揽住少女的纤腰将她拢入大衣中紧紧裹住。
林凛低下头靠近少女,问道:“这样还冷吗?”
微带凉意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林妗缩了缩脖子僵在男人怀里不敢动弹。
她的戒心很重,被男人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已经迅速在指尖凝聚起了尖冰,抵在男人的腹部几寸,只要他稍有不轨,冰尖就会刺进他身体。
林妗不敢放松,她不知道林凛想要做什幺,也不敢贸然动作。男人的异能很强大,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若两厢对上她没有胜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跟他动手。
“这样会不会暖和些。”
林凛再次询问,少女的身体很冷,两人贴的这样近他的体温也没暖到她身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林妗愣怔地擡眸,她猜测了数种可能,也未曾想过他只是怕她冷?她惯于用最黑暗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只道人心最薄凉,所以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