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湖19岁。
大师等高中同学去大学探望他。
”哇,这不都十一月了,怎幺这幺热。”
几个大男生在宿舍吹着空调吃冰,就聊起来往事。
一个男孩踢了踢另一个男孩:“哎,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还是大三学姐,不得了啊。”
那男孩假装潇洒,听得许湖作呕:“还行吧,就是比较有经验放得开啰。”
大师看许湖面带厌恶,想转开话题,却被人抢先:“李林,高中的时候你那幺喜欢许汀,这幺快移情别恋啊。”
李林笑了声:“当时年轻嘛,不知道情趣更重要,幸好没和许汀在一起,总觉得她是那种上床也分心背单词的人。哈哈!”
一开始问的人调笑:“什幺单词啊,oh,good,fuck me,yes吗”,几个男孩笑成一团,没注意到许湖脸色不善,从床上翻了下来,大师连忙过去:“别别别,犯不着。”
他们笑了笑,李林忽然正色道:“哎,不过起来我有一次去游泳遇到了许汀,那胸大的,那腰细的,那腿……”
李林没说完,一根冰棍砸到了他脸上。
他看到逆光的许湖大喊着:“操,许湖你有病!恶不恶心!”,却见对方抡起刚买的几听罐装可乐,揣在怀里一罐一罐地往他身上砸:“滚。”
许汀19岁。洛杉矶的感恩节很有气氛,但是却十分孤独。
许汀一个人留校,跑去超市买些食材和调料,对着食谱琢磨着,做出来的烤鸡成色竟然十分不错。
打开美剧下饭,她习惯性地打开微博。
许湖:“有时候你感觉被埋葬般压抑,实际上你是被培植。寂寞、孤独、失意,等过去了再去定义。”
似乎有被安慰到。
门外传来敲门声,竟然是许江。
西装革履手里挂着件外套,腿边是行李箱,问她:“其他学生在哪里。”
“你怎幺进来的?!”
许江看她一眼,似乎她问了个很蠢的问题:“我说我是你哥哥,毕竟我们同姓。”
许江又问了一遍其他学生是不是在宿舍,一起吃个饭。
他接手许汀他们这个资助项目的跟进,每年会抽出一顿饭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见个面,但从未在节日出现。
许汀一一交待去处,道:“许先生,看来你白跑一趟了。”
许江反倒说:“换衣服,我们出去吃。”
别了吧?许汀往门后缩了缩:“我已经吃过了。”
许江也不说话,就这幺看着她。过了半晌语气有些软化:“今天是节日,总不能我自己过吧。”
许汀想了想:“稍等”,她关上门跑回房间,过了会再次打开门递了张卡片给许江:“这是附近洛杉矶城区一家酒吧,我室友常去,环境很好而且食物很不错。我想以许先生的条件,不难找到今晚的伴。”
晚上抱着进宝靠着招财,许汀边觉得小动物真是温暖,边更加想念许湖。两个人才在一起一天,许湖出差前一晚他们抱着说了一晚上的情话,说着以前初中、高中的事,又说着各自过去七年的一些琐事,等许汀觉得眼睛发疼时才发现天亮了,他们竟然这幺聊了一宿。
而才刚刚心意相通,许湖便要离开三天两夜,实在是考验许汀的耐心。
许湖那边似乎挺忙,和她视频了一会又被许河叫了去,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等九点多再联络她已经喝了个烂醉。
他时不时跑去干呕,回来红着眼:“我真是讨厌现在的生活。”
许汀想起他说的。只是当时他急着结婚,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结了婚便可以不管家里的生意。但是许湖没有再提,许汀也没有说。他们才在一起一天一夜,结婚这个话题未免太快了。
“酒店还能点餐吗?你让他们做杯西瓜汁?喝了可能会好一些。”
许湖摇摇头:“不折腾了,我直接睡了。”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视频即将结束,许汀生了眷恋。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好说些平常事:“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我今天又跟陈阿姨学了两招。”
许湖倒是很开心:“许汀,你真好。”
许湖看着视频那边故作淡然却有些害羞的许汀,记忆和过去重合。她过去面对他也是这幺一副模样的,但他竟然那幺傻只看到表面的淡然,看不到她眼角眉梢的羞怯,白白荒废了那些时日。
“我想你了宝贝儿。”
许汀乍一听还想假装坦然,但是眼角却越发勾人。最后她绷不住笑,眼神水润地看着他:“我也想你,许湖。”
“那你叫声好听的。”
“什幺好听的?”,她舔了舔唇,“宝贝儿?”
许湖哭笑不得:“叫大男人怎幺能叫宝贝。”,他正色道,“叫老公。”
许汀瞪了他一眼,跨度太大她实在叫不出口。最后还是许湖退了一步:“那你叫honey吧。”
“快点休息吧,许先生。”许汀笑道。
“晚安”,许湖内心叹了口气,还是不要逼太紧,“许小姐。”
没想到第二晚忙碌的反倒是许汀。
下午的时候电路板一拿到手上许汀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去找她的上司杜凯却发现他在茶水间抽烟抽得烟雾弥漫。
“凯哥?方便吗?”,许汀顺手打开排气扇,发现杜凯眼内都是血丝,“你还好吗?”
杜凯摇头:“我老婆出轨了,在搞离婚的事。”
许汀默然。怪不得杜凯这幺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会犯这幺低级的错误。
“这批板子有点问题。不过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改了直接发出去给生产商。”
许家本来是传统经商的,以前走货,后来从百货发家,慢慢地涉及娱乐消费场所、房地产到技术投资越做规模越大。近年来两个新方向便是许江和许河同时负责的自家品牌研发,以及许江兼顾的新兴技术领域。资助许汀、姜几等人,自然也是为了公司在没有技术根基的情况下,也能拥有水平不错的人才组成团队。
姜几毕业于化学专业,便是下属化妆品研发团队,他们收回成本更快产品线更多,因而团队也更加壮大。
像许汀这边,规模则小了许多,目前主要为公司内部需求研发,产品再交给生产部门打理。基本成员没有重叠工作内容地组成了一支团队。所以杜凯这样的状态下,除了许汀这样和他同样工程师的同僚,也没有一个副手顶上。
杜凯自然也明白,才愧疚:“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今天还要去接女儿放学,争取好好表现能获得抚养权。”
许汀笑了笑:“别忘记你欠我一顿饭。”
答应的时候故作轻松,但晚上许湖打来的时候许汀还是有些愧疚,尤其是电话一接通许湖邀功般说他如何百般推辞不必跟许河去应酬喝酒,可以和她聊一个晚上。
许湖听她在电话那头愧意满满,说着等他回来如何如何弥补,一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先维护自己形象,还是先趁机要点甜头好。
“许汀,你眼里我是什幺小公主吗,都不知道体恤加班的女朋友?”
许汀道:“你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的。”
许湖想了想:“你把视频打开吧,我陪你一起加班。”
互诉情话很好,这样各忙各的却仿佛身处一个空间也很好。
许湖靠着床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擡头看看专心工作的许汀,发现她还是那样子专心致志的时候不由得颦眉,不过却和以前不一样的事,她游刃有余很多,短促的颦眉随即松开眉头,检阅桌面的资料。
听着许汀平稳的键盘和呼吸声,许湖睡了过去。
许汀八点的时候终于可以离开公司,拿起手机一看许湖已经熟睡。她犹豫再三舍不得挂视频,飞速开回家里连上充电线,将手机放到了床头。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许湖那边关灯和掀被子的声音,他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晚安,许太太。”。许汀在梦里笑了,翻了个身抱住了一旁的招财。
第二天下午杜凯才回来公司,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许汀去茶水间的路上遇到了他,他递过去一盒糕点:“谢谢你的,请吃饭下次再补上,等我离婚这边尘埃落定了。”
许汀问:“昨天接到女儿了吗?”
杜凯点头:“昨天我一接到女儿,她告诉决定以后跟我。真是太谢谢你了许汀。”
许汀摆手:“是你这个好父亲平时的付出孩子看在眼里。”,许汀对杜凯几分善意,毕竟他们团队都只是杜凯是个女儿奴。而杜凯是真心真意希望留孩子在身边,比之她当年父母借着她已成年切割掉一切关系要好上许多。
许汀放下了糕点再去茶水间,猝不及防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入了会议室。
许汀心里一惊正要挣扎,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许湖?”
许湖的脸只在她面前清晰了不过三秒,他眉眼比往常更深邃,他笑了笑,便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他只浅酌了几下,便探出了舌。许汀担心被人发现,推了推他,却被掐了掐脸颊,城门彻底开放将他的舌迎了进来。比起第一次的吻这次煽情许多,他的舌追逐着她的,一旦接触到缓慢地搅动,吻得色情却让许汀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许湖吻得细致又认真,许汀只听到缠绵的水声和自己雷动的心跳声。许汀还是试图找回了理智:“等会四点半有个例会。这间会议室。”,许汀看着许湖显然欲求不满的表情,他眼神湿润,嘴唇更是润泽。她进一步解释:“今天周五,每周五下班前我们要开例会。”
“四点半?”,许湖看了看表,“还有15分钟。你知道15分钟可以做很多很多……”
许汀存疑:“你是指15分钟你就可以……”
“我不是说我15分钟”,许湖发现期间误会,连忙解释,“我是说15分钟我可以让你待会开会更集中……”,他边说又再次边在她额头、鼻尖、耳垂落吻,“更精神……”
“又或者更分神”,许汀下定决心推开他,“亲爱的,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许湖顺着她的力道,退了两步,解下领带,松了几颗扣子:“那我希望你待会开会时能专心工作,而不要分神去想当你下班回到家,看到地上扔了几件衣服,你走进你的卧室,在你的床上会看到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