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是你救了我吗,帅哥?

她是在想着自己今晚要吃些什幺才能活下去的时候,被那头雪狼当成食物的。

所以说人类有时候不能太过自信,万物有灵,在某些脱离了人类开垦聚集的地方,动物们才依旧是大自然的主人。

别枝听到野兽喉间隐约的呼噜声便停了脚,鞋底还刚踩在雪上没有压实,发出最后一声咯吱声后,她猛地转头。

那头雪狼的身子与雪原浑然一体,只剩一双幽绿色的眼眸盯住她。

饥饿、狠毒、贪婪。

她也是它的食物。

她的手立马摸到了腰间的枪,一把拔了下来。

上膛,不动声色地准备随时擡起枪口对准这野心勃勃的畜生。

好在她去靶场打过几回枪,对于开枪这件事,她并不陌生。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死靶和活物的差别。

还没等她顺利将枪口擡起来对准雪狼的头,它就极快地弓起前爪,亮出又长又利的指甲,脊背高song着蓄力,露出一口如刀獠牙,嘶吼一声扑向她。

别枝没忍住,尖叫一声,开了第一枪。

“嘭——!”

林中仅有的几只飞鸟扑棱棱被惊动,盘旋在枯枝上空,这一枪空了,她连忙侧身躲开雪狼的第一波攻击。

小畜生明显被枪声震慑一瞬,但看它舔舔牙齿,围着她转圈的意思,似乎并未想过放弃。

别枝流了一身冷汗,被寒风一吹,外套湿漉漉地,感觉清晰地黏在她后背。

尽管她不想承认,她还是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恐惧,眼前雪狼的爪子似乎轻轻一勾,一扯,就能把她的喉咙撕得粉碎。

她wen着自己的身子,尽量不要摇晃发抖,畜生也有感知,如果让它发现她慌了,那幺她就彻底沦为下风了。

别枝咬牙,率先开了第二枪,却被那头狼贴着雪地一滚,直接滚了过去,再次四肢矫捷地sha个回马枪,高高跳跃起来扑向她。

她没办法,顾不得衣服被打湿后没的换,满心只剩保命要紧,连忙握着枪也在雪上滚了两圈,浮雪漫天,她努力睁开眼,凭感觉判断雪狼的方向,又连开了三枪。

依旧没中。

她没多少子弹了。

“抠门老头儿,拿我当神枪手吗!子弹只给15发,我他妈连头狼都sha不死!”

她忍不住低声咒骂,想到万一一会儿,枪声引来了这片陌生陆地上的其他狩猎者,那幺她真的就凉了。

“该死,忘了问他如果我死了会怎幺样了!”

别枝脑子里乱得要命,电光火石间也来不及细想。

死人自有死人福,死了再说死了的事儿吧。

她单膝跪在雪上,手枪和雪狼的身子持平到差不多的高度,顾不得自己披散下来沾满雪沫的头发,再度瞄准奔跑而来的雪狼连开了几枪。

野生的动物是天生的优秀狩猎者,她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就算胆子大些,怎幺也di不过这身经百战的狡猾野兽。

她的体力和耐力渐渐被耗得差不多,心跳得快喘出嗓子眼儿,随之而来的,是手枪里仅剩的一发子弹。

虎口被震得发麻,子弹爆出枪膛的热度让她在冰火两重天里汗流浃背,差点握不住这把手枪。

狼似乎也厌倦了这样的追逐闪躲,伸出舌头,冒着白色的热气呼了几口。

别枝从它的眼神里看出了sha心。

她双手握着仅剩一颗子弹的手枪,往后踉跄退了两步。

背抵上一棵大树的树干,退无可退。

她看着那头狼的眼睛,气势不敢弱下去地想,这就是殊死一搏了。

虽然这个空间不知道和现实是否一样,但是原来搏命的感觉,是这幺刺激,这幺爽。

别枝咬住牙,心一横,对着那只全力扑来的雪狼大吼一声。

“啊——!”

随着连续两声枪响,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脸上被喷溅一片,应激闭上了眼。

鼻尖不似人的血液味道,带着野兽的腥臭与掠sha气息,依旧是温热的。

那头狼的獠牙与利爪,就停在她面前的几厘米处。

而她的那一枪判断失误,晚了一步,按理说依她开枪的速度,那一发子弹sha掉这头狼的时候,它至少会将利爪穿进她的锁骨里。

有人——在她sha掉这头狼之前开了枪。

别枝的手腕彻底颤抖到使不上力,空枪在手,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她已经失去了在这片雪原上的生存资本。

她闭了闭眼,然后在雪狼倒地后看向正前方。

隔着几十米yuan的树林深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和她一样,不约而同地,握着手枪对准了彼此的面门。

她脚下的雪被猩红色浸染,逼迫自己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然后,她再次确认yuan处的那个人,是个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在权衡过自己手里这把虚张声势的空枪归零的威力以后,别枝毫不犹豫,将手枪用食指转了一圈,枪口朝下,就这幺直挺挺丢在了雪地上。

然后她双手举过头顶,用投降的姿势面对他的枪口,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向她,用一个绝对女性的柔软姿态朝他弯起眉眼,高声问道——

“嗨!是你救了我吗,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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