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派恩睡死了,而杰森与大块头都在昏迷的状态中,江筱棠从卫生所二楼看向外头,看着那些老丧尸,行动虽然有变快,但始终与般年轻力壮的丧尸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
她想着或许这些好标靶可以让任迟生好好练习,目前状况来看只有她跟任迟生可以进行比较高强度的扫荡,但如果他无法好好掌控异能,怕最终也是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江筱棠看着自己腰包里面的大量透明初阶的晶核,看来这些东西肯定留不住了,必须得先保证任迟生的成长。
「迟哥,身体恢复的状况还好吗?」江筱棠问
「嗯,很好,怎幺了?」任迟生依旧在尝试着将火焰异能做基本的操控,只能说任迟生真不愧是作者你亲妈的天选之人,短时间便能掌握将火焰缠绕在自己身上以及任意操控火焰变成各种形状。
「其实在逃出A城的时候…我发现,丧尸必须对它们的脑部进行直接性的破坏,才有可能让它们死亡,有几次我将它们的头部进行破坏的时候,发现它们脑袋里有这种水晶,你看看或许能研究出什幺来。」江筱棠说罢,便将自己搜集很久的晶核都拿了出来,唯独陈浩脑袋那颗最大颗的晶核,她自己留着。
「有这种事情?我看一下。」任迟生将晶核拿在手中,晶核仿佛活了起来,在核心内部闪着一簇簇小光,像是回应着任迟生般。
任迟生愣了一下,便将晶核放在手掌心中,闭上眼睛仿如进入禅定的状态,不一会,他睁开眼摊开手后,哪还有晶核的存在。
「不见了?」江筱棠还以为吸收晶核应该要念个咒语还什幺的,没想到就这幺一下就吸收完了吗?
「你有跟派恩跟杰森讨论过这东西吗?」任迟生转头问
「没有,因为逃出来太匆忙了,而且我自己拿着也没什幺感觉,想着等到逃出来后再跟大家讨论看看。」江筱棠用一个极其完美的理由将这一切都合理带过。
「你拿着没有任何感觉?」任迟生怀疑的问
「对啊!就没什幺感觉。」
「这幺多,一只丧尸脑子有很多颗?」任迟生又问,这下让江筱棠尴尬了一下…
「不…一只丧尸只有一颗…我好奇是不是每只都有…所以…」
「……辛苦你了。」看着低着头的江筱棠,他有点难以相信,以前那个有点单蠢的憨憨女孩,在这感染爆发的期间竟然被迫成了杀人狂魔…
「别在意,你只是杀了长得像是人的怪物,在这种状况下,他们已经无法称之为人,你只是帮他们提早解脱而已。」在医界待久的任迟生,其实已经看淡了生与死,但他明白眼前这个小女孩,不过就只是个前两天还在享受校园生活的单纯学生。
「嗯…」江筱棠只是淡淡应了声,她了解任迟生想安慰自己,她也没想过自己死后算是投胎了,但投错了胎…这会成了杀人狂魔,从之前在医院杀人还会手抖手麻,那砸破脑壳的闷声,脑子只剩嗡嗡声响,到现在已经可以手掐丧尸还能平静无波。
谁能想到这之间的差距竟不到72小时呢…
「这个晶核,我想可能跟我的体质能够共鸣,当我闭上眼专心回应的时候,这个晶核感觉像是温水般流淌到我身体哩,让我觉得我胸口原本因为练习异能消耗的那个力量,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任迟生看着江筱棠复杂的表情,明白这个小女孩心里可能绕不出来,也不逼迫她要转念,随口转了个话题便把这尴尬的气氛给转了。
「或许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够去做使用,因为我的体能在恢复上速度非常快,在逃出A城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感觉不到疲惫,迟哥你这样说,感觉这东西能恢复你的异能。」江筱棠说
「……这…或许应证了妳的说法…」
「?什幺?」
「或许在无意间,我已经被感染了,所以才会导致我的身体有这样的变异…」
「………迟哥……」
「小舒,妳是个乖女孩,请妳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任迟生直勾勾的丁着江筱棠
「…什幺事情?」
「我不知道我自己能维持正常到什幺时候…如果我变成了那种怪物…」
「不会的!不要说那种话!」江筱棠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任迟生会这样对自己说
「不,我必须说,从丧尸身上能取得的东西,竟然完全不会跟我的身体有任何排斥,说明我在某种程度上,不能完全是人了…万一…万一我真的在什幺时候,变成了那种怪物,请妳直接杀了我,不要犹豫。」
「………」江筱棠有点蒙,杀他?讲笑话呢!传说中的炎魔”任迟生”,手一挥就能瞬间烧死百来只一阶丧尸的魔王级异能者,打得赢有鬼了好吗…
「答应我!」
「好…」拗不过任迟生,她最怕男人这样死盯着自己,乱毛的…
江筱棠胡乱敷衍允诺了过去,便叫任迟生把那些晶核全吸收了,派恩跟杰森身上都带着伤,估计他们得在这浊水村待上好一阵子,原本因为受限车子大小,所以他们能带的物资本来就不多,而且他们主要搜括的地方是C医,食物的量基本上是不足够的,他们要清醒了想要恢复身上的伤,肯定要吃得更营养些,光靠任迟生家里那些补充液跟能量棒,根本不顶用。
深山乡下交通不便,加上这村看来几乎都是老丧尸,肯定他们家里都有一定程度的干粮跟能久放的食物,她补强完卫生所的防护后,还是得跟任迟生一同去搜点物资回来备着。
夜
远方轰隆隆的声响不断传来,遥远山的另一头红艳艳的火光竟能照亮天空,即使是宁静的山野小村,从远处眺望都不难想像山头另一边的人间炼狱是何等情景…
「………」
「别看了。」任迟生从后方替江筱棠披上了小毯,深山中的夜晚,哪怕是入夏之时,那凉意还是很种的。
「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江筱棠有些惆怅的说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跟着心走,走到哪,哪便是家。」任迟生拍拍江筱棠的头说
「迟哥也太坦然了。」江筱棠有些讶异,毕竟任迟生并不是周游世界各地的背包客,如何能做到在这种巨变后依旧能这般处之泰然。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父亲是百大企业的CEO而母亲则是C国政要的独生女,我便是为了利益政商联姻下诞生的产物,我不想成为他们夫妻俩的魁儡,所以逃了出来,靠着姑姑死前为我成立的信托基金一路求学到毕业,直到成为一个医生。」
「……迟哥没想过回去看看他们吗?」江筱棠好奇的问
「他们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回去,我父亲其实在跟我母亲结婚前就有一个女友,而那个女友其实早就帮他生了一个儿子,但由于家族不愿意承认,所以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回去那时候父亲已经趁母亲家族出问题的时间点,把私生子带回家族中,希望扶正我那私生子哥哥。」任迟生讽刺地笑了笑
「……那母亲呢?」
「其实我母亲很早就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但是外公那时候需要一个强力的后援来支持他在政界的支出,她原本就没希望我父亲能在她身上多付出什幺心思,原本她以为外公在政界站得住脚后,她变能离婚退出,但没想到她却怀孕了,在外公要求下,她只能生下我,并全力栽培我希望我能占住家族继承者的位置,在我逃离家族后,我的母亲也跟着后脚离开了。」
任迟生拍拍江筱棠的头继续说道
「感觉上我是个含着金汤匙的孩子,但说穿了我是抢了人家的汤匙,如果要继续含着这个汤匙,我必须牺牲我的自由、人格、尊严、思考,我已经没了亲情,既然都已经活了,至少我希望我能为我自己活那幺一次,不要像是母亲那样,也把那个位置还给原本该在这位置的人。」
「我跟小舒你说这幺多,无非是想让你明白,根就是在自己身上,蒲公英便是飞到那儿落脚,那儿便是家,你如果真的怕,迟哥这儿给妳靠着。 」
「迟哥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毕竟培莉这样对你,我并没有能让你帮助我的理由…」
「刚不说了,心之所向罢了,更何况我发着高烧时,你并没有放弃过我,派恩在手术时也说,他没看过像你这种女孩,哪来的胆子在那些吃人怪物横行的时候,扛着还在昏迷的我,一个人跑到医院去找他们两个来帮忙,其实我跟派恩他们同样也没有让你这样帮助我们的理由。」任迟生说
说实在当派恩跟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个文小舒似乎跟以前他们认识的文小舒不是同样的一个人。
只是文小舒救了他们,并在关键时候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拖累他们的那个时候,让他们理解到…不管此时这个文小舒到底是不是真的文小舒,唯一能断定的是,这个孩子没想过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