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到杨记串串香的时候,顾知白已经到了那里。他站在店门口的位置,眼睛却是望向附中的校门口。
她走过来,笑着对他说:“师兄这幺想回学校看看的话,等一下我们吃完饭去跟保卫叔叔打个招呼。”
他回过头对她笑,酒窝浅显,“好啊。”
两人走进店里,要了鸳鸯锅底后,就去冰柜里拿食材。
夏言是个肉食性动物,特别喜欢各类廋肉,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拿了好几把肉串,反观顾知白,盘子里蔬菜居多。
“师兄,你不用给我省钱,好不容易请你一次,你尽管吃。”
“不是,我不怎幺喜欢吃肉。”
他看着夏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从羊肉串上缩回来,主动伸手拿了几串放到她的盘子里。“喜欢吃你就多拿些。”
她连忙端着盘子回桌位,“够了够了,我最近减肥。”
如果乐安在现场的话,大概要被她说的话笑死。夏言就是那种,嘴上说着减肥却从未停止过胡吃海喝的人,说减肥说了七八年,体重上了三位数后就一直没下来过。
具体三位数多少,这是女生的秘密,反正身材顶多算是适中。不过令封奕最满意的,是她脱了韩版宽松服装后那起伏可观的浑圆和挺翘的丰臀。都说屁股大好生养,以致于他每次抚摸她的圆臀时,都会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让她给他生一窝崽。这样想来,倒把她当成母猪了。
顾知白走回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像是想到了什幺开心的事,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过。“说起来,你这几年来都没怎幺变化,那天看到你的时候,瞬间就想了起来。”
她有些惊讶,“师兄记得我?我记得读初中的时候,你们的教室在我们教室的正上方,因为不同楼,我都没遇见过你几次。”
火锅里咕咕冒着热泡,他用筷子将串在一起的食材一片片赶了下去,缓缓道:“其实我一开始对你没什幺印象,同在一个学校里,每天都跟许许多多的陌生人擦肩,碰见过再多次也未必记得对方。”
“但我记得有一次,全校师生参加完升旗仪式后,大家一窝蜂地往教室跑,那时你走在我的后侧方,被人推攘着撞到了我怀里。我还记得你当时跟我道歉时连头都不敢擡,到了自己的楼层后就飞快地跑回了教室。”
夏言是记得这一茬的。
那个时候,顾知白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校草,听说他的家世也好得不得了,他爸爸每次来时,开的不是奔驰就是宝马,还都是顶好的型号那种。
那时候,学校表白墙上,写的最多的名字,就是顾知白的。
受到班上女同学的熏陶,她有时也会跟着她们趴在栏杆上看着从一楼经过的顾知白,但纯粹是带着欣赏的性质,毕竟人家是不缺女朋友的。所以当她那次不小心在楼梯间撞到人后,由于当时没擡头,所以对被撞者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是事后同行的女同学告诉她,她撞到的人是顾知白。
当时她还好诧异来着,毕竟不是每个女同学都有这份“殊荣”。但后面顾知白去别的学校上了高中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顾知白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从那之后,我还碰见过你几次,每次看见你时,你都笑得特别开心,虽然人长得不怎幺样,但你的笑容特别有感染力,让人讨厌不起来。”
夏言吃着肉丸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地说:“我青春期时脸上经常爆痘,确实很丑了,现在也还是一如既往地丑着。”
他愣了一下,以为戳到了她的痛处,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总是生龙活虎的样子,现在倒多了几分娴静的气质。跟你相处起来很轻松。”
她夹了一筷子的羊肉放进了他的碗中,眉眼弯弯,开心道:“谢谢师兄看得起我,跟你吃饭也很轻松。”
他建议道:“那以后我们可以经常约饭。”
这下,她犹豫了半晌,戳戳碗中的白米饭,呐呐道:“我平时也不怎幺在外边吃饭。”
他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我单身吧。”
“嗯。”她点点头,乐安之前就跟她说过了。
他接着道:“不瞒你说,我最近被父母催婚催得有点厉害,但又不想去相亲,而且觉得跟你在一起比较舒服,所以想跟你先从朋友做起。你先不用拒绝我,如果到后面你还是对我没感觉的话,我不会纠缠你的。”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但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
顾知白自顾自将火锅里煮得稀烂的食物夹到了她的碗里,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他自信道:“一定不会的。”
彼时,他或许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又或者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所以,在宿命面前,才会输得那样惨烈而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