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朗去找父亲,为小矜的二舅缓颊。
他父亲把游戏机往桌上一摔,便发作了,“这还是老子的天下幺?等你做了王,你再去赦他吧。”
他母亲更是惊怒,擡手就是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你也开始睡小妖精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宓朗脸上顿现红骨爪一样的肿痕,抗声道:“话别说的那幺难听。我是谈女朋友,不是睡小妖精。”
蜂后冷笑,“蚊子精全靠男人的精气续命,不是小妖精是什幺?先不说生殖隔离,光是冲她们的淫贱,我就不许你和她们谈朋友。”
“我的事不要你管!”
“再忤逆,老娘一尾嘟儿蛰死你!”
“不怕断子绝孙就来蜇呀!”
宓朗的年纪正处在叛逆期,和父母都矛盾重重,赌气出房间,啪地摔上门。
回到寝宫,他冷静下来,想到对小矜的承诺无法达成,,不知该怎幺面对她。然而,小矜自那以后一直也未露面。
两月后,六角宫召开昆虫代表大会。宫内厅选了很多年轻美貌的小妖精当服务生,服侍各位与会的贵虫。
宓朗想,小矜或许在其中,到服务生休息室找,果见她在镜前涂口红。
只听她抱怨,“那只老金龟子好讨厌,把我的唇膏都吃了,还舔我一脸口水。”
旁边的苍蝇精麻雅说:“听说他是物际法专家呢,要率团和人类神仙会谈,打造一个没有杀虫剂的世界。”
小矜哈哈笑,“先给我一个没有老淫虫的世界吧。”在镜中瞥见宓朗,惊喜地转身,“喂,又见面了哎。”
宓朗说:“你说了,有空找我玩,怎幺没来?”
小矜一摊手,“我忙啊,家里有事。”
“有什幺事?”
“葬礼呀。”
“谁的葬礼?”
小矜沉默了,开始数手指头。
“我问你呢。”宓朗催促。
“我二姨、三姨、六姨、十七姨,三姥姥家的十个表姨,七姥姥家的六个表姨,十四姥姥家的九个表姨……”
宓朗觉得不可思议,“死了这幺多?”
小矜点头,“正常啊,大多数蚊子的下场都是死于非命。”
“可是,”宓朗问,“你们不是已经成精了吗?”
小矜耐烦地解释,“雌蚊子怀孕后,需要蛋白质营养,只好去吸人血。非常危险,阵亡率很高的。”
宓朗想起她在狱中的二舅,赧然垂首,“真对不起,我说话没算数。”
小矜笑着摆摆手,“我姥姥说过,床上的承诺是最靠不住的。其实我们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为了自己亲人,总得试一试。”又拍拍他的肩,“不必放在心上。”
宓朗握住她的手,“这些天我很想你。”
小矜眯着眼睛坏笑,用手指点点他的心胸,又点点他的裤裆,“是这里想,还是这里痒?”
“小矜——”
小矜推开他,“这几天不行的,我要服侍老金龟子呢。等开完会,我去找你玩。”
“你答应过——”
“你不懂的,”小矜正色道,“我这是在服徭役。我们低等虫族每月要出一百个工,全族才能续签成精资格。我不能只想着玩。”
丁小圆探头进来,“小矜,你好了没有?老金龟子又在发酒疯哎。”
小矜留下宓朗在原地发呆,跑去和小圆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