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环亚中心二十七楼的落地窗能看到整个京市最热闹的商区。
凌晨一点,窗外霓虹依旧,远处楼宇布着星星点点浅黄色的亮点。
那是别人家的灯火。热闹也都是别人的。
指尖的烟已经快燃到了尽头,林嘉年伸手把烟摁灭在了瓷碗里。
她家里并没有烟灰缸。
她也不抽烟,只是从不知道哪个拎包里翻出来了一包不知道是谁落下的烟。
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后想起大家似乎都用这玩意儿消愁解压,又捡了回来试试。
好像也没什幺用。
想再点一根。周身萦绕的烟味又让她忍不住皱眉。
再想想还要去厨房开灶台点火。还是算了吧。
失去了那点猩红的亮光,窗外的光映照的房子里愈发空荡荡。
林嘉年在沙发上蜷坐着,眯眼看向窗外,入眼的是彩色光斑。片刻后,她起身走出了卧室。换上吊带裙重新化了个妆,随便拎了件外套拿上手包和车钥匙。
既然这座城市清醒的人那幺多,她又何必一个人孤独。
长夜漫漫,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初秋,天气已经开始转凉。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林嘉年正低头在手机上搜索附近通宵营业的club。
地下车库的温度还要更低一些,一股子风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涌了进来,林嘉年不禁打了个颤。一同灌进来的还有股浓郁的酒精味。
略微嫌弃地擡头的瞬间,门口堵着两个勾肩搭背的大男人。
两人身上的气场完全不同,稍高点的那位被另一个人搀扶着站着,头下垂着看不见长相。他身着剪裁极其合身的黑色西装,衣袖的褶皱丝毫不影响其出众的质感,就像它主人现在的模样,凌乱但不邋遢。
领带散开挂在脖子上,衬衫随意地扎在西装裤里。扣子松散,皮肤微微发红,能窥见性感的锁骨。
林嘉年一时间看愣了去。
大抵是因为站在原地太久,男人好似忽然清醒了一些,擡起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嗯?”。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上扬的尾调勾的她心痒痒。
林嘉年只觉得脸颊和身体都开始微微发热,好像没那幺冷了。
接着他擡头,林嘉年瞬间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眼前一亮的同时——
她见过这张脸。
——江淮与。
在差点被她当成时尚杂志的某本财经志上。
漂亮的事物总是让人印象深刻些的。
林嘉年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本杂志封面上的他穿的是件灰色的西装马甲,衬衫平整,每一颗扣子都扣的整整齐齐,笔挺的站在某个演讲台上,漂亮的侧脸,极其优秀的下颌线和喉结。
她当下就记住了那个名字。
后来某天手机推送的消息,内容大体是酒会上哪家的千金投怀送抱被拒。
照片里他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吧台边上微微拧着眉,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依旧是侧脸,还是精致深邃地让她多看了几眼。
眼前他衣衫凌乱微微喘息着的醉酒模样倒是很新鲜。
林嘉年忽然想起那本杂志上描述江淮与的词:冷静自持,矜贵硬朗。
这个男人的大部分生活都暴露在媒体的目光之下,即使这样,他的感情生活也干净的让八卦杂志写不出任何轶闻。
只是不知道他在床上,是不是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腿心那处和丁字裤的细带摩擦了一下,涌出了一股温热的体液。
她湿了。
她想她找到了今晚的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