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富丽堂皇,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草药味,床榻前围着两个宫女正在伺候着吃药,范羽功见三人都来了,便挥了挥手,众人都放下手中的活,默默退出了宫殿。
三人行完礼便站在一旁,许久,范羽功也不说话,一张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悲伤。范卫时率先忍不住了,上前端起碗,走到龙床边跪下,竟然还憋出了几滴眼泪:“父皇,别伤心了,龙体要紧,大哥的事我一定派人查清楚!父皇一定要保重龙体啊!”说到激动处竟呜呜带着哭腔。
范卫凌看戏似的,看着他精彩的表演,在一旁低头沉默。
范羽功侧过脸去,并不吃他这一套:“你调查?想得美!咳咳……咳……”
“父皇……父皇别生气。”范卫时顺着他的背,一脸揪心的模样。
范卫凌看得清楚,范卫剑一死,他这个三皇子是最大的获益人,所以范羽功再不情愿也会怀疑他,而他此刻还想着去接手调查?在范羽功眼里就是贼喊追贼!怎能不生气?
范卫凌挺直腰板,站出来行了一个礼,此刻一个火上浇油或许会有什幺意外的收获。
“父皇,三哥为人正直果敢,深受朝中大臣的信任,由三哥调查这案子一定可以顺利找到真相的!”范卫凌即使低着头,也知道此时范羽功脸上一定怒气腾腾的,果然,只听见“啪”一声,他甩手摔碎了范卫时手中的药碗,药撒了一地,苦涩难闻的药味瞬间弥散在整座殿内。
若说范卫剑和范卫时夺嫡之事,在皇上心中是默许的,可范卫时的手伸得太长,他的舅舅在朝中势力颇大,如今范卫剑一死,更是没了对手,就指着哪日皇上两腿一蹬归了西,范卫时就可以安安稳稳接手这大好江山。
这些范卫凌心中清楚,范羽功也清楚,所以他必须遏制范卫时的势力,以免外戚势力日益壮大,有朝一日大权在握,到那时,这江山可就不姓范了!
龙颜大怒是范卫凌的意料之中,可范卫时显然被吓坏了,跪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事……凌儿去办,兵部、刑部、礼部……各个部门,要调派什幺人手,自个儿领人。”说完,指着跪在一旁的范卫时,“你,不要插手。”
“是。”两人纷纷领命。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沈婉躺在床上小憩,秋日的凉风徐徐吹来,撩起她额间的碎发。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沿着她细长的脖颈和分明的锁骨落在她的绵柔的乳房上,轻轻一捏。
“嗯哼~”睡梦中的沈婉迷迷糊糊中发出一声呻吟。
范卫凌不禁勾起嘴角,俯身咬住她小巧柔软的耳垂,一边舔咬一边说道:“起床了,小懒虫。”
迷人的声线将沈婉从睡梦中拉了出来,睁开双眼,看到范卫凌那张俊逸的脸时微微怔了一下,又快速恢复了神色。
他有多久没来了?似乎已有半个月了。沈婉不去理会他,侧过身去,继续眯着眼。
范卫凌背着手,站在床榻前,这丫头竟然无视他!自顾自地嗤笑了一声,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本想带你出去走走,可看你似乎不愿……”
“愿愿愿,去哪儿啊?”沈婉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街上熙熙攘攘,她和他坐在同一顶轿子里,相顾无言。沈婉显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连木匣子都一并带出来了,可一瞅旁边的范卫凌,正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幺……
“额……公子啊,我们去哪儿啊?”
“你手里抱着什幺?”
“能不能去趟房屋中介,就是给人介绍商铺的那种!”
“你手里抱着什幺?”
“或者我们自己去市中心看看,额,就是比较热闹的街道。”
“你手里抱着什幺?”
鸡同鸭讲!要不是这男人是自己的金主,又长着一副好皮囊,沈婉早就一巴掌过去了!也只好耐着性子,露出标准职业的笑容说道:“这是个……木匣子。”
听到这话,范卫凌睁开双眼幽幽地说了句:“我,不,瞎。”
还没下轿,沈婉就听见了吆喝声,香味也顺着飘了进来。这香味真是绝了!沈婉一下轿就奔着去了街边的小摊,指着蒸笼里精美的小吃说道:“老板,来一份这个,还有那个!”
“好嘞,一共二十文。”
沈婉刚要打开木匣子,就被范卫凌拦住了,替她付了那二十文钱。
“财不外露,你这巨款就别拿出来显摆了。”
“可我……”
沈婉话还没说完,范卫凌就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袋子,放入沈婉的手中。“想吃什幺吃什幺,想买什幺买什幺,不用给我省钱。”说着勾起一侧的唇角,笑意如春。
沈婉的脸忽地一红,这男人一付钱,果真更帅了,不行不行,不能被他迷住!她甩了甩头,清醒啊!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