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走了以后,陈墨合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要与林绍离婚。
他们都对这段关系不忠,貌合神离的日子再过下去只有散,早日了结对大家都好,免得拖拖拉拉最终只得一地鸡毛。
要离开林绍,她先得自立,毕了业以后就全身心做了家庭主妇,再拾起来专业还真的有点难。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毛毛筹划工作室的事情。
为了压缩成本,毛毛将位置选在了远离市区的工业园区里。
她们的工作室是一个面积50平米左右的loft,整体比较通透,毛毛计划一楼是展示厅和洽谈区,二楼办公。
看着这间小房子,陈墨合觉得很踏实。
“虽然开始有一点偏呢,但是我们一定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逐渐走向城市中心的!”毛毛踌躇满志地说。
“嗯!”陈墨合回应她。掌控自己命运的生活,哪怕辛苦一些,也是甜的。
“咱们俩这些钱,还不太够,我这两天谈了一个投资,下午人会来,你跟我一起去吧。”毛毛说道。
“我不太会谈投资……”
“没事儿,你跟着我就行,毕竟是合伙人,都到齐了才行。”毛毛向她眨了眨眼。
毛毛将客户约在了园区里的咖啡厅,她跟陈墨合正说着话,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她擡起手,“这儿!”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戴着墨镜,挎着爱马仕的包,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贵气。
“张姐你好,这是我的合伙人陈小姐。”毛毛向她介绍,“墨合,这是张姐。”
“张姐你好。”
张姐将眼镜摘了下来,能看出来,她保养的很不错,尽管眼角有一些皱纹,可整体看上去很有精神。
“这边可真不好找,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张姐语气中有些不满。
毛毛迎上笑脸,“我们工作室这也是刚起步,到时候肯定还要往市里搬的。”
“我也没什幺意思,知道你们年轻人创业不容易,可你们也不要太精打细算了,该花钱就得花,这幺个地方,小门小户的,我给你投资都怕回不来本。”
“哎哟怎幺会呢,姐,您看啊,这个地方虽然远离市区,但是我们已经做过研究分析了,现在市区内已经饱和了,所以有些大的房地产公司啊,还有一些设计公司都在往这边迁,市政府已经在这边批了好几块地了,都要在这里盖商品房,到时候人一多,商场、学校、医院等等都要有的,我们地理位置占了先机,可以跟地产公司率先合作,等作出不错的成绩以后可以接一些私人房屋设计,像您这样的有钱人啊现在最讲究的就是居家生活都有格调,对私人建筑设计都很追捧的,那些私人别墅不都建在市郊,远离喧闹嘛。而且我听说有几家小商业街已经在规划了,我跟他们的负责人已经谈妥了,到时候我们接了单,钱还不是大把大把的回来了?”毛毛拿出自己的方案,更细致的给张姐讲。
张姐似乎是对这些规划、设计并不很感兴趣,只对毛毛所说的利润分配和回报听的多。
毛毛口干舌燥的跟她讲了半个多小时,张姐将咖啡往桌子上一放,“你就说,需要我出多少钱?”
“大概……二十万左右。”毛毛比了一个数字。
“我以为多少钱呢,让你跟我说这幺半天,才二十万?”张姐言语中带有一丝不屑。
“我这不也是本着为您负责的态度吗,要是我没提前跟您说清,您再以为我骗您呢。”毛毛也不恼,依旧笑盈盈的说。
“那我怎幺分成?”
“您出二十万,相当于百分之二十五左右的占比,年底相对应的利润分红,三年内我本金还给您。”
“利润能有多少?”
“保证您至少五万。也就是说,您二十万放我这儿,三年回您三十五万,这不比放在银行里值吗?”
“你这点儿钱我听着都磕碜,二十万并不多,你完全可以去向银行贷款啊,为什幺来找我呢?”
“您看您这话,没理解我的意思啊,我不是让您来借我钱,而是咱们一起挣钱,您钱放我这儿了,多少您都有,可如果您能介绍点单子给我们,到时候还不是我们挣多少,您拿多少吗?”
张姐这时坐起身,盯着她,“闹了半天你是把我当你们的销售员了?”话虽然这幺说,可言语间丝毫听不出恼怒。
“您这是哪儿的话,什幺是销售员?大太阳底下跑着推销的是销售员,您可是我们的投资人,也是是合伙人!这是您自己的工作室,您为自己工作室上心怎幺成销售了。”
张姐笑了,“你这小丫头,嘴可真会说。”她又看向陈墨合,“倒是没听你这合伙人说几句。”
陈墨合笑了笑,“我嘴笨,说不好,还是毛毛跟您讲得清楚一些。”
“张姐,我说的再多,也不如她做成一个项目实在,她可是我们的技术支撑,当年在学校,是我们老师的爱徒,专业优秀着呢,咱们工作室能回钱的保障就是项目成果结实,只要活儿出的好,甲方的钱进账如流水。”毛毛说着。
张姐看了看手机,“不早了,我得去上瑜伽课了,来回一趟可真远,你的这个事儿我记下了,这两天你再来找我,咱们把合同敲定一下吧。”
毛毛喜不自胜,“得嘞,那张姐您慢走,改天我请您SPA。”
张姐走后,陈墨合坐在位置上发呆。
“想什幺呢?”毛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觉得这个张姐好眼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吗?”毛毛喝了一口咖啡,“嗨,你们林家企业那幺大,你没少参加什幺晚会啊聚会的吧,有钱人都互相认识,这种阔太你见的比我多。”
“可能吧。”陈墨合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她索性不再想,“对了,毛毛,你跟这个张姐在哪儿认识的?我怎幺感觉她好像完全不知道你是做什幺的?”
“我去做头发的时候认识的啊。”毛毛舀了一口冰淇淋放嘴里。
“你可真能见缝插针,为了二十万就这幺努力,那以后要是拉一百万的单子,你还不得牺牲自己?”
“要为了自己的事业奋斗啊!”毛毛直起身子,“再说了,你以为我是为这二十万?我是为了她手里那些富人的资源,咱们女人跟男人不一样,为了生意事业酒场不断,最后还喝的一身的毛病,所以咱们要另辟蹊径,我认识她以后,跟着她见见什幺地产阔太啊、富商夫人啊,做几场水疗、烫烫头发,单子就来啦。”
“我的天啊,你盘算的可真好,我可太佩服你了,我都没你这股劲儿了,刚才听你跟她说话,我一句都插不上,从前的本事全都没了。”
“你啊,是好日子过多了,还没毕业就结婚了,嫁给林绍当阔太,哪儿像我啊,苦哈哈的上班,辛辛苦苦创业,唉……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我可真羡慕你。”毛毛靠在沙发背上,看向窗外。
“我有什幺可羡慕的……”陈墨合叹了一口气,“我倒是羡慕你,可以为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奋斗,哪怕很辛苦,却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知道自己想要什幺,然后去争取。”
“看来我们永远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永远不知好歹啊……”毛毛将咖啡放在桌上,“行了,不伤春悲秋了,赶紧,回家给我好好复习专业,别的不说,先把咱们工作室的设计方案拿出来,赶紧装修,你就开始负责盯装修,我负责购买办公设备。”
“得嘞,毛大老板!”
“为咱们‘实创’空间设计工作室的美好明天——干杯!”毛毛举起桌子上的冰淇凌。
陈墨合笑着举起杯子和她干杯。
两人出了咖啡厅在车站分离,陈墨合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林峰打来的电话。
“喂?”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在哪儿?”林峰问。
“我在工业园区这儿。”
“去那儿干什幺?”
“……没什幺,跟毛毛来见一个朋友。”陈墨合想了想,没有跟他说实情,她打算等工作室开好后再告诉他。
“晚上一起吃饭吧。”
“为什幺?”
“你来了就知道了,地址我等下发给你,就这样。”
像是怕陈墨合拒绝一样,林峰很快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陈墨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前去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