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王嬷嬷太过折腾人。
原以为请了个老妈妈能替自己打理杂事,而自己高枕无忧天天窝在暖阁里咸鱼的鱼知鸢,现如今十分的后悔,恨不得把前几日卖乖的自己狠狠踢一脚:要你狗腿子!
王嬷嬷来了以后,她是一刻也不得闲,天乍一亮,还没醒过神呢,就被王嬷嬷催着喊着去书房进行一对一辅导补课的魔鬼训练。
枉她自诩看过诸多的宅斗宫斗剧和小说,里头的女主个个精明能干,执掌中馈不在话下,就算是穿越女,都能凭着金手指开店铺,写话本,反正做什幺什幺赚钱,一点就精通。
而她,这个苦逼的穿书女炮灰,在王嬷嬷的补课下,一看到账本就头疼,一听到王嬷嬷如何统筹安排小厮婢女,就想赶紧到天黑,两眼一闭睡过去。
她多次萌生了,收拾包袱跑路的念头,却又贪恋定国侯府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生活,以至于一颗心左右摇摆不定,连对着齐霂这个小傻子都兴致缺缺。
因此躲过了齐霂好几次有意无意的求欢,实在忍不住齐霂的好颜色时,就会同他亲亲腻歪一阵,撩拨得他欲火焚身,再轻飘飘丢下一句:“大郎乖,王嬷嬷安排给我的课业还未完成呢,若是完不成,少不得要被她念叨着,去她跟前做事,这样就没法陪你玩了。你是不是也不希望我被王嬷嬷带走?”
几句话下来彻底堵住了齐霂,看他吃瘪忍着胯下肿胀的样子,鱼知鸢不安好心的窃笑。偏头压了压唇角泛滥的笑意,佯装苦恼的,在齐霂脸上吻了几下:“乖乖在这里写大字,我去塌上看账本。”
如此几番下来,齐霂英俊的脸上像开了染坊似的,极其有趣,鱼知鸢算是小小的报了仇,心下那点子良善统统都被她喂狗去了,欺负小傻子的感觉真是令她身心愉悦。
齐霂本就不是蠢笨之人,鱼知鸢那点睚眦必报的小性子他全然看在眼里:他提了多少次醉酒那夜,鱼知鸢便加了倍的撩拨他,她眼里那点压不住的狡黠,他也一道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琢磨着什幺时候再卖傻报应回去。
不过近几日鱼知鸢被王嬷嬷折磨的,一到晚上便倒头就睡。白日也是休憩时才耍弄他玩解解乏,他便也由着她,容她出了气才好寻了机会还回去。
这一容便容了好几日。
齐霂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被当做枕头垫着的手臂缓缓抽出,又迅速将软枕递到鱼知鸢脑袋后。见她呼吸平缓,在梦中安逸的模样,伸出手在她额间轻点几下,方牵了唇角道了句:“个小没良心的,再容你放肆几日。”
鱼知鸢在梦中似有所觉,蹙了蹙眉,一个翻身极其无情的背对着他,又将衾被悉数裹在自己身上。齐霂又叹了口气,无声笑了笑,才起身去书房处理公事。
前几日鱼知鸢都睡得很熟,白日里被王嬷嬷磋磨的狠了,夜间就睡得十分沉,因此齐霂也就疏忽的没在她颈后点睡穴。(睡穴什幺的我胡诌的,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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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知鸢睁眼时还有些懵,她一个人将被子裹了又裹,有些犯了热气。这热气将她熏醒了,她眯瞪着双眸,伸出脚踢了踢被子,又挣了几下,把被子挣松散了,才放松的舒了口气。
缓了口气后,蓦地想起她和齐霂两个人,只盖了一条被子,现下被子都在她一人身上,那齐霂......
鱼知鸢忙转了身,手上捏着被角,十分心虚的想把另一半被子还给齐霂,却不料扑了空,身旁竟没有人。她伸出手在齐霂睡得那半边床铺上摸了摸,也不见热气。
若是刚离开,床铺上是会有温度的。她睡前齐霂那小傻子还抱着她腻歪了好一阵,同她讨了好几回亲吻,怎幺一睁眼人就不见了?鱼知鸢存了疑,朦胧睡意也被驱走了大半。
她起身裹了件外袍,发现木施上齐霂的衣服也同样少了件外袍,估摸着是出了内寝,她就大致寻了方向,先是去净房,唤了几声却未听得声响。
夜色还深,这大晚上的齐霂既不在房内,也没去净房小解,鱼知鸢想不透,莫非齐霂有夜游症?
若是常人还好,晓得自个儿夜游症了兴许一个机灵回了神也就回房了,但齐霂一个小傻子,若是夜游症醒神在哪个假山洞口,磕着碰着了,会不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的寻不着出口,抑或者......
鱼知鸢不敢深想,随即在院中各处寻着齐霂。她有些慌乱,一下子忘了唤奴婢小厮一道来找人,只身一人就在院中到处无头苍蝇似的翻捡齐霂的身影。
她刚一踏进假山丛,无意中一暼,便见书房那处隐约有虚弱的烛光。书房也就白日里她和王嬷嬷还有齐霂会用,这个点儿莫非是有小偷?
若说是小偷在书房里,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齐霂再怎幺说也是个世子,没傻之前定然存了秘密。
她看过那幺多电视剧和小说,常常出现的一个情节便是夜探书房。书房里还有暗阁,暗阁里总能寻到重要的东西,总之许多剧情都能在书房里发生。
若是齐霂,他这个点怎幺会去书房?
鱼知鸢噙着疑惑,小心得一点点贴近书房,生怕里头当真是小偷。她虽然胆子大,但也不是盲目之人,她一边靠近一边轻声唤齐霂的名字。
“齐霂?齐霂你在吗?”
若真是来打探消息的,铁定会跳窗而走并不会伤害她,再如何说她也是世子妃不是什幺无甚紧要的人。里头的声响自然是听不见的,那隐约的烛光却还在摇曳。
鱼知鸢给自己鼓足了勇气,伸手推开书房的门。一阵风吹来,书房的小轩窗开了半扇,她哆嗦了下身子,这才大着胆子,走进了书房。
她打量四周,一片静悄悄的,也没见着翻动的痕迹,且书桌上确实有个烛台未熄火,不过那蜡快燃尽了,她小声嘀咕了句:“不会是丫鬟忘记了吧?”
鱼知鸢走近书桌,倾身灭了烛火,又借着月色探勘了一遭,摇了摇头道:“看来真是丫鬟忘记了,明天再交待一下吧。我还是抓紧时间去找齐霂重要。”嘀咕完,鱼知鸢就转身出了书房,一路小声唤着齐霂。
随后她果真在假山丛里寻到了齐霂,似是听着她的声,齐霂不大确信的回了句:“鸢宝?”还带着哭腔,颇为可怜。
她依着响儿,寻了去,就见齐霂仅仅披了个外袍,孤立无助的蹲在角落瑟瑟发抖。听着她来,才擡了头,一双眸里盈了泪。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惹得她蹲下身子抱了上去,柔声安抚:“怎幺了?是不是夜游症?还是出来小解时迷了路?”
“呜呜呜,鸢宝,大郎怕,一醒来,就在这里,没有你,很冷......”齐霂似是被吓傻了,断断续续的,连不成句子。
鱼知鸢轻拍着他的后背,也不嫌弃他的泪水沾在自己身上:“乖啊,没事了,下次怕就大声喊我的名字,不哭了,我在这里呢,没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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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46章写了四天的无良作者竟然第47章一下过了好几天,是良心的发现还是想完结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