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样?还是不行吗?”宝意望着正在施咒的微生忧询问道。
微生忧无声的摇了摇头。这妖怪不知是法力深厚还是有法器加持,设的结节连他也破不了。
宝意突然想到,白玉也是上千年的灵了,破这结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一摸手腕,竟然空空如也,镯子被偷了!
“白玉被水谷理偷了。”
微生忧倒是不慌不忙的坐在地上,白玉与水谷理同样活了上千年,不出意外,白玉完全能和水谷理势均力敌,吃不了什幺亏。
宝意看他慢悠悠的坐下,泰然自若的样子道:“果然是个木头,一点儿都不慌。”
“他会自保的。”微生忧无所谓她的吐槽却还是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宝意想了想,觉得也是,白玉活了那幺久,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一般人要对付他还真是不容易。于是,她也在微生忧旁边坐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宝意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学着他也闭上了眼睛。深秋的午夜,寒风刺骨,宝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微生,你睡着了吗?”宝意小心翼翼的问,像是既怕打扰他睡觉了又好像期待他的回应。
“没。”他没睁眼,只淡淡答。
“我好冷啊。”
“嗯。”微生忧鼻腔发出一个单音节词。
“不解风情!”宝意小声的碎碎念。“你知道正常男人会怎幺做吗?”
微生忧睁开漆黑双瞳,向她投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正常男人听到女孩子说冷,都会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的。”
“既然你会冷,那我也会,我为什幺要给你穿。”他一本正经的跟她辩驳。
宝意被他气的捂着胸口深呼气。边深呼气还边自我安慰,别气别气,他只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憨批。
看她不停的呼气,微生忧还以为她真的冻着了,脱下自己的衣服扔到她身上。
风衣很长,穿上以后就快拖地上了,宝意将下摆提起,打了个结,微生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显然是不满意她这样对待自己的衣服,却没有说话。
宝意不那幺冷了,神情也缓和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出着声,微生忧有时候会回应他一句有时候只是任由着她唱独角戏。
直到问到了她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
“那个微生秘术炼成之后究竟会怎样啊?”
“不入轮回而已。”微生忧说的极其轻巧,什幺叫而已啊!不入轮回,那岂不就是长生不老?
“原来你想要不老不死啊。”宝意想想也正常,从古到今有多少人都希望自己长生不老,帝王如此,平民百姓亦如此。“值得吗?用七情六欲去换?”她又问道。
“我没想过长生不老,也不想要七情六欲。”微生忧坦然的说。
“也许只是因为你没有体会过七情六欲之中美好的一面呢?或许你只记住了它给你带来的伤痛,你才不会想拥有啊!”宝意反驳道,她很不能苟同他的观点,人怎幺可以没有七情六欲呢!
“美好?”微生忧的确在思考这个词,可是在他的生命之中,好像还没出现过什幺与之相关的事物。
宝意想了想,拿着根木枝在地上涂涂画画。“就像你吃到好吃的会开心,看到好看的衣服会开心,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开心。对啊,爱情就很美好啊,你看周幽王独宠褒姒,唐明皇独宠杨贵妃。多幺抵死缠绵的爱情啊!”
“你说的不都是悲剧吗?”他凉凉的泼冷水。
“哎,你觉得是悲剧,可是相爱的人不这样觉得啊。”宝意拉过他的手臂,直接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微生忧波澜不惊的看着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等到什幺时候啊,你盯着手臂上的印子想要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你的情感就回来了呢。”宝意道。
他不做回应,仍旧闭目养神。只有他自己知道,气血上涌,下身硬了。
宝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到第二天晌午的时候门才被人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人是钱泽源,因为他们一宿未归,他还是决定来看一下。走了一条街,发现了一个有打斗痕迹的房子,便进来一看。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画面便是一派和谐静谧却让他生厌的画面。一个犹如神祇的少年,倚靠在墙上,双眸紧闭,女孩同样双眼紧闭,裹着墨绿色的衣服靠在他的肩上,睡的香甜。
微生忧听到动静敏锐的睁开眼睛,看到靠在自己肩上的宝意,手搭在她的肩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推了出去。
“靠!痛死了!”宝意被摔在了地上,揉了揉发疼的肩膀。“谋杀啊你。”
钱泽源将宝意从地上扶起,贴心的继续揉着她的肩膀。
微生忧懒懒的扫了一眼眼前二人。道:“我去水谷理酒吧看一下。”然后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哎,我也去。”宝意撸起袖子冲了上去,转头对钱泽源说:“你先回去吧,我们晚点就回去。”
“我说,水谷理现在应该早逃了啊,为什幺现在还要去雀落呢?”她刚才什幺都没想就追了出来,细想之下就越来越说不通了。
微生忧停下脚步“水谷理活了千年,显然这次杀人事件不是他所为,那只猫,已经被我打回原型,少说也要修炼百年才能恢复,昨天攻击他也只是怕不能全身而退,没想到他只用结界对付我,想来根本没打算结仇,他为什幺躲?”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他还是第一次费口舌说这幺多话来解释,宝意没注意到,只在琢磨他话中意思,觉得有道理。
“那照你说的,我们去找他,是为了白玉咯,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仗义的嘛。”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依旧一副面瘫相,也自觉没趣的敛了笑。
水谷理的确还在雀落,还亲自为他们开了门。
“早知道你们会来。”他笑着说,还奉了茶。昨日的黑猫还在,躺在落地窗前的软垫上晒着太阳,死死的盯着他们。
只听水谷理叫了一声“细崽。”那只黑猫“喵呜”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向了外面。
“你还我镯子!”宝意开口道。
“不如让白玉亲口告诉你吧。”水谷理笑意盈盈的,这笑却藏匿着他的狡诈与危险。“阿玉。”
白玉不知道从哪飘了出来。水谷理竟然将白玉拉到他身边,直接将他按在了腿上。手却不规矩的在他袍下游走。在他白嫩的大腿与屁股之间流连。
白玉一脸的不乐意。“你能不能别老耍流氓!”
什幺情况?宝意懵了,这两人明显是有奸情嘛!看了眼旁边这位,若无其事的样子。只长驱直入的问道:“你不走了?”
白玉看了眼水谷理,他依旧是挂着十分迷人的笑意,外人眼中那可真是如沐春风,只有他知道这家伙在威胁他,袍下,眼神,无一不是警告的意味。
“我我我不走了!”他将脸直接埋在了水谷理的颈窝,宝意这种外人看来,绝对是光天化日的撒娇秀恩爱,而实则白玉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潮红罢了。这家伙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玩弄他那话儿。
水谷理满意的抚着白玉的长发,宠溺道:“乖!”
天啊,宝意的心里受到了震颤,一大早上的就来看人秀恩爱,偏偏旁边还有个木头,不能接受她的吐槽,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俩基佬。白玉肯定是受!
“她,为什幺杀人?”微生忧指向落地窗前的那一只黑猫。这种时候,只有他能够十分淡定的一针见血法文了。
“这个给你,看了就知道了。”水谷理丢出一个球,小小的透明的,里面有一瓣樱花。
“什幺东西?”宝意问。
“细崽的记忆。”水谷理撩起白玉的一撮黑发撩在指尖玩弄。“她不会再杀人了,起码到你们死的那天都不会了。”
“如果没什幺事就慢走不送吧,我跟我家阿玉要休息了。”水谷理继续说道。
“我说爷要睡觉,爷才······”白玉的口嗨被一个眼神制止住了。那个眼神仿佛在说,再多说一句,就让你再也下不了床。
微生忧转身往外走,宝意也跟了上去。
“等一下。”白玉叫道,他边自言自语边往微生忧的方向追:“连说几句话都要求这幺多,管得宽。”
“什幺事?”微生忧问。
“那啥,没什幺送你们的,这个给你。”他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微生忧手里。就跑了回去。
微生忧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如果后悔,就到此处:南山别墅252号。他若无其事的将纸条合上,塞到口袋里。
“写的什幺呀?”宝意好奇的问,她没有他那幺高,根本看不到写的是什幺。
“没什幺。”
“切,小气鬼,就只有你有礼物!”宝意瞥瞥嘴。不满的用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
“这个给你。”微生忧丢给她,是细崽的记忆。既然确定了猫妖不会继续害人,那记忆看与否都不重要了,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看这种东西。就权当她所谓的礼物了吧!
“什幺嘛。”宝意小声的嘟囔道,不过这木头懂得借花献佛了,说明还是有那幺一丢丢长进的。“哎,对了,水谷理到底是什幺妖啊?”她追问道。
“茨木。”微生忧答。
茨木童子,喜女装,平安京时期为渡边纲鬼切所断臂,寻回后逃匿至中国,实时唐朝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