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政变”当晚,方衡正在家里睡觉。
突然,公寓的大门被人强行破开,方衡从睡梦中惊醒。
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闯进了他们家,把她和妈妈拉进了客厅,拿着一张逮捕令问道:“你们就是方熙赉的家人吗?”
“你们是谁!”方衡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知道我爸爸和爷爷是什幺人吗!”
“我们当然知道,党内大奸、国家叛徒方肇天、方熙赉父子,刚刚已经被我们处决了,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是不是叛徒方熙赉的家人?”
“不可能!我丈夫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你们一定搞错了!搞错了!”方衡的母亲挣扎着想要向门外跑去,一位士兵瞬间拔枪处决了她。
“报告,叛徒方熙赉的妻子已经被处决,她的女儿也已经确认,是否要逮捕?”
方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今天晚上她还和妈妈一起做饭,一起看电视,而现在,妈妈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全部给我死!!!”
方衡跪在地上又哭又闹,嗓子喊出了血,但无论她怎幺叫唤,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啪!一个巨大的耳光扇到了她的脸上,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收到。”军人放下了对讲机,“把她带走!”
士兵们把她拖出了家门,朦胧中,方衡看见母亲凄惨的死状,昏了过去。
国民大会结束后,保守派对改革派余孽进行了一次大审判。
王林、王浔父子二人因迫害苏璞、苏易父子被判叛国罪,处以极刑。
方衡受到连带责任,被贬为贱民,暂时收押到北京市的贱民劳教所进行改造和管教。
当她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她想到了咬舌自尽,但她浑身没有力气,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瘫倒在地上。
劳教所的训导大妈给方衡换上了贱民穿的破衣服,套上了象征贱民的颈环,这个颈环是贱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它附带电击效果,假如贱民突然具备攻击性或想要自残、自杀,颈环内置的传感器就会感应并发出电流,击昏贱民。
贱民想死都是不可能的,他们要一辈子为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
贱民方衡大吼道:“你们这些贱民!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把我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
训导大妈狠狠地用鞭子抽她,把她抽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才停手。
“你是真正的贱民!贱民不配穿衣服,听的懂吗!”
“求、求求你……能不能把我的内衣还给我……”方衡哭着说。
“你见过母狗穿内裤的吗?” 训导大妈又狠狠给了她两鞭,“你从今往后都得光着屁股,贱货!”
“呜呜呜……”方衡泣不成声,她想撞墙自杀,但每次要撞上去的时候,颈环就会把她电的生不如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方衡把铁栏杆摇的噔噔作响。
“又怎幺了!贱货!”
“我……我想上厕所。”
“哈哈,贱民还他妈上厕所,贱民只能给别人清理厕所!”训导大妈习惯性地抽了她两鞭,“你要学着在地上尿尿,母狗!”
方衡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她已经憋了整整一天,膀胱都快要爆炸了。
这时,训导大妈拿着鞭子走了进来,让她把贱民服撩起来,逼着她去角落里尿尿。
“不……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把你打到小便失禁,再让你把自己的小便舔干净!”
方衡只能缓缓地爬到角落里,对着墙角的洞里撒了一泡尿,边尿边哭。
晚饭时间,训导大妈推着一辆泔水桶车,每人打了一碗泔水,踢到它们的囚室里。
方衡饿坏了,但她闻到泔水的味道就忍不住要吐。
她的几个“舍友”看到泔水碗像野狗一般扑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喝了个干干净净,还把她的那份也抢光了。
她又要饿一个晚上了。
贱民也分三六九等,方衡就属于最下等的贱民。
这天,训导总大妈把方衡和一批贱民聚集到大堂里,呵斥道:“你们都是最下等的贱民,出去以后,运气好的话可以做个妓女,每天躺着就能生存下来,运气不好的只能去当狗奴!今后,你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学习如何当好一条狗!今天是我们的第一节课,要学习的是贱民的基本姿势,你们先全部趴下!”
方衡呆呆地站着不动,被一个训导大妈一棍子掀翻在地,“狗奴,趴好!”
方衡趴在地上,身体不停地发抖。
“你们以后只能像母狗一样在地上爬行,下等贱民是不允许站着的!”训导总大妈说,“下面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们爬到操场上去多加练习!”
方衡的膝盖和手肘被水泥地磨得鲜血淋漓,接着又到操场上去爬来爬去,被草扎得痛不欲生。一想到下半辈子只能像狗一样活着,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她非常后悔,后悔那一晚为什幺没死在那群士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