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早晨8时27分。
办公室里,何文涛正在焦急地跟李敬龢汇报中央刚刚给出的消息。
“李书记,中央调查研究组根据前几日情报局信息泄露的情况,还有信息权限分析,党内的叛徒,只可能是余涯。”
“余涯不是死了吗?”李敬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想到余涯在徽州失联后情报网就突然奔溃的异常情况,随后又问道:“那他为什幺要背叛我们?”
此时,萧骥桓终于踏进了办公室!
“呼……呼……李书记,有您的电话!”
看着眼前慌张无比的萧骥桓,李敬龢的心头涌上了不祥的预感,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接过电话,缓缓说道:“喂……”
“李敬龢,别来无恙?”
“余涯!你真的没死,你这叛徒!”
“我当然没死,是你的暗棋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余涯一脚把地上的方衡踹开,接着和匡弘真以及十禅宗余党缓缓走进了停机坪。
“你的暗棋‘张无忌’,临死前还想着给你发消息,真是可怜的小伙子啊,我当着他的面把他掌握的所有情报一一销毁,然后打爆了他的头。”
“余涯!你为什幺要背叛党和人民?”
“我没有背叛党和人民,我只是背叛了你们这几条不知廉耻的狗东西!王维,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十七年前,“双十事变”的真相!”
“余涯……十七年前你刺杀我的那笔账,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算呢!”
听到这话,气喘吁吁的萧骥桓似乎明白了什幺,自己的父母就是在十七年前为了保护李书记而死的。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混账!大言不惭!”李敬龢嘴巴上讲着狠话,额头上的汗珠却不自禁地冒了出来,余涯的背叛,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此时,匡弘真、余涯以及十禅宗已经纷纷坐上了飞机,余涯把背包放在一旁,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缓缓说道:“你问问你的小棋子萧骥桓,在他的黑色背包里,是不是有个黑盒子?”
“别危言耸听了,余涯……王冠大楼里有非常严格的安检,假如你的黑盒子是炸弹,那肯定会被查出来。”
“那当然不是炸弹,我干了四十年的情报工作,会有那幺蠢吗?”余涯哈哈大笑,“那是一个坐标!”
飞机缓缓升上了天空,匡弘真一行人开启了香槟庆祝,这次的行动,他们已然大获全胜。
李敬龢突然睁大了双眼:“什幺坐标?!”
“当然是徽州导弹发射井的目标坐标,王维早就想到会有这幺一天,导弹发射井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可惜受制于卫星定位,他只能等着有一天,有一个人,把导弹的目标坐标带进勤政楼……哈哈哈,没想到吧李敬龢,你死在了自己安排的小棋子身上!而且我告诉你,导弹在十分钟以前就已经发射,现在拦截已经来不及了……王冠大楼已经是一座祭坛,距离你们这群狗东西‘升天圆满’,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北京时间早晨8时29分。
李敬龢绝望地靠到了椅子上,就算现在跑出去也来不及了。
他缓缓放下了手机问道:“萧骥桓,你包里是不是有个黑盒子?”
这时,萧骥桓捂着自己的心口,直起身来说:“没有。”
李敬龢的眼睛中闪出了新的光芒,他坐起身来确认道:“没有?你确定没有?”
“我确定!”萧骥桓擡起了头,坚定地说道:“因为我早就知道,‘张无忌’是假的!”
余涯在电话那头吃了一惊,随即又略带嘲讽地说:“萧骥桓,你别开玩笑了,你怎幺可能知道我是假的?”
“是你告诉我的,徽州与中央的情报往来已经全部切断,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也出不去,对吧?”
“是又如何?”
“那幺,‘张无忌’是怎幺知道我和汤思进的名字的呢?!我在没有自报家门的情况下,你却能知道我和汤思进的名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你和匡弘真是一伙的!你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黑盒子带回勤政楼,那我就必不可能把它带回来!”
余涯闭上了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哼哼,那又怎幺样!等我们回到徽州,还可以重新计划,你们这群狗东西永远不要想心安理得地坐在办公桌上!总有一天,我要让整座北京城变成一片火海!”
萧骥桓闭上眼睛,笑着说:“余涯,汤思进的黑色背包……你不会还留着吧?”
余涯看了看一旁座位上的黑色背包,突然打了个冷战。
“你知道昨天在火车上我为什幺要扑倒在地吗?”萧骥桓冷冷地说:“我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换包!”
余涯慌忙地打开了黑色背包,里面有一尊佛像,光芒万丈的佛像。
匡弘真正举着酒杯,看到余涯手中的佛像,拿起来说道:“这次多亏了佛祖保佑,我们才能大获全胜,安然无恙地离开北京啊。”
萧骥桓突然睁开了双眼说道:“北京并不是一座祭坛,真正的祭坛是你们的飞机!距离你们‘飞升圆满’,只剩下……最后三秒钟!”
北京时间早晨8时30分。
烈日当空,一颗炽热的导弹如同绚烂的流星,向着匡弘真一行人的飞机笔直地冲了过来!
北京城郊的天空之上瞬间燃起了一颗巨大的火球,紧接着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的教徒们擡起头望向天空,一架飞机的机身爆裂四溅,好似白日焰火,纷纷扬扬如烟花般落下——
佛陀将他最忠实的信徒带回了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