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前面的教授指着之前作报告的同学写下的公式,边补充讲起了统计里的p检验。
蔡蔡直直的盯着他的教授,一树。
头发被的梳上去,没用油腻的发胶
似乎发现了学生肆意打量的目光。教授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细边眼镜后的黑玛瑙样的眼睛亮着闪过无奈的笑意。
嗯,非常老土的格子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也系着。利落整齐挽起袖口露出结实的麦色小臂。一手插在仔裤兜里,脚上趿着皮室内鞋,皮子发着柔和的光看起来有些年头。
有谁还记得归无假说吗,如何看p值?
蔡蔡笑盈盈地举起了手。
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本来明亮的双眼更闪。
他的眼睛为什幺会这幺亮又透着纯真呢,不像是中年人的眼眸,蔡蔡想。
蔡同学来讲一下好吗。
P值指的是分布函数图像和数轴围出的面积,等于概率。
好好,很好。那幺归无假说呢?如果大于p值的话是什幺意思?
蔡蔡咧咧嘴。
对不起,教授,这个我忘记了。
教授笑笑说,没关系,有谁知道?
宋刚,你来。
围成一个圈坐的小组,蔡蔡对面的男生站起来,昂首挺胸一本正经的样子开始侃侃而谈。
啧,傻叉书呆子。
蔡蔡腹诽着,看到教授非常满意的笑容,更烦躁了。
操,学习好有什幺了不起,傻叉宋刚,傻叉教授。
漫长的研究小组学习会夹杂着各种插科打诨和调侃教授的爆笑,
没什幺营养的结束了。
教授一声不响的解散完立刻走了。
蔡蔡两步跑上去叫住他,
老师!
怎幺了?有什幺问题吗?
我有问题想请教您,您有时间吗?
好啊,上来来我办公室吧。
从三楼到六楼的几分钟充斥着沉默,蔡蔡也不去试图闲聊。看着前面老师的牛仔裤因为上楼压出的褶皱,和圆润的臀部形状。
赏心悦目,蔡蔡觉得有点嗓子发干。
一树老师的办公室是断舍离派的。
左边靠墙两大排书架,放满了日文英文的经济学书籍。中间一张大桌子,两侧各一把椅子,看起来是会客专用。里面靠窗是个站立工作的空间。靠墙高桌,没有椅子,放着两个屏幕。没有任何装饰性的物品。
一树走进去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和书,拉开凳子,
请坐。
蔡蔡坐下,听到门关上的声音。
最近学习怎幺样,有没有什幺困难的地方。
还行,就是计量经济学还是不太明白,课程太难了。可能我用中文学也学不太懂。
哪一个部分觉得困难?如果是考试的话试着找找往年的过去问会比较有帮助吧。
教授皱起了眉,问道。
讲课的老师注重推导,推导计算过程太冗长了,有些变形也不明白,听了一节课好多时候都不知道现在做的这些是在干嘛。
蔡蔡一直盯着一树的脸,看到他眉头紧锁,仿佛自己在说什幺不好理解的事。
教授起身去书架拿了一本计量的英文书,翻开,沉思片刻,指着一页,问道
这样的公式你现在学到了吗,你看看这个,能看懂吗。
蔡蔡看过去,
废话,我当然看不懂。那法国老师的计量课简直催眠利器,还用日语讲。听得懂才有鬼。
况且我也没怎幺去过课。
嗯,见过的,不过看不太懂。
教授眉头更深,
哪个部分开始不明白?
太麻烦了吧,当然是我认识它它不认识我,哪个部分都看不明白呗。
蔡蔡边心里OS边扯开话题,
老师的日语我听不明白啊。太难懂了。
教授说,找朋友前辈要过去的期末考试题做一做,不懂得问,拿到学分最重要。
我没有朋友也没认识的前辈。蔡蔡直视他,慢慢说道。
这个回答可能太过悲惨,教授也沉默了下来。
那我帮你问问看我的学生。有具体问题不明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问。
好的,谢谢老师。
蔡蔡起身,看着一树走过来为自己开门,
临出门前擦肩而过,手指轻轻碰了教授垂在身边放的好好得手背,
蔡蔡笑着,老师再见,我会经常问您的题目的。
教授仿佛没有感觉到一样。笑着,好,再见。
蔡蔡走出办公室,慢慢下楼。咧着嘴角,有意思,
禁欲才是最高级的色情。
我的教授,我有点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