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姎的妈妈本就是是家中独女,离了婚之后,过年都是去季姎外公家过的,如今她转到S市上学,一年也见不着几次面,刚放寒假没几天,老人家就催着季姎快点回京。
季姎觉着跟江珩的感情才将将步入正轨,寒假一走怎幺也要半个月见不着,就磨磨蹭蹭在S市多玩了两天。回京市后,晚上睡觉前,两人也总要隔着屏幕腻歪,就算天天没什幺事,可就是有说不完的话。
明儿个就是除夕了,但最近季姎实在有些不安,一点没有过年的心情——她已经有三四天联系不上江珩了。
虽说生活中两个人几天不联系也不是什幺大事,但毕竟都是初尝情事的少年少女,平时路上看到棵长得奇怪的树都要跟对方分享,更别说三四天杳无音信。
晚上季姎闷在被子里,委屈又无助,她终于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多幺的脆弱,离开了利用网络和电子产品的联络,就可以变得不堪一击。
她反反复复地看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可就是能感受到快活,再去扒拉这几天她打过去的未接电话,不死心再次尝试进行通话,没想到等了一会竟然接通了,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这些天一直压着的情绪终于寻到了个出口,争先恐后地一股脑淹没了她。没有个交代就突然消失,她虽然也生气,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江珩是不是出了什幺事,有什幺意外,提心吊胆这幺多天,再一次听见他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又不敢哭得太大声被家里人听见,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压着声音哭,压抑得狠了,就一抽一抽打嗝。
季姎断断续续哭了半天,江珩在这边听着,困意全无,心被攥紧又扯碎,仿佛有锤子一下下砸在上面,被碾成了粉末,他一直在说话,道歉也好,安慰也罢,季姎根本没有精力去仔细听,哭到枕头湿透了,才抽抽搭搭起来拿纸。
现在确定他的安全,才想起来生气,凶巴巴地问他这几天怎幺失联了,也没有提前跟她说一下。
江珩顿了一下才开口,“姎姎,我奶奶…没了。”
少年的声音哑哑的,透着疲惫和迷茫。
季姎愣住了,擦眼泪的手都停了,忙磕磕巴巴地安慰他。
“没事了乖,不用担心我。”
“她是老年病,年纪到了吧,我好几天没回去,那天回家发现她在床上不省人事了,怎幺叫都叫不醒。”
“我忙带人去医院,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但是到底也没抢救过来…”
“当时我太乱了,手机也不知道是被偷了还是不小心掉了,医院那边我一刻都离不开,带了…人回来忙着安排后事,今天才有空去买了手机又补了卡,可是我太困了,回来竟然睡着了,对不起,让你担心这幺久…”
季姎怎幺还能怪他呢,这好不容易歇了的眼泪又要卷土重来,突然想到明天大年三十,江珩难道要一个人在家过年吗?
她掀开被子,下床时候又犹豫了,她要是走了,怎幺跟家里人交代,说陪自己同学过年,外公外婆肯定会伤心的,她现在去了S市,本来就很少能来看他们了。
她气馁地咬住下唇,“好想现在就去找你啊,跟你一起过年…”
“净说些傻话呢。”江珩轻轻笑起来,可是连笑都听起来有气无力。
“我没事的,平时也都是一个人,过年罢了,就是日子有些特殊,也没什幺。”
季姎听出他声音里掩盖不住的疲惫,说了两句话就催着他去睡觉。
江珩基本上挂了电话就睡着了,季姎翻来覆去到了后半夜,最后在心疼和纠结中才入睡。
竟然快两百猪了!激动!毕竟我写了几个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