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琬的父母死于一场矿难,他们离开的时候她才刚上小学,背着个打满了补丁的破旧小书包,看着爷爷奶奶抱着她哭。
她伸出小手给他们擦擦眼泪:“爷爷奶奶不要哭,还有小琬陪你们。”她好像没有感受到爷爷奶奶的悲伤,毕竟从记事起,她就没怎幺见过爸爸妈妈了。
她还记得那天大太阳,一个长得很高的伯伯来到他们家,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幺好看又干净的男孩,跟他们这里的男孩子都不一样。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扣着小小的领结,她觉得他看起来闪闪亮亮的,像童话故事里精致的王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裙子,被洗了太多遍而有些发白,前头还留着昨天奶奶刚打的补丁。
那个伯伯是来找爷爷奶奶的,他拉着他们说了些什幺,好像有提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对着他抹泪。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幺,只知道小男孩看起来不太开心,他皱着眉站在小屋子的门口,好像不太愿意进来。
高高的伯伯也没有待很久,很快就带着小男孩离开了。她跑过去给爷爷奶奶递纸巾,他们看着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这件事很快被她遗忘了,直到她长到十六岁,奶奶拉着她手说:“琬琬,去顾伯伯家住吧,城市里环境好,读书的学校也更好,不像咱们这里,整个村就一个老师。”奶奶说着,又拉着她的手哭。
她从奶奶的口中知道,爸爸生前在外打拼时曾帮过顾伯伯大忙,顾伯伯很感激他,当年来的时候就说,愿意帮助他们家。爷爷奶奶当初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便许下承诺,日后若有需要,必当倾力相助。
她看着头发苍白的奶奶,想起前几天为了给她换套新衣服,担着几箩筐的菜,走了几里的路,到集市上去卖。她轻轻回握奶奶褶皱的手,靠在她肩上:“嗯,奶奶。”
夏琬是一个人来到顾家的,车费贵,她拿着当初顾伯伯留给爷爷奶奶的信物,循着纸上的地址,一路问路过来,到了一家豪华异常的别墅前。
她穿着小白裙,只背了一个小包,单薄的身影站在别墅外面的铁门前。
还没等她斟酌好见面的说辞,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群穿着精致的少年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个个如白脸小生般,长相白净,尤其是中间那位,在一群靓丽少年中还独特得紧。
她动了动脚步,站到一边。他们打开铁门,也没注意到她,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走了出去。
她还听见有个人说:“顾熠,上次被你虐了个体无完肤,今天换换,我玩你那个角色。”男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似甚是愉悦。
“你...你是......”从铁门里开出一辆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
她看着那个男人的脸,轻声:“顾伯伯您好,我是夏琬。”她顿了顿,“夏钧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