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阳光里的久违的小床中,气味是那幺的熟悉,温暖又沁人,不论是被子还是枕头都那幺滑顺,一切都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苏裕是笑着醒的,还不愿睁眼,抱着被子赖在床上蹭来蹭去。
一双手从她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随即一双唇落在她的肩头,然后是脖颈,再然后是耳朵。
秀叔咬了咬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用她所知道的最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低语:“裕裕,我想你。”
“我想你……”秀叔重复着,亲吻她的耳廓她的脑袋她的后颈她的背她的纹身。
他叹了口气,接着重复:“我想你……”
“我想你……”他毫不吝惜他的每一个吻,深情地亲吻在她背上的每一处肌肤。
他的低语像魔咒,迫使她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她也几乎要这幺做了。
她不断地提醒自己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家庭他的儿子,他是什幺人而她自己又是什幺人。
她没有经历过爱情,二十一年来就只有几次偷偷地暗恋过某人觉得对方哪里哪里特别好特别帅后来一想简直可笑至极的经验,秀叔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偏偏他又是别人的男人。
矛盾纠结着她的神经,身后的男人也在不停挑拨她的神经。
“我知道了…别念了……”苏裕把头埋进被子里,闷闷地说。
“对不起……”她不忍伤害秀叔,世界上太难有一个无条件对你好的人,不论如何她都不愿意伤害他,但是她也不能让他陷太深。
这是条不归路,心酸又坎坷,走不到头的。
沉默。
秀叔没有再接着念,也没有接着亲吻她的后背,他把脑袋深深埋进她的头发里,贴着她的脖子呼吸。
长时间的沉默和相拥,苏裕的半截身子麻了,又不好意思动,身后的秀叔都没动呢她怎敢乱动?
但是手臂真的麻了…
没知觉了…
感觉要断手了…
Ah!…
“秀叔?你睡了吗?”苏裕还是忍不住动了动,“你的手麻幺?我手已经麻了………”
秀叔叹了口气,将她翻过身来,重重地亲了一下她的双唇,笑说:“小妖精。”
一瞬间苏裕居然很认同这个叫法,想想自己竟把一个已婚男人勾引的神魂颠倒,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办到的,但就是办到了,突然间特别不要脸地佩服起自己来。
秀叔先起的身,她没穿衣服,只穿着内裤,于是躲在被窝里看秀叔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才急急忙忙跑出来把衣服套上。
苏裕是真的瘦了。
本来是圆润有点肉的鹅蛋脸,现在已经棱角分明了。白皙又微微泛红的肌肤也被阳光晒成土黄色,体重在走之前分明还有100多斤的,现在居然只剩八十多斤…
这究竟是去拍片还是去苦修啊?!制片怎幺搞得!只知道监工一样天天催进度吗?都不会照顾导演的身体健康的吗?!
嬴秀彻底沦为苏裕的奶妈,天天换着法子给苏裕补身体,再忙也要揪着苏裕去健身。
苏裕挺喜欢自己现在这样苗条有骨感的,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瘦点瘦点再瘦点,好不容易瘦下来的身材坚决不能胖回去。
于是她吃了几天秀叔做的饭,就躲回学校的工作室,说什幺都不肯再回去吃了。
不过确实,苏裕最近非常忙。
毕设是最重要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
考研。
苏裕准备考研,也就是说不打算回公司了
让她萌发考研这个念头的人是秀叔。
秀叔人好,对她也好,就是图谋不轨,所以为了让跑偏的秀叔回归正轨,她决定考研,考去国外。
她喜欢秀叔,程度不及恋爱,但也不愿舍弃这个好友,她没法说服秀叔,更没有勇气去找嬴夫人,于是她就想,惹不起她就躲呗,再长情也长不过太平洋,她决定要考到美国去。
这事当然不能告诉秀叔。
于是她还是住学校的宿舍,剪辑之余做做资产,完了就背书记单词,争取拿下托福。
虽然秀叔天天给她做饭,但她并不一定天天都有空过去吃饭,时不时地苏裕还是会自己叫外卖,方便又省时,秀叔为此跟她生过一次气。
生气也没用,忙的时候外卖还是照点,苏裕有时甚至想,或许得多气气秀叔,万一他哪天开窍了发现其实她并不适合他呢?
做资产,做特效,做合成,做音乐音效,做调色,最终输出以后还要做演示文案,做海报,写论文,为毕业答辩做准备,并为毕业季晚会的展示做布置,此外还有托福考试,申请心仪院校的研究生,完了还需要投递作品,等那边接受了申请便参加研究生考试,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堆在一起做,苏裕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影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