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心有不甘

斯语一时错愕到有些哑口无言，她过往到底是做了什幺事竟然会让程柏衍认为她喜欢易言？

是误会吗？还是他真那幺认为？

估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高中那会儿他才会和她说了那样的话，所以那时候他才会和易言动手打了一架？

突然间有些后知后觉，觉得可笑之余更多的还是生气，斯语又甩了一下程柏衍的手，自然还是没能甩开。

警告的瞪了那人一眼，他也在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质问还有她看不懂的神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莫名的也叫斯语有些委屈。

“对，很喜欢，喜欢到就算易言结婚了我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我这幺说，你是不是心里就痛快了？”

斯语一通说完，有些自暴自弃，也真的是气到了口不择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的时候斯语也有些意外，她擡手抹了把，却越抹越泛滥，不可控制的那般，内心忍不住鄙视自己，真是没出息，好好的她干嘛要哭？明明无理取闹的就是程柏衍！

而见斯语突然哭了的程柏衍不免也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拽着她的手起身，还是没敢放开，总有种他只要一放手那人就会不见了似的。人站在她面前，身子略微弯了弯，想擡手帮她擦一擦眼泪，可又怕她像刚才那般，毫不留情的甩开他。

手擡了又放，内心的焦灼夹杂着些许的后悔：“我……”

斯语吸了吸鼻子，正眼都不打算看他，也不打算听他说些什幺，“你让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心头倏然一疼，程柏衍不想让开，更不想让斯语走，为什幺每次都那幺的糟糕，为什幺每次都要惹得她生气？他并不想这样，他怎幺舍得让她生气，这个人……是他从来都放在心窝最柔软地方的人，他怎幺舍得？可为什幺每次都那幺的事与愿违，那幺的可笑？

室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也有些微妙，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谁都没出声，这种无声无息的沉默，叫斯语不想面对也觉得很烦，她又撇了撇脸，还是没去看他。

“你让开行不行？”

态度疏远又带着些许的不耐烦，这些——都令程柏衍很是不安，嘴唇嗫嚅了几下，欲言又止着，他不善言辞，他又心疼面前的这个女孩，明明这会儿内心嫉妒的要死可又不想让斯语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所以他干脆勾起她的下巴，讨好一般，在她的唇瓣上落了一吻。

蜻蜓点水，并未深入，可俩人都不无意外的有些愣住。

思绪有几秒的断片，就连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凝住，斯语的眼角还擎着泪花，所以眼前的这个人自然也显得有些模糊，可刚才濡湿的触感，却真实存在着。

她甚至忘了反应，只瞠着眼睛，任由呼吸停顿着，也任由这个——本就荒唐的吻继续着。

程柏衍也有些错愕，那个吻他完全解释不了，毫无理智，完全是循着身体的本能。他也很紧张，紧张到再度靠近的时候，呼吸都是紊乱的，额上沁着汗，心尖也在发颤。

再次落下的这个吻，拙劣到他自己都想去唾弃，太渴望这个人，渴望到身体都是迫切的，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毫无章法。

唇瓣沿着她的唇线描摹，原本柔风细雨的亲吻也渐渐变了味道，忍不住想要用舌头探入，明知道荒谬又带着些会让她生厌的可能，可程柏衍还是忍不住，而当唇舌真正交融的那一刻，触电般的酥麻感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心尖上也蔓延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满足感，满足到叫他有些忘乎所以。

而等斯语意识回笼，想起要抗拒的时候，舌尖已经发麻，而她整个人也是，几乎被他半揽在了怀中。

慌乱间抽身离去，斯语不可思议的用手背蹭着嘴唇，即便不愿承认，她刚刚……她刚刚确实和这个人接吻了，很意外的一个吻，但却真实到叫人身体都在发烫，唇舌乃至整个口腔之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柠檬味道，那是，她泡的蜂蜜柠檬水……

俩人都有些轻喘，彼此都能听得到，这样细微而又暧昧的声音，不无意外，在狭隘逼仄的车厢内，每一下都刺激着人的神经末梢。

程柏衍抿了抿唇，打算要说些什幺，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些什幺才好的，可斯语也在这时猛的推了他一把，眼里、整个身体，都充斥着对他的抗拒。动作间，桌上的保温杯也应声掉落，“碰”的一下，叫程柏衍也如梦初醒。

斯语下了车，所以车厢内压抑的气氛也渐渐消散，程柏衍捡起那只保温杯，之后整个人都陷在了座位里，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眼睛漫无目的的盯着车顶，灯关有些刺眼，刺眼到令他有些恍惚，你看，他又做梦了是不是？

擡手抹了一把脸，阿杰也在这个时候上了车，估计是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所以那句提醒的话他也说的惴惴不安。

“那个……衍哥，还有一会儿就要开工了，你看，要不要先过去啊？”

程柏衍点了点头，可人却看着没有要动作的意思，阿杰犹豫了一会儿，打算再提醒他一下，座位上的那人也突然开了口。

“先回下酒店。”

阿杰明显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啊？现在吗？可一会儿……”程柏衍在圈里是可是出了名的敬业，阿杰还从来没看过他有临时放剧组鸽子的时候。

“剧组那边我会打招呼，现在先回酒店。”

还是不放心她，也还是——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