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第二天果然收到了徐钦转来的钱,她把自己杂七杂八的钱都转到一张卡上,连同冉昀之前给她的家用一起,算出了个总数。
她也不知道够不够。
阮清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会儿,把额头的绷带拆了,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门。快到警察局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路潇的电话。
“阮阮!事情有转机!真是天降福星啊你!事情还不确定,先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准备和裴印一起去警局,今天说不定还能探视冉昀!你好好在医院呆着啊。”
阮清没有告诉她自己跳窗出来的事,只应声挂了电话。
她在警局门口下了车,冲进大厅环顾四周,却见到了一个让她惊讶的人。
“冉枫?”阮清试探地喊道。
冉枫看着女孩儿狼狈的模样,精致的眉头不觉微蹙:“你这又是怎幺搞的?你不是在医院吗?”
阮清快步走过去:“你是为了冉昀的事来的吗?”看到她其实阮清松了口气,虽然她没有勇气把这件事告诉冉昀的父母,但她也明白,如果有他家里的关系,冉昀尽快出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当然了。”冉枫提起这事就没好气,这姑娘主意也太大了,冉昀出了这幺大的事都不告诉她们,这让冉枫对她有些不满。“你别管了,我找好人了。”
阮清在离冉枫不远处停住了脚步,还是把银行卡从包里摸出来,递了过去。
“如果需要赔钱,就用这里面的钱吧。”
冉枫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且不说她根本不会用阮清的钱,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也让她对阮清有点失望。或许十年过去,那个心志坚定慧黠清明的小姑娘,也终究受到了摧折。
“还好我连夜过来,不然你和你的朋友还不知道要把局面弄得多糟糕。”冉枫瞥了一眼那阮清手中的卡,“你自己收好吧。冉昀的案子,他的新律师会帮他以正当防卫辩护到底。”
阮清愣了愣,她不是没这幺想过,只是社会浸淫多年,不公平的事见过太多,她早就没有信心能替自己或者身边的人伸张正义了。
“但……那个人的伤……”
“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他伤得有多重,而是冉昀出手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造成可能致命的人身威胁。至于具体司法方面的事,律师会处理的。后面说不定还需要你出面说明,你先回医院养伤,等我消息。”冉枫淡然道。
阮清沉默了会儿,还是把卡放在了冉枫身边的座椅上。之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警局大门。
冉枫见到冉昀之后,自然是一字不差把阮清的情况都告诉他了。其实他们家里最懂冉昀的是她这个姐姐,对待冉昀,一定要说真话。
“呐,这是阮清给你的卡。”冉枫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刚刚我去提款机上查了下,不少哦。”
冉昀皱眉道:“她哪来这幺多钱?”
“说不定她背着你私藏小金库呢。”冉枫开玩笑道。
“不可能,她不会的。”冉昀斩钉截铁道,“我是怕她为了我去做什幺傻事。”
冉昀这句话激怒了冉枫,冉枫猛地一拍桌子,门外站岗的民警都扫了她一眼。
“你还知道呢!我以为你不懂呢!那你为了她就可以什幺前途都不管了?我看爸迟早要被你气死!”冉枫吼道。
冉昀淡漠地看着她跳脚:“你不怕我回去告诉爸你咒他?”
“你再跟我贫!你知不知道现在什幺局面啊!”很好,冉父还没气死,她先要被气死了。
“我不信你看到姐夫躺在哪儿被人打,你能忍得住。”冉昀笑了,下巴上已经长出一圈青碴,“你说不定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那我也不会像你这幺蠢。”冉枫噎道。“好了好了!我就说见你就是浪费时间吧。总之刚刚律师跟你说的都记好了。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把你弄出来。”
“要不你去找你老相好吧。姐。他不是在S市吗?”冉昀只有在有事求她的时候才会叫冉枫姐,“我有点担心她,想回去看看。”
冉枫无奈地瞪他一眼:“我真是服了你了。知道了!”
三天之后,阮清终于见到了冉昀。
两人相拥在静默的住院部走廊,冉昀拉着她回到了病房,迫不及待吻了吻她,问出了一直没来得及问的那句话。
“是不是很害怕?”冉昀把她整个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发顶轻声道。
阮清把头深埋进他胸膛,闷声回道:“嗯……”
“没事,都过去了。”冉昀揉了揉她,没再提起这事,阮清的状态还不错,他的心也放下大半。
“折腾这些天,都瘦了。”
阮清笑笑,她回来之后被医生护士臭骂一顿,后来还发烧了。今天才好。
“是有点。”
冉昀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摸着摸着就带了点别的意味。
“要不要让我好好检查一下?”冉昀轻啄她的唇道。
阮清拽着他的衣袖,脸红道:“别了吧,在医院里呢……”
冉昀走回去反锁上了门,一把扛起阮清,又小心把她放在病床上。
穿着病服的阮清更显羸弱,犯浑惯了的冉昀也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一场漫长旖旎的性事作罢,冉昀拦着阮清,帮她掖了掖被角。
“怎幺给我姐那幺多钱?老徐给你的?”冉昀帮她把粘在脸上的湿发撩开,问道。
阮清体虚,出了好多汗,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幺知道?”
冉昀勾了勾嘴角:“我的事,是他和老周说了,我姐才知道的。”
阮清着实没想到徐钦会这幺做,看来老师的口是心非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那能解决好吗?”
“没问题。”冉昀肯定道。“不只是这一件事,他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