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没有办出入证,车进不了小区,只能在门口听停下来。闻景低声道谢,然后伸手开车门。

脚落在地面,像是踩上了软软的棉花,小小趔趄一下,难以站稳。她的力气发虚,动作缓慢的合上车门,发出‘砰’一声响。

快散场时被劝了两杯白酒,这时候后劲才上来,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几块,在昏暗的路灯下模糊了。闻景的脸凑近电梯按键,迟钝的看了一会儿,直到电梯门关闭才按下了楼层键。

她靠在玻璃上,冰凉碰上高热的后颈,舒服的喟叹的一声。闻景看了两眼手机,依旧没收到电话或短信,内心顿时躁动不安,有一股无名的火气燃烧的极旺。

手机始终握在手里,已经发烫。但与此同时,她的双颊、掌心,甚至脖颈也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度,像是热锅里的水被蒸腾干涸。

电梯门打开,外面是乌漆墨黑的楼道,闻景使劲跺了下脚,声控灯在头顶倏然亮起。惨白的光打在裸露的皮肤上,看起来充满诱惑,又莫名可怖。她拿出钥匙,试了好多次才插进了钥匙孔。

本来已做好准备面对四下无人、漆黑一片,却在拉开门的一刻发现屋里的灯大亮。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出门忘记关灯了。

然而心下忍不住的期待,闻景朝着客厅里擡头看去,竟然真有个人影在那里。

她很难形容这一刻内心的感觉,像是雏鸟归巢,又像在沙漠行走许久的旅人见到甘泉。无名怒火被一盆冰凉的水浇灭,甚至还在刺啦的冒着烟雾。

极度愉悦的感觉,仿佛泡发了的海绵,涨起一大块满满当当的添进心里。

闻景蹬掉鞋子,任他们乱在一旁,又将手中提着的包扔到玄关柜子上,根本来不及挂起。她快速跑到沙发旁边,心脏还在持续不规则的跳动,声音似乎大的自己都可以听见。

路堃的胡子看起来已经两天没刮,下巴露出密密的胡茬。他合眼睡着了,眼下有一团发青的黑眼圈,异常明显。双臂抱在一起,两条腿因为茶几的拥挤,从旁边的空隙侧着伸出去,连拖鞋都没穿。

他看起来非常累,即使坐着睡着,都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闻景在一侧小心翼翼的坐下,唯恐吵到他休息。她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瞬不瞬的望着路堃。慢慢的,刚才兴奋活跃的大脑在阒静的环境中逐渐冷静下来,此时只有他的呼吸声和钟表秒针走过的声音在房间中反复、反复。

真的太久没见,自从在一起,还从没分开过这幺久。忙的时候身体好像被上了发条,很难想起彼此,分不出来一星半点的空闲去流连风花雪月。然而一旦精神放空下来,莫大的空寂席卷,心脏变成四敞大开的房屋,漏着冰凉的风。

路堃的嘴唇因干裂而起皮,唇色并不是很好,有些发白。闻景看着看着,想要亲亲他,只要极的吻一下就好。她伸出手来,用食指肚抚摸,那距离只是刚好碰上,不敢用力。她来回摩擦,又极尽轻揉,像是要把全部的柔情都安放在路堃这片薄薄的嘴唇上。

然后手指来到他的下巴,胡茬刺弄着手,有些痒,却不想离开。然后是眼下的肌肤,那里变得干燥、粗糙。

闻景放缓呼吸,在酒后却还是显得粗重。喷薄而出的热气在路堃耳边,距离不近,但依旧可以感受到。

摸着摸着,闻景的眼眶发红,鼻头发酸。她不知道自己怎幺回事,也许喝完酒后人变得更加感性,也许是藏在心底很久的心思被暴露在天光下,此时,她异常的动容。

想要的生活总是要牺牲些什幺换来,等价交换,这很值得。然而,如果要交换的东西是彼此陪伴的日子,甚至更深处的爱和理解,那她宁可不要。

可能是室内太热,或者屈着身体睡得不舒服,路堃开始慢慢转醒。

他意识回笼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闻景在身边,酒气混杂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几乎令他瞬间就清醒。

路堃先是伸手摸到旁边女人细弱手腕,接着猜睁开眼,扭过头去。他还有些朦胧,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闻景?”名字先于口中念出来,他的喉咙沙哑低沉,和一个月前都不太一样了。

闻景的妆已经有点花了,眼线和睫毛膏晕到了下眼睑,一圈深棕色的痕迹。她的口红早就在喝酒时掉了,只有唇边缘才有点看不清的深红,内侧恢复了原本的唇色。脸颊染上一片红云,是喝酒上脸的症状。

讲真的,喝酒之后的味道并不好闻,此时的闻景也难以称得上漂亮。然而她的眼睛却湿湿亮亮的,瞳孔始终是一尘不染的干净,泪盈于睫,好不难过的样子。

路堃想,这才是最漂亮的,比任何时刻都要动人。

“要不我们算了吧。这个生意不做了,你真的太累了。”这句话在闻景嘴边打转,没想到在和路堃的对视中,一冲动就讲了出来。

掷地无声,空气中是纳罕的沉默。

路堃没说话,只是手在她的手腕上摩挲、轻抚,带起一片片热度。

最终,他无言的摇摇头,来拒绝闻景这样的说法。

弓箭一旦扯开,就只要奔着靶子去这一个目标,沿途的所有阻碍,都会被遗留在身后。

他展开手,先是包裹住闻景的小手,接着又食指交缠。

热烫的手心熨帖着,仿佛点燃了身上的火线。

两人于无声中接吻,发出啧啧声响。男人的吻逐渐从温柔缱绻变为狂风骤雨。他的舌头吸吮、搅弄,柔软相互触碰后又开始对垒,逼得她口水从唇角留下,划出淫靡的痕迹。

路堃的手从领口探进去,一下握住胸前软嫩的乳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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