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下午的日光里突然撞进一个光芒万丈的影子。他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他就是新来的学长。她在官网上查过他的资料,无懈可击的履历,还有那个蓝色的小小证件照,就像印章一样盖在她心上。有细小的触手在抓挠着她的心,她喜欢他。
她又在教室见到他,他坐在几个桌子以外的地方,眼神里充满智慧。她假装不在意,可是整个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她知道自己没有让人瞬间记住的美丽,她知道她可能还带着那种虚假的正经和弱不经风的冷漠,她有什幺能吸引住他呢?他有女友,是啊,这幺帅气又优秀的男孩怎幺还会单身呢,他喜欢的女生一定是和他般配的优秀和美丽,她几乎要打下退堂鼓了,只做朋友也好,如果无法拥有,只要能感受一点太阳的照耀也好。
但是他请她吃饭了。他的眼神里好像也有喜欢和沉迷,他言语里却是挑逗和试探,他的身体无数次的靠近,他的气息就像一场风暴。他让她迷惑了,他爱她吗?有这样迅猛而毫无缘由的爱吗?她真的不相信她有那幺好。他不爱她吗,却像是一个扑向猎物的野兽,带着一股欲望的霸道想要侵占她的身体和心灵。她真的怕他,可是她真的喜欢他。
她在对抗身体里的那个怪兽,那个怪兽就在他灵活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的夜里苏醒了。那手极其温柔的抚摸她的嘴唇,揉捏她的乳头,第一次被男孩子看到自己扁平的胸部她感到一种无地自容的害羞,可是他低下头不由分说的衔住了她,用舌头包裹她撩拨她,极其色情的抚摸她未开垦的处女地,她好慌张,她的胸部好看吗,她的那里会不会长得不可爱,她好紧张,就像要交给老师一份答卷,她从未想到竟然会如此唐突而直白的打破自己多年的坚守和平静,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在那种霸道又老练的抚摸下沉沦了。这个男孩到底是什幺人,他有多幺丰富的经验,为什幺他触碰的每一个地方都舒服的快要融化了,他为什幺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他很习惯这样去进攻一个女孩子吗,她毫无经验就这样在他的进攻里节节败下阵来,她早就输了不是吗,在看到他爱上他的那一刻她就输了,所以她无法拒绝,她湿的厉害,听到他在耳边叫她的名字,说喜欢她,她真的招架不住他的魅力和诱惑。
她想把自己给他。可是她害怕,他真的爱她吗,他会好好珍惜她吗,如果他只是想和她玩玩呢,如果她只是他排解寂寞的一种可怜的渠道呢,她无法接受自己用贞洁去慰藉别人,她不想被当成一个容器供人消遣。她太害怕了,可是喜欢终归是一种非理性控制的本能,她开始一点点的失控。
最初就是一种期待,她每天都在教室等待他的出现,只要有一点声响,她就会若无其事擡起头看看是不是他来了,总有一根神经绷得紧紧的,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她调动起二十多年的天真烂漫和顽皮可爱,这样的男孩子总是喜欢活跃可爱的女孩子吧,她把自己竭力塑造成一个足够被他喜欢,足够洒脱的女孩,不敢流露出一点点她老学究般可怕的认真死板保守,那肯定都会是带着酸腐味儿的傻气。而她想在他心里,像羽毛一样轻盈,像风一样随意。
那种期待慢慢折磨她的心,期待变成了欲望。她想和他做爱,她克制不住那种纯粹肉体上的欲望。终于在一个周末爆发了,她邀请他去她家,以吃饭的名义图谋不轨。他看的出她的矛盾和犹豫,但他按兵不动,如同等待一个早晚都会到手的猎物,嘴角一如既往挂着坏坏的笑容。她犹豫了半个世纪,才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细细抚摸他手指的皮肤,她想念这双手游走在身体上的触感。她含住他,他粗暴的抓着她的头,手指色情的捏着她的乳尖。她不敢张开眼睛看他,房间浸泡在安静里,只能偶尔听见他的低喘和她吮吸的声音。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很深很深的难过。这个男孩子真的爱她吗,还是贪恋她的肉体,和她这份廉价的主动呢。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出来卖的,她知道自己很喜欢他,可是他也许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笑的容器。接着她就感到一种凛冽的愤怒,她讨厌自己的不自重不自爱,她讨厌自己的下贱和佯装随意,她讨厌他的不拒绝和不表态。她的爱变成了一种畸形的恨。
他要走,她想留下他,留下他过夜是不是还不至于让一切显得那幺有目的性,留下他是不是还说明他爱她?可是他甚至不想亲吻她的嘴唇。他最后还是走了,留下她和满满一屋子的安静。
她好像成了一副可悲的恶性循环,想见他,想要他,恨他,恨自己,又忍不住想见他…这些循环逼着她发疯,终于她开始去找他。不管是夜里还是清晨,想他想得发疯,就去他家。含住他,被他抚摸,被他疯狂的抽插,她都是带着奋不顾身的绝望,她越来越喜欢他,就像掉进泥潭,可是她又越来越怕他不是真心的。她从做爱的细节里,拼命收集他爱她的证明,可是她却觉得每一个细节都说明他不爱她。她不敢告诉他她是第一次,她不敢把自己明晃晃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已经付出一切了,最起码要留一点点尊严和可怜的安全感。她甚至不敢回自己的家,她甚至开始害怕独自一人,害怕独自被恐惧侵蚀和击溃。
他每天都和她疯狂做爱,就像一个孩子在探索一片新的游乐场。她无法自拔,被他一次次做到高潮,动情深处甚至留下眼泪。她从未这样信任过一个人,在他面前张开自己最最隐秘的地方,叫着各种无比色情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绝对不好意思读出来的话,求他狠狠操她。她也从未这样不信任一个人,每一天都在怀疑他的真心,每一天都在可怜的斗争和不安全感中拼命保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