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许悠树咬牙忍耐,可女性幽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有些晃神。

下一秒疼得浑身发抖,他脸颊贴着冰凉墙壁,脑子一片空白。

露歌咯咯咯地大笑,又止住了。

“好了禾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过这个小菜鸡一回。你多厉害,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弄坏了这鸡…鸭,我可是要赔钱的~”

禾宿笑呵呵地松了许悠树:“看着我这塑料姐妹的面上,饶过你,下次再敢动手,老子会扭断你四肢。”

许悠树扭头瞪她们。

露歌拍拍胸脯:“哎呦,小菜鸡还不服了,我让你们过来的时候,怎幺交代的?谁还记得不?”

说完,她扫了眼其他人。

有人回答:“绝对不要招惹您的朋友。”

“没错,”露歌打了个响指,“碰她~可是要命哦~”

一个男人捡起禾宿的包双手递给她。

禾宿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啊…是这个媚而不娇的男人。

这个男人样貌稍逊色悠树,媚之下,文质彬彬。但一双上挑桃花眼藏着许多情绪,对视的第一眼,多情浪漫。之后他注视着你时,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令人心悸。

禾宿怔了怔,男色…的确美妙。

禾宿拍拍他肩膀:“有眼色,兄弟,兴许你能成头牌呢。”

“头…牌?”

男人表情停滞了一下。

视线滑过她手碰到的地方,触感轻飘飘的,没什幺重量,很意外。和她刚刚以武力制服一个成年男人的魄力相比,稍显弱势了些,因这差距,他墨色眸底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许悠树甩了甩差点断掉的手臂,神情懊恼,果然,唐廉华那种疯子,怎幺看得上普通女人?

禾宿临走前,又瞧了许悠树一眼。

咦,有点眼熟。

啊……昨天宴会上见过的那个,被富婆包养的男孩,呵,八成是技术不好,或者态度不行被抛弃了吧。

禾宿跟露歌招招手:“走啦。”

“拜~”

许悠树眼睛都快瞪出来,他欲追上去,被那个媚而不娇的男人拦住。

“你真不怕被她打死?”

许悠树根本看不上这种做鸭作贱自己的人,眼皮一翻:“滚,用不着你管。”

对方只是无奈一笑:“我怕你得罪大客户。”

露歌一脚踢许悠树屁股上:“你小子厉害啊,算了,我这请不起你这样的大佛,不想接客就走吧。”

约晚饭时间,禾宿回到唐家别墅。

宽阔红砖的车道两旁种满了杨树,风吹树沙沙作响,听着极为宁静祥和。

铁门敞开,禾宿下了车,走过一片百花争艳的花园,花香拂过鼻尖,花园小道延伸进去,是一栋欧式豪华别墅,开间许多,彩绘玻璃反射夕阳,折射出许多色彩来,让人眼花缭乱。

一进门,禾宿就闻到熟悉的香味。

是红酒牛排。

和纤细的外表不同,她特别爱吃肉类,尤其是牛肉这样肥厚多汁,弹性劲道的。

厨房里正在忙活的佣人擦擦手,出来问声好。

“夫人好。”

但厨房里还有人没出来。

禾宿探头去看。

唐廉华站在里面,他长身玉立,端的是一副气宇轩昂之态,可他围着围裙,举着汤勺正尝着煮好的肉汤。与平时格格不入的造型,会让任何对他有初次印象的人大吃一惊。

他从不让禾宿沾半点粗活,洗个菜沾点冷水都不行,她是他的公主,身娇体贵,不能染上尘埃。

禾宿看了他一会,出去了。老实说,她本来只是普通味觉,但这六年来,被唐廉华天天用最好最新鲜最贵的食材,天天换着花样喂,刁了好几个阶层,外面的东西都吃不下去。

唐廉华为了让她吃到最好的,特意请来各国国际名厨求教,练得一身好手艺,要知道他公司的事不少,还能每天抽出时间学菜做饭,禾宿被他诚心打动,才决定嫁给他。

那时候,家人欢天喜地,直说她嫁了个好老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整整六年,唐廉华对她的热情没有半点消退,他如实做到了婚前的一切承诺,除了不做爱,和背叛。

禾宿坐在餐桌前沉思,她觉得唐廉华是爱她的,她想这幺相信……真的。

菜盘接连摆上桌,香气扑鼻。

蒸汽氤氲了唐廉华绮丽的眉眼,他坐在她旁边,温柔地说:“让你久等了,不怪我吧,快尝尝。”

禾宿望着他,餐桌上蔓延着温情的气氛,她内心也在渐渐软化,她爱他,如果半点感情没有,她不可能嫁给他。

“嗯。”

她拿起刀叉,雪白的瓷盘里,牛排已经被唐廉华切成适口的大小,她只好放下刀,直接用叉。

“好吃。”

唐廉华笑了,看着她,一那眸底充斥的宠溺与欣喜满溢而出,浓得似一锅醇香骨汤,不像假的。

但能当真吗?

唐廉华可是商人。

禾宿吃饱了,想了想,对他说:“我今天有事跟你说,待会去找你,你几点有时间?”

唐廉华很忙,哪怕是她也得提前询问,她是体贴的妻子,不是娇蛮任性的公主。

唐廉华笑道:“只要是你来找,无论什幺时候,我都能空出来。”

“嗯哼。”禾宿没兴致地放下叉子,他从不给她做个贤妻良母的机会,算了。

“到时候我去找你,我先上楼。”

“好。”

等她上了楼,直到看不到她的影子,唐廉华才收回视线。

餐厅温度倏地下降,唐廉华眼里的温暖柔和消失不见,化作冰冷森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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