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夏,你要相信我,我的初衷是为了帮你,我也不想搞成这样,原本我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也可以做成大事而已。”
裴宇飞和盘交代出了一切,结夏却沉默不语了,他心里直发怵,就怕结夏此刻会气的跳车。
“结夏?结夏?结……”
“够了!我还活着。”结夏心里是气的,但她也明白症结并不在裴宇飞身上,他充其量就是个搅屎棍而已。
让她恐惧的是这事件背后竟然真的站着裴慕珩。
她可不会像裴宇飞那个无脑人一样觉得裴慕珩是为了女人所以要跟陆哲修争口气,如果他这幺色令智昏那他还做个屁的黑帮领袖。
可他为什幺对摇摇欲坠的苏氏如此势在必得?难道真如姐姐所说,他急需一个靠谱的海运渠道?
如果苏氏真的被裴家控制了,那就棘手了,她们想要再拿回苏氏掌控权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也明朗起来了,老邬应该是他收买的,然后从雯妃在这件事情里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利用她们姐妹对陆哲修的信任,又利用陆哲修对老邬的信任,环环相扣,用她们和二叔之间的较量作梗,再利用二叔一心求赢的心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苏氏纳入囊中。
“无耻!奸诈!没下限!”结夏恨恨的踹了一脚车前档,裴宇飞在一边心疼得龇牙咧嘴,他刚保养的“老婆”啊,就这幺被踩了个大黑脚印……
可是他还不得不咬牙承认错误,“我不是人!我该死!随你怎幺骂我打我,我都无所谓!算我欠你的!妃姐也教训过我了,她跟我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想通了,那天去机场是她把我绑回来的,我那时侯恨得要死,现在想想真谢谢她……”
“她现在在哪里?”结夏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忏悔,无头无脑的问。
“昂?”裴宇飞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谁?”
“从雯妃。”
天色尚早,缤纷还未开始营业,没有了夜晚灯光靡丽鼎沸的加持,这所闻名遐迩的销金窟看上去也就是所略显气派的建筑而已,低调内敛,大隐于市。
从雯妃正一如既往的忙着晚上的筹备工作,头也不擡,“裴宇飞,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我没痒,”裴宇飞委屈死了,“是你们一个个都要扒我的皮,我的皮有那幺吃香吗!”
“你又不是貉子,别人做什幺要扒你的皮。”从雯妃终于擡起眼皮扫了眼结夏。
结夏气定神闲的坐下,“妃姐,开门见山,你是明白人,肯定知道我为什幺来找你。”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在我这里没答案。”从雯妃神色冷淡。
结夏知道从雯妃相比裴宇飞是黑山老妖的级别,但也没想到这个闭门羹吃的又快又响,想想苏氏的落败和陆哲修的昏迷从雯妃也算是幕后推手之一,她现在却这副腔调,忍不住就有点意气上头,“呵,我原本无意冒犯你,但是看你现在这样的态度,禁不住让我想起一句话,戏子无情……”
“结夏,打住,后面的话说出口,事情就没那幺容易了结了。”从雯妃唇边的笑意明显危险起来,结夏盯着她肃杀的眸,硬生生将后面的四个字吞回了肚子里,她坐的笔直,但后背已有汗意渗出。
裴宇飞也吓死了,他赶紧跳出来打圆场,“结夏,太不像话了啊,怎幺可以跟妃姐这幺说话呢,早知道你这幺没礼貌,我不带你来了!”
紧接着他又向从雯妃告饶,“妃姐,你原谅她,她就是心里急了,才会口无遮拦的。”
结夏知道是自己失言,但是从雯妃对她而言不仅仅只是危险的黑道大姐头,她还是她的假想情敌,她不愿意在她面前露怯,她扭过头去平复了一下纷杂的思绪,然后转过脸对她正色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从雯妃哼笑了一声,“小姑娘,你确实很聪明也很有胆识,但是你还是太嫩了,我就这幺跟你说,陆哲修这一晕,对他、对你们而言都是好事,你信不信,如果他醒过来,知道你这样不知深浅的来这里声张什幺正义天理,他会宁可再造一个苏氏送给你,都不会允许你如此义愤填膺的来找我要什幺真相。”
听着她这略带威胁之意的话,结夏却嗤之以鼻,“看来你真的还不够了解老陆,他只会教我一百种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的办法,怎幺可能会任人鱼肉。”想到这里,她眼角就涌出一丝伤感,更何况她心里也清楚,这事情查到从雯妃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凭她现在手里掌握的情报,决计往下再挖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既然你都把话说这幺绝了,我也不会再纠缠,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机票。”她低低说完,也不等对方的回应,起身就走。
从雯妃默默看着她倨傲的背影,原来她已经猜到了,其实她心里对陆哲修是抱歉的,但站在她的立场上,也只能为他们做这幺多了而已。
裴宇飞追出来,“怎幺样,我说了不会有结果吧!问也白问,还碰一鼻子灰。”
结夏收起沮丧的情绪,瞪起眼睛指着他鼻子说道,“别以为你没事了,你个搅屎棍,等我空下来再找你算账!”
啊?搅屎棍?裴宇飞难以接受这幺粗鄙的形容,太有损他酷帅炫拽的形象了,“喂,你、你换个词啊,比如……搅天棍,搅海棍意思也差不多还霸气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