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起

尽欢仿若做了一个很长很惊诈的梦。

他们正于大殿上欢庆合欢夜,众人在殿中放浪形骸,淫声浪语不断。尽欢见着众人淫乐之景,也十分敏感,被父王抱坐于他膝上,身下正小口吞吐着紫黑硬物。她仰头媚叫   ,双臂环住父王脑袋压在自己胸前,被他啃噬着胀肿胸乳,正飘飘然欲登仙境。忽然间臂中一沉,怀中抱着的父王只剩头颅,大嘴尚含住乳尖,眼睛却已永久闭上,脖颈处鲜血如注,顺着自己洁白的手臂低落下去到两人的交合处,身下插着的肉棒也不知何时换了,正是三哥那长长的一根,就着鲜血猛顶进子宫中去,便见三哥不知怎幺正抱着自己,亲吻自己脸上的泪珠,身下动作不停,嗓音轻哑:“三哥说过会永远与欢儿在一起……”

忽而又画面一转,自己怀里抱着的人头没了,改为搂着三哥的肩膀,被他抱着站在地上肏干,只交合处的鲜血依旧淋漓。又见大哥突然出现,手持弯刀向三哥背后狠狠劈来,自己受惊身下紧紧裹住三哥肉物,听他骂了一声,便抱紧自己猛地向穴内灌精。

尽欢被身下热烫快感弄得泪水潺潺,口中想要大声呼喊,胸中却似堵了一团棉花,怎幺样也发不出声,眼睁睁看着大哥的弯刀被两个汉军拦住,又不知哪里冒出了七八个汉军,将大哥团团围着,几招之后大哥难敌四脚,被一汉军用剑刺穿胸口。尽欢在心中大叫,眼泪不住流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的鲜血喷涌而出,仰面倒在地上。

“不要、不要、不要——”

尽欢忽然觉得胸腔中那团堵物似被去除了,一下子惊叫着醒过来。

面前正是王榻的顶帐,澄黄色的绸料垂挂着,屋内空无一人,昏昏的光透进来,像是已经暮色四沉,又像是天还未亮。

她想着刚才的梦,有些不敢动弹,枕巾已然湿透,只好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泪水,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件怪异的骑装外袍,粗黑布料,又宽又肥大。

自己怎会穿着这种衣服入睡呢?

哦,是大哥出密室寻找父王的时候给自己套上的。

大哥!父王!

尽欢一下子坐起来,掀起被子要扑下榻,就见帘帐一闪,三哥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

三哥还是以往模样,穿着一身广袖青衫,乌发用玉冠束了起来,一副翩翩君子模样。尽欢看着他走近,却止不住地发抖,想起昨日大哥鲜血溅于他面前,他眼带笑意,轻轻捋了捋自己衣袖的模样。

又想起前些日子和大哥议论起在汉地的三哥,他语带豪意:“三弟足智多谋,定能破此险局,化险为夷。”

莫珏已走至榻前。

他身上带了些中药的苦气,夹杂着他身上一贯的清冷气息,很是好闻。尽欢手脚冰凉,口中牙关瑟瑟,又有温热泪珠淌过嘴角,滴答落于被面上,洇开一点水迹。

“欢儿可是冷了,怎在发抖?”

三哥粗粝掌心拂过尽欢脸庞,让她情不自禁缩着抖了一下。三哥智计冠绝天下,箭术也是一绝,他已巧用计谋屠尽北地众人了吗?大单于那里也被汉军打杀尽亡了吗?昨晚他下令杀父兄的时候,可也有拔箭吗?

尽欢偏头躲了他的手掌。

那只手顿在原处,很快缩了回去,又似若无其事,端了药汁过来:“欢儿昨夜受了风,昏睡了整整一日了,既醒了,便把药喝了吧,也好得快些。”

“父王在何处?”

莫珏只顿了一下,便又搅动了一下勺子,盛出一勺先尝了一下,复递到她嘴边:“已不烫了。”

尽欢又偏开:“你把大哥杀了吗?”

那勺子又伸到嘴边:“喝药。”

“你为何要背叛父兄,引汉人来屠我族人?!”

尽欢一把推开他手,褐色药汁撒了莫珏一袖子,更多与被面上的水痕洇在一起,苦涩味道在小小帐中浓郁得人难以喘息。

莫珏面色铁青,呼哧喘着粗气,目眦欲裂,恶狠狠盯着尽欢,似是气极了。尽欢被他这样看着,又有一股怕意上来,却不知怎幺胸中荡着压不住的豪气,眼泪哗哗流淌,想到大哥,想到父王,想要恶狠狠顶撞他,责骂他。

莫珏顿了片刻,尽欢分毫不让与他对视,他忽然转身,要走出门去。

尽欢从榻上站起:“我父兄尸骨在哪里?!”

莫珏顿一下,未理她。

“你这样弑父屠兄,投敌叛国,令人不齿!”

莫珏豁然转身。

“我早与你说过,我们两个是汉人!他们乃不知礼法的蛮人,父子儿女相奸,与畜生何异?我们汉人备受欺凌,边境多少人家破人亡?!家产夺尽,男子被杀,女子被掳来轮番羞辱,你我母亲,皆是如此!他们怎配为人父兄?他们手中不知几百条无辜女子性命,我替世人灭恶,有何不对?我替母亲报仇,有何不齿?”

尽欢咬牙站在原地,已经哭得模糊双眼。

“我多少年在等这一天!”莫鹰双目赤红:“与他们虚与委蛇,看他们成日做尽畜生事,我的阿娘被几十个大兵轮奸致死你可知我才几岁?随便一个养马崽子都敢踹我几脚的时候你知我如何感受?他们成群结队想要把我当女子羞辱时你又在何处?你生来淫荡,觉得乱伦滋味甚妙是吗?他们整日操你,你以为那便是爱了吗?他们不过在把你当妓子作践!”

莫珏状似疯魔,却听尽欢哭着的声音清凌凌。

“你不是也肏我了吗?也是把我当做妓子吗?也是在做畜生事吗?”

莫珏顿住,又大步回来,扶着尽欢双臂看她那双哭红的眼睛:“欢儿,我们被生在这里便是错的,不过这不是我们的错,是那群畜生的错,既他们已经死了,我们便该重新过我们的日子,过往种种,当如前世。”

尽欢抽噎着不住摇头,却怎幺也挣不开那双铁臂。

“你是我这前二十年唯一的温暖,你还小的时候,就漂亮得如诗歌所云洛神,却被他们教养坏了,我看着他们辱没于你,却只能着急,因他们一点也不许我靠近你!我眼睁睁看你亲近他们那群杀母仇人,你可知我心有多痛!我发奋读书,终于能够也到你身边,你可知我第一次抱你软软身子的时候我有多喜悦!我曾多少次想自绝一了百了,但我看见你了,欢儿,我不能让你与他们厮混一起!三哥一定会救你!我带你到中原去!我们自由了!三哥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许是说到情动,那双手更是如同铁钳,尽欢被他掐得双臂都要失去知觉,费力擡手狠狠推他一下:“不!你杀了他们!他们与你朝夕相处二十载,你却心狠手辣,居然引汉人来杀尽他们!我才不要和你走!我要与我的父兄在一起!”

莫珏似是一下子没听懂,嘴里无意识“啊”了一声,又似是一下子反应过来,慢慢松开尽欢双臂,眼睛看着她。

尽欢仍是流着泪看他,看见那双眼睛里光彩慢慢褪去,浮起惯常的冷意。

“把匈奴逃兵抓回杀尽后,便会启程回汉。”

他说完,没有再看她,转身走了出去。

说起来只要想到自己要来码字了,世上一切事都变得有趣起来呢

(第二次写了两个字以后跑到厨房做明天早上早餐饼的我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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