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骗进了阿矜的房门,宴亦安像是长在了松菊园,在这儿备了一套他的日居用具,私下里还找人重新置办了屋子。从外看,依旧是青瓦木栏质朴无华,内里却独有一番精妙。
内院的丫鬟们都知道二少爷最近爱跑松菊园,一个个浓妆艳抹着,不经意的经过院门,却看院门紧闭,斜生的绿树从院墙上沿伸展出来,阻挡了一众芳心,再无什幺可探寻。
国公府的老夫人也听说小儿子爱去松菊园,开口问过几句,只听宴亦安答,松菊园草木旺盛,住在院子里格外凉爽。
老夫人仔细打听过,只听说几个老嬷嬷和一个奶娘在那边,想着都是些老人家,觉得不会生什幺事,便由着他去了。
院里的蝉鸣得疯狂,男人倚在碧纱橱的软榻上,隔着夹纱看苏淮泡茶,葱白纤指在青花盏间勾画,她一身浅青的纱裙,轻薄的衣着更加显现出女人曼妙的身材,腰间的束带坠着细流苏,胸前鼓鼓一片,俯身之间,露出少许浅沟,嫩白得刺眼。
日头正毒,一个云纹织锦的长衫男人,随着仆人的指引往院里深入,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推开内院的木门,一阵冰凉席卷,瞬间熄灭了炎热的烧灼感。
“子噙......”男人在门边,看见两窗夹纱间的人,开口唤着宴亦安的字。
宴亦安原本闲适的心一紧,擡眼一看,那人走近,“你怎幺来了?”他一脸不解。
来人是平日里与宴亦安玩得极好的朋友——镇国将军的小儿子,林源。
林源喘着粗气在冰盆旁坐下,他晃动着手中的纸扇,一脸气愤,“小爷还以为你被家里的老爷子禁足了,特意来看看,却不想,你一个人过得挺舒坦啊......”说到一个人过时,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宴亦安平日里什幺德性他最清楚不过,他可不信这男人一个人待得住。
苏淮在男人进来时便躲进了内室,听得外面清亮的男声,正不断磋磨着宴亦安,邀他去山涧踩水,她眼里闪过一丝向往,再听得宴亦安懒洋洋的拒绝,语气里满是不在意,他的日常就是吃喝玩乐,春日踏青,夏日踩水,秋日诗会,冬日赏雪什幺的,他都觉得玩够了,没什幺意思。
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清冽的茶香在口中绽开,男人眉间舒展,阿矜的茶艺真是不错。
林源看着侧边的茶桌,还有残留的水渍没有清理,他唇边一勾,直骂宴亦安不仗义,“你小子,金屋藏娇呢?”一面说着,一面好奇的往内室看,正要起身,却被宴亦安一把制住,他甩了下袍子没挣脱男人的束缚,心里更加好奇了。
原本是他邀了珊儿去涧溪游玩,偏她上次被宴亦安下了面子后,就念念不忘,非要他把宴亦安也邀来,不然就不去,啧,这女人怎幺这样不懂取舍,宴亦安对她没兴趣,不还有他吗......他继续磨着男人去踩水,一面抱怨,“国公府好招待啊,坐了这幺久,不见一盏茶?”
没有仆从服侍,两个男人都不会亲自动手,谁来倒茶呢?宴亦安白了他一眼,瞬间明白林源的意图,看他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色,无奈之下,只得让苏淮从内室出来。
女人步子翩然,低垂着眉眼,举手投足间具是温婉。可一擡头,林源就怔住了——面前的人娇媚艳丽,独有一股独特的成熟韵味,两腮扑粉,又带着不经世事的纯澈。
他捏着杯盏重重地咽了咽口水,扭头看宴亦安,满脸控诉,“你小子,从哪儿得的宝贝?”
宴亦安长臂一舒,将女人揽进怀里,她轻轻的推了下,被男人擡手捏了捏臀肉,顿时便乖觉的倚在了他怀里,他满足的藏住唇边的坏笑,对着林源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哎,子噙,你太不仗义了......”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之前也有过分享的经历,现在见了苏淮,更加心动,一脸渴望得移不开眼。
宴亦安瞬间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一堵,但由于抱着女人不好拿脚踹他,只是比划了拳头,让他滚。
林源大着胆子忽视了宴亦安,从怀里拿出帖子递给苏淮,“姑娘,欲十日出游,款契阔,敢幸不外.....”满口的咬文嚼字,装模做样,宴亦安拿起杯子就想掷他,却看女人的视线落在请帖上,一脸好奇。
他动作一顿,想着她深居内院,定是从未出游过。苏淮是真想出去玩,她侧头看了下宴亦安,一脸询问,眼睛里闪出光让宴亦安开不了拒绝的口,几番思索下,只得默许着女人接过来。
林源此刻也不在意什幺珊儿了,宴亦安来不来都不重要了,面前这位一定要来,他故作潇洒的甩了下袍襟,打开折扇,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PS: 失踪人口回归(各科期中考,要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