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青春的人总将一切解读为青春,大叹特叹,上一秒反目成仇,下一秒如胶似漆。
忘性大是器官退化表现,石一可还相当年轻。
才回到教室坐下,走廊便走来心血来潮的校领导们,他们背着手,无所事事地视察,石一托着腮,仔细瞧了几眼。
“你后边那个同学去哪了?”一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扣响桌子问石一。
奇怪,教室这幺多人,偏偏问她,石一无语,答他:“我不知道。”
关心学生是假,随口一问是真,该领导很快跟着外面一群人走了。
石一小声吐槽:“对学生搞这些有什幺意义?”
“你想多了,”叶繁最勇,她特意转过头来跟石一说,“领导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多走走。”
石一笑,“你小心点,不然尖子班也保不了你。”
谢银西说:“我们校长还是挺好的。”
“是吗?”石一只在升旗时远远看过几眼,好与坏,无法评判。
“学校好多社团都是他来了之后才创立的。”
“你怎幺知道?”
“之前老师说的。”
江禁去了教师办公室,拿来一大堆卷子放到讲台上,说:“你们待会儿下课自己上来拿。”
石一擡头看一眼,听完即低头继续专注,直至几张试卷被放到她桌上。
“啧啧啧……”谢银西凑过来,“只给你一个人拿了。”
石一翻开名字那面,递去写着谢银西大名那张,还要低声学她说话,“啧啧啧,只给你一个人拿了。”
谢银西拿着卷子,转头对江禁道谢。
下了课,叶繁要上去找试卷,她回头问:“要不要帮你们两个拿?”
石一向她晃晃手中试卷。
“你们什幺时候拿的?也不帮我……”
“那不关我的事,”谢银西答她,“我是沾石一的光。”
“现在顺手帮忙拿张试卷也算沾光?”石一无语,“等真占到便宜的时候再感谢他也不迟。”
她难得肯谈起江禁,谢银西好奇,“你俩刚才怎幺回事?”
“他就在后面,”石一为八卦指了条明路,“为什幺你不去问他?”
谢银西哑口无言。
石一试卷最后一题做错一步,数学老师在一旁用红笔写下完整的正确解答步骤,连辅助图都画好,如此为每一个学生的教学花费时间,只在管着三十位学生的班级能够实现。
她拿上练习册连带试卷走去教师办公室请教问题,普通班级教学资源紧张,一任课老师至少负责两个大班,不过上进学生即使暂时没被选上所谓的尖子班,只要办公室跑得勤些好学些,仍然可以得到相对公平的教育分配,例如当下,石一站在别的班的学生后面排队等候老师解答。
“你要问什幺?”李老师拿起桌上杯子喝了好几口水。
“最后一题,”石一将试卷摆过去,“我总是不太会这种方法。”
“没事,这次不会,现在学了,下次就会了。”李老师宽慰她,“你上次月考成绩挺好的。”
“这里好热闹。”江禁拿着一张卷子,也挤进了书桌前。
石一低声问他:“你怎幺来了?”
江禁反问:“我为什幺不能来?”
“你们都是问那张试卷上的题目吗?”老师坐得累了,她站起来,“我明天上课会讲,都是技巧而已,很简单的。”
石一没接话,只有老师敢说数学很简单。
“别担心,我们班里的同学绝对没问题,”老师又坐了下来,对石一说,“你的基础很扎实。”
“那他呢?”石一指旁边那个,即使各有长短,但她想听听学业水平的客观评价。
老师毫不犹豫:“他要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