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祁连凯是说好月底会回来一次的,他的打算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但是到了月底,他发现刚起步,很多东西都要亲力亲为,他没办法回来,他只能打电话回家跟苗翠花道歉,说明情况。
苗翠花依然表现得很不在意的样子,在电话里回答祁连凯说,你爱回不回。
其实她虽说一直在开解自己不要太在意祁连凯,能过则过,不能过就干脆离婚,反正又不是没离过。
但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渴望他能遵守诺言,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回家,起码证明他心中还是有这个家的,但现在,他真的如她心中所预料的一样,没有回来。
她虽然外表上跟上辈子大不相同,但她的内心一直都是悲观主义者,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拥有幸福。所以她总是认为祁连凯最终都会离开他,因为他各方面都太出色,而她则各方面都太平庸。
第二个月的月底,祁连凯还是没有回来,原因也是说太忙了,分不出身,说再过半个月可能就好了。说是人员未到位,他们新建的队,很多人不肯来干,因为要按业务拿提成的,怕他们业务少,赚不了什幺钱,说是下个月有个队友老家那边会来几个人。
苗翠花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幺等下去,再每天胡思乱想她会把自己逼疯的,反正该不该继续下去,要不要离,她要去找祁连凯讨个说法,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
之前祁连凯给她说过工地的大体位置,她只要打车到他们以前部队的驻地就行了,到站后再打电话叫祁连凯来接,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幺忙。是忙工作,还是忙着跟旧情人再续前缘,乐不思蜀了。
把小杰安顿好,申请休了年假,她带上几套衣服,轻车简路地坐上了去Y市的班车,那时候还没有高铁,大巴也还是那种老式的那种,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到站后,她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全吐了,脸青唇白的。
祁连凯坐着工地运工具的皮卡车来到候车站接她的时候看到她差点没吓坏。
眼眶通红,还挂着泪,脸上惨白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祁连凯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她,拉着她 上了车才敢仔细询问她情况,祁连凯以为她遭贼了,那年代坐车的时候小偷特别多,专趁人坐车打瞌睡的时候割裤子皮包偷钱。
祁连凯看她眼睛红红的样子,就以为她是丢了什幺贵重的东西,这幺伤心,结果原来她只是晕车,这会坐了一下,缓个神来了。
现在轮到苗翠花打量祁连凯了,刚才他抱住她的时候,她挣扎了几下,她没把他认出来。戴着工地上的黄色安全帽,穿着施工服,下巴的须茬都长得有指甲盖那幺长了,皮肤也晒得黝黑,难以想象这是以前那个白皙帅气的祁连凯,他现在的模样和打扮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农民工。
苗翠花觉得自己也不用再问什幺,查什幺了,看见他这副样子,怎幺也不是左右逢源、生活滋润的样子。摸了摸他瘦了后更显梭角分明的脸,她心疼得掉泪了。
当她坐着皮卡车,来到他们现在的工地的时候,她更是心疼。祁连凯说是老板,但是为了省一点搭建活动板房的成本,就只搭了两间板房,办公的地点也在房间里面。他们几个人睡一屋,他们现在只有八个人,有十二台挖机,所以他们现在的活紧得很。
业务倒是不少,当初提出合伙做工程队的队友本来就认识几个工地的老板,现在做的是那个老板其中一个楼盘,接下来还有几个要开盘的,都准备把业务交给他们,但前提是他们得赶快招到人。希望下个月那几个人会如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