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弄错了

不,她不能死!

她是家中的经济支柱,她不能死……

不能死!

胸口闷堵的压力瞬间提到喉咙口,她”哇”的一声,吐出了大量的水,发紧疼痛的喉咙咳嗽不止。

“少爷!少爷你醒来了!”

灌了水的耳朵像谁被谁摀住了,身旁的纷扰听起来好远。

不过她听到了”少爷”,也听到了”醒”字。

她擡起头来,果然看到旁边好多人,在她身边围了一圈,个个脸上均露出关切,唇边有着大松口气的欣慰微笑。

兀自咳嗽的她想,李家大少爷应该也一起被救上来了吧?

这时,有人将她扶了起来,温暖的毯子裹上她的身,一双冰冷的手焦急的握住她的手腕。

她擡眼,看到了一位衣着华丽精致的美貌中年妇人,满面焦虑又欣慰的望着她,眼眶涨满了泪,一眨眼就整串滚落。

“儿啊,你没事吧?”

她看着那位妇人,有些错愕。

这不是李家夫人吗?

她是对着谁喊”儿”?

“你还好吧?”李夫人的手焦心的抹上她的湿脸,”怎不说话?回答娘啊!”

她没听错吧?

李夫人是怎了?

为啥冲着她喊”儿”呢?

她该不会神智不清了吧?

唐澄澄张口想吐言,但因为溺水的关系,喉咙痛得紧,无法说出话来。

她转头想找个人为她解释一下,却在亮晃晃灯笼的围绕下,看到旁边也同样坐着个人,以惊诧的面色与她对视。

那人,怎生眼熟?

好像……她?

不是啊!

她人不是活着的吗,怎会瞧见了自己啊?

这是怎幺回事?

怎兰月已过还会活见鬼啊?

“我看是受惊了。”李夫人见她好半天不说话,连忙吩咐围绕在身边的佣仆,”快去找大夫来,再找顶软辇送少爷回房。”

“夫人,”一道深沉的老声穿透人群而来,”大夫已经在路上,软辇已备好。”

唐澄澄一听到那低沉严厉的嗓就知道来自何人——执事何总管,也就是主子之下,权威最大的奴仆,李家的奴才见到他跟见了主子没两样,既恭敬又畏惧。

何总管麻利果断吩咐左右,”把少爷扶进辇里。”

接着,她人就被扶起来了。

他们扶她干啥?

她又不是少爷!

这时,与她面貌相似的少女忽然冲了过来,推开众人,一把揪起了她的衣领。

“妳……”

那人才刚开口,就被佣仆架开,用力推到一旁,少女还在草皮上翻滚了一圈,差点又滚进了湖。

“是谁敢对少爷这幺无礼?”李夫人怒斥。

“夫人,这事由老身来处理,请您跟少爷一起回房。”何总管使了个眼色,两名佣仆立刻将少女架住。

少女擡起手来,做了一个手势,嘴上喃念有词。

唐澄澄看着她,不明白少女干幺不断弹手指。

少女弹了一次又一次,眉间皱褶越凝越深,忽地,她像明白了什幺,震惊的眼色朝唐澄澄直射而来。

又怎幺了?

一头雾水的唐澄澄一张口,嗓子便发疼,根本无法成语。

下人将她扶上了歩辇,唐澄澄便胡里胡涂搭着这辈子从没坐过的软辇,来到了某个简雅华贵的院落。

下了软辇,两名仆人继续扶着她往前行。

刚才在湖边因为刚溺水,脑子一片混乱,无暇注意,这会才发现扶着她的竟然是两个男人。

骇了一跳的她连忙甩开他们的手,没想到支持的力道一离,她人就脚软坐在地上了。

后头的李夫人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心焦的喊着,”儿啊,你怎了?”

唐澄澄实在是无法忍受目前这奇怪的情形了。

她是在作梦吗?

一定是的吧,否则她怎幺会看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而李夫人不断冲着她喊”儿”呢?

该不会她想要钱想疯了,所以才会做梦梦到自己变成李海乔了吧?

她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极力发出声音,”我不是……妳的……孩子……”她的嗓音粗嘎低哑,她猜一定是喉咙受到重伤了。

“儿,妳说啥?”李夫人将耳朵更凑近了些。

“我不是……妳儿子……”

听清楚的李夫人惊呼了声,手抚上心口,”我的天老爷啊。”

然后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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