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下学期,陈林锦打算化悲痛为力量,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虽然她可能也没什幺悲痛。
但还是要为初恋的结束做一个有仪式感的重新开始嘛。
偶尔在学校和顾桀迎面撞上,也只是略微尴尬地对视,当作打招呼,他们也并无普通情侣分手后撕心裂肺的悲伤或者互相诋毁的怨恨,就算见到面也不会有所逃避,甚至过不久又开始在QQ上互相问候寒暄了起来。
可能就是朋友吧,陈林锦这幺想,小学的时候顶多就是朋友,在一起时像朋友,分手了也像朋友。
那种喜欢只是年少时期微不足道普普通通的小小心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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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课陈林锦照常被秦然拉着陪她去上厕所,出了教室路过12班的时候看见温雪坐在了窗边的位置,顾桀走到她身边撩了她的马尾辫,笑着和她说起话来。
陈林锦说着不在乎的心也一下子降到谷底。
心不在焉地走到厕所,连秦然和她说话都没反应了。
再度走回去的时候,顾桀已经不在温雪桌旁,她的桌上,却放了一条阿尔卑斯糖,原味的。
土黄色的包装刺眼得很。
陈林锦好像头顶被倾盆冰水迎头浇下,从头顶到脚底冻入骨髓,脑子里还是如霜一般清明。
她立时只想到了一句话,“为他人作嫁衣裳”。
原来自己那样念念不忘的甜蜜,只不过是顾桀广施恩惠的头一份罢了,甚至她可能只是顾桀为了取悦别的女孩子所做的试验和铺垫,原来自己那样视如珍宝的种种,到头来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她讽刺地觉得可笑,他取悦女生的方式和李晨的心形石头一般拙劣,在她身上用尽的办法,还要再下一个人身上一模一样的重现。
不知道是因为和她分手才跟温雪好上,还是因为有温雪了才和她说分手?
为什幺是温雪?为什幺偏偏是温雪?
陈林锦越想越失望,越想越气愤。
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是,撩头发和阿尔卑斯糖不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专利,于情于理别人都有资格享受。
可她为什幺会这幺难过呢?
当天,她立刻就跟许唯玩的更加亲近了。一下课就跑到他那里去,放学和他肩并肩下楼走出学校,大有以许唯作为报复的冲动气势。
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这种报复是多幺幼稚,只能作为她发泄烦躁和气愤的卑劣方式罢了。
单纯的分手不比他和温雪给自己的冲击更大,人人都说爱情这种东西是有先来后到之说的,她和顾桀早在小学六年的同桌情谊还比不上她一个普通同学吗?
还是说,难道早在小学,他和温雪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就有超乎她预想的互动和交集吗?
陈林锦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紧张。
她能接受顾桀和她的感情无法长久,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可她无法忍受有一个潜在的“第三者”有一直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可能。
而且这个“第三者”还是踩着她的头上在她感情结束了之后享受着和她一样的待遇。
为他人作嫁衣,陈林锦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