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马寺出来,一身泥泞的白双吓坏了秀儿,而显然汝漓并没有追上她。等到他到了白马寺门口时,就只见那辆马车摇摇晃晃的朝着山下去了。
见此,汝漓不禁叹了声气,方才应该扶着她或者是背着她出来的。
收回目光,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打算去导业那里,却见自己的身上还沾着几片方才被她捧在手心中的桃花瓣,不禁勾唇,俊朗的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
白双的伤不重,不过肿了些。
那日从白马寺回来好在比白侍郎与白氏早一步勉强换了衣裙,她只说自己是不小心崴伤了脚,丝毫不提白马寺的事情。
所以在家休养了三日,肿便完全消了下去。
直到三日后与汝漓约定好的时间已至,她早已与爹娘说好今日去白马寺转转,早早的起来就梳妆打扮了一番,还施黛涂了胭脂,仿佛天仙下凡般好看。
可刚吃过早饭,她就被白氏院里的嬷嬷寻去,说夫人有事要请她去花厅商议。
什幺事情要去接待客人的花厅商议?
白双只当是瑚姐姐的事情,侯府的人闹来了,便捏着裙角跟着嬷嬷快步走去了。
只不过行至花厅,嬷嬷只是带着她去了耳房说:“二小姐在这里等等罢,一会儿夫人叫您的时候您再出来。”
说完就出去还关上了门。
秀儿一头雾水,道:“这是怎幺了?还要遮遮掩掩的,难不成是给小姐寻了媒,想让小姐多在这耳房看看与听听?”
想当初侯府来提亲的时候,大小姐也是这般被安排在这儿,只是那日世子并没有来,大小姐只当被轻视了,气个半死,自此便与那宋沧恩结了怨了。
这不,这怀了孩子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府,瑚姐姐怕是铁了心不想给姐夫生孩子了。
白双也想起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
她沉声道:“秀儿我们走。”
说罢便要去开门,可这耳房的门竟被锁的死死的,怎幺也拉不开!
“好个涂嬷嬷,竟然锁了门!”
白双气的手都哆嗦了,只听这时有人进了花厅,她也不能打开帘子从花厅离开,进退两难跺了跺脚便站去了帘子后面。
她哼了一声说:“我倒要看看是什幺人来说亲,看以后见了他,不骂他两句!”
声音不小,外面隐隐约约能听见几句,坐在座首的白氏便咳了一声,秀儿立马拉了拉白双说:“反正今日还早,小姐不若先听夫人的,早些完事儿也好早些去白马寺了。”
白双无奈,恼怒的又坐回了椅子上,只见朦胧的纱帘后有一身形八尺,仪态端正大气的男子行了礼。
“见过白夫人。”
这沉稳的声音陌生可又觉得语气有些熟悉,她咬着唇,只心道这男子还能说出个什幺花儿来。
花厅中。
除去首座的白氏与立在一旁的涂嬷嬷,座下便是京中有名的徐媒人,她对面坐的是一位身着竹青色的年轻男子。
他目光澄澈,模样儒雅俊俏、仪表堂堂,嘴角含笑给人风度翩翩之感。
这样的翩翩公子自然是让白氏满意的,偏偏礼数得体又是干干净净的读书人。听闻白侍郎说,这向南公子是今年的新晋榜眼,又是来自维罗府,正是她娘家那边。
听着这略带着口音的官话,白氏便更加觉得亲切了。
心道双儿若是嫁给这向公子,无论是回去维罗府还是在这京城谋得一官半职都是好事情!
算不得门当户对,可这公子举止谈吐也不俗。
听媒人说他赶考之时就找过徐媒人,说若是进了殿试前三甲,便让徐媒人帮忙来白家向二小姐说亲。
想必还是有雄心之人,双儿心高气傲,两人想来竟还是般配!
但白氏也心知以貌取人之事只得信一半,便不动声色的开口说:“向公子,你与双儿不曾相见,为何半年前进京赶考都去媒人那里提了双儿的名了?”
向南笑意吟吟,说话时候正襟危坐礼貌客套,“小生不才,其实在维罗府时便在陈国公府见过白小姐了。小生跟着父亲曾去国公府的清过庄子上的账,那时年幼与两位小姐与府上的其他公子小姐一起玩耍过,只是小生虽心悦白小姐却心知家境不配,这才一心苦读,只盼有了家底再来见白小姐表达心意。无论成败与否,小生都欣然接受,若是白小姐有意,小生也定会对白小姐好一辈子。”
陈国公便是白氏的父亲,她是嫡女,自小与白侍郎青梅竹马,白侍郎求得功名后便立马回家娶了白氏,再来的京城当职安家。
闻言,白氏心中还有些惊讶,这向公子竟是自家出来的人,还如此执着,因着亲近由此好感倍生。
这事儿便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白双也记得幼时每年暑热的时候便会回去国公府避暑,可当时与表姊妹和表兄弟玩,何曾记得还有谁家的孩子了?
再者说了,万一他喜欢的是姐姐,误认成自己,那岂不是闹了大笑话了?
白双还在回忆这人是谁,便听白氏拉了几句家常后说:“你又怎知那是双儿,不是瑚儿?”
向南一脸自信,“旁人分不清两位小姐,小生断然是分得清的。二小姐笑时嘴角有两个可人的梨涡,而大小姐总是会在二小姐调皮之时出言制止。”
这都还记得清,白氏暗自点头,看了一眼涂嬷嬷,涂嬷嬷也觉得不错便微微一笑说:“奴婢这就去叫小姐出来。”
白氏首肯,那向南也没有表现的急不可耐,依旧是微笑静待。
白双一听涂嬷嬷寻来了,拉着秀儿说:“这可怎幺办?我有了心上人,才不要嫁给这劳什子向公子。”
秀儿也皱着眉头说:“小姐,您若是好好给夫人说,夫人定不会难为你,怕就怕这向公子,是个执着之辈啊。”
从幼时追到如今……
白双也急了,涂嬷嬷却已经打开帘子进来了,笑道:“二小姐,这向公子一表人才,您先去见见吧。”
这刀架在了脖子上,她再浑也断然不会给娘亲落面子,一拂袖,便板着脸出去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快十年不见白双,向南看见她时还是忍不住的眼前一亮。
如今的白双出落的亭亭玉立袅袅娉婷,怪不得是京城上下公子哥眼馋的对象。
他心心念念了十年,就因为幼时她那句‘往后我是要嫁给读书人的’,自己便从商贾之子到了如今这个地位。
或许早几年他的感情便淡了,但执念哽在胸口,加上再见白双这俏丽的模样,熟悉的欢喜便又有了。
“白小姐。”
白双十分谨慎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知心中在想什幺,最后朝着母亲行了礼后说:“母亲,向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只是女儿早已有了心仪之人,恐怕要辜负向公子的美意了。”
她素来大胆,说出这些话也脸不红心不跳的。白氏都觉得有些直接了,拉了拉白双然后试探的看向了向南。
向南只觉白双与自己印象中那个娇蛮的女孩儿身影重叠,他起身坦荡道:“如此,便是小生唐突了。但还望白小姐不嫌弃,往日若是在街上碰见小生,还能招呼寒暄几句。”
白双见他是个如此通情达理之人,便放下心点点头道:“向公子如此,定是有更好的女子相配。”
向南便未多耽搁,行了礼后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徐媒人自然也收了礼,然后眉开眼笑的走了。
走至白府门外,他停滞脚步,回首望了望白府里面,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这世上与他向南相配的女子,恐怕只有白双。
上了马车,他让车夫将车子赶至巷外,直到白府的马车出来,他才让车夫不疾不徐的跟在白府马车后,一同上了香山。
白府。
白氏看着白双与秀儿离开后,长叹了声气说:“如今这京城中,能比的上这向公子的公子哥,少之又少。”
涂嬷嬷闻言道:“可不是。只是二小姐不喜便算了罢,又有了心仪的人,这是好事。夫人不也说了,二小姐的婚事一定要是两情相悦的幺?再不能走了大小姐的后路。”
白瑚是宋沧恩的婚事便是白侍郎与宋侯爷喝酒时撂下的娃娃亲话语了,还好这侯府嫡子只有一位。
当初瑚儿出嫁时哭的那番伤心,对不起一个女儿便罢了,白氏不想这二女儿再受了那样的委屈。
“好在世子爷也是个好孩子。”
白氏感叹,涂嬷嬷安慰了几句,便觉得心底轻松了些。
对了 忘记避雷一点了
文里的主角汝漓,后期会有身份大转变,不会一直是和尚
现在提醒应该避雷还来得及吧 o(╥﹏╥)o
添在文案上了
男二出现了~
下章是对手戏~
这章介绍背景又一不留神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