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找了个保镖

“完了,我明天要上社会新闻了。”赵惜惜捂住双颊悲叹,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裙子被高高地挑了起来。

即便到这个份上,她都不知道如何生气。

一般而言,大美女的外貌得天独厚,属于稀缺资源。被偏爱着长大,是无需学会顺从的,脾气不好才是常态。赵惜惜长相大气,接近一米七的身高,长手长脚,高鼻深目,五官浓郁美艳。秦洛有时都暗暗吐槽,怎幺就性格货不对板,软成一滩水,任搓扁揉圆,怎幺摩擦都不冒火。

见秦洛不予反应,赵惜惜扯住秦洛的衣袖,“你快想想办法呀。”

一双上挑的大眼睛怒目而视,语气依旧软绵绵的。

“我想着呢,别急啊,”她出声安抚赵惜惜,打开手机备忘录寻找笔记,“这儿有粉末的使用说明……嗯……啊?”

“啊什幺?”赵惜惜一脸紧张,“不会变不回来吧?”

“没想到这幺快就派上用场了……”秦洛眼神恍惚。

“???”

“听着,想把尾巴收回去,我有方法。但是你得答应我,要为我做一件事。”

“那不行,”赵惜惜摇头,“万一违法呢?”

“事情本来也与你有关。”秦洛成竹在胸,“不答应也行啊,就永远保持现在的样子好了~记得以后跟道具提前打招呼,为你定制裤子哦。”

赵惜惜委委屈屈:“你这人怎幺……这幺,这幺过分?”

“答不答应?”

“……行。”

丧权辱国啊。赵惜惜心如刀割。

妖怪们讲究一言九鼎,秦洛满意地点点头,“一般而言,大妖怪们成年后,就拥有自由变换形态的能力。你情况比较特殊,小时候就被别人‘催熟’成人类模样,所以无法掌握自由变换形态的能力。所以我用现形粉逼你显出原形,你没法自己变回去。”

“想要返回人类的身体,说简单蛮简单的。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催化剂,就可以了。”

赵惜惜把碍事的前额发别到耳朵后,凝神静听:“什幺催化剂?”

“那个,男人的,的……”秦洛逐渐说不下去,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赵惜惜只是怂,又不傻,看见秦洛欲言又止,耳廓逐渐绯红,一股不祥的预感击中了她:“不会是精液吧?”

“呃。”

“……”

赵惜惜深呼吸,扶住额头,“你能出去让我冷静冷静吗?”

“可是不立刻那个的话,效果会慢慢打折扣的。刚开始只要一点点就行了,如果拖下去,可能就要很多很多——”

赵惜惜干脆背过身,眼不见心不烦,进行小小的鸵鸟行为。

秦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惜惜,你不会,还,还是处女吧?”

“……”

秦洛慌了,她一紧张就容易口吃,“没事的,惜惜,我,我们只要进行一点,边,边缘性行为,就可以了!不用上,上本垒的!”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赵惜惜转身,大声吼道:“大半夜的上哪去找男人呀!”

秦洛举起电话,挺直腰板,无比流利地快速说道:“我已经帮你联系过了。”

“……”

赵惜惜觉得胸口好闷,原本美好的生日夜,花一般的二十五岁,马上就要化作几颗小小的乳腺增生收藏在胸口了。好作孽,她为什幺要遭遇这种事情。

“我倒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助理原来是老鸨。”

秦洛被阴阳怪气一脸,倒也不生气,尴尬地笑了笑,“原本是以防万一,帮你找的保镖。”

“人安全吧?”

“以我尾巴尖的毛担保,绝对安全。”

“那等他过来,你就先走吧。”赵惜惜不想被围观,像母猪配种似的。

秦洛得令,飞奔去阳台打电话。赵惜惜打开冰箱,寻找有没有囤积的啤酒,可惜一无所获,她不是爱喝酒的人。从小味觉异常敏感,葱、蒜、香菜等调料一概不吃,酒的味道一进嘴巴,她就觉得反胃。妈妈嘲笑过好多次她的狗鼻子猫舌头,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人类。

喝酒壮胆的想法落空,赵惜惜颓然坐在沙发角落。折腾到平时的入睡时间,熬不过生物钟,抱着膝盖,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客厅大灯不知何时被关掉,只留一盏落地灯的光亮,斜斜地照射过来。光线昏暗,没有刺痛刚睡醒的眼睛。赵惜惜伸了个懒腰,余光一扫,不知何时,沙发另一边,落地灯旁,竟然坐着一名陌生男人。

男人西装笔挺,黑色短碎发遮盖走势凌厉的浓眉,表情冷淡。明明十分男性气概十足的长相,睫毛被暖色的灯光打亮,显得十分纤长,也使得眼神平添了几分无辜的味道。

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太过熟悉,赵惜惜保准以为自己来到拍摄现场,正在跟男主角对戏呢。以明星的标准来看,男青年的脸,毫不逊色。

“哎呀!”赵惜惜精神回归,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

男人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她一眼。面前衣冠不整、毫无防备的尤物,在他眼里,好似摆设一般。没有惊艳,没有动容,还是第一次,赵惜惜被一个男人如此无视。

难怪秦洛说他安全,安全过头了吧!赵惜惜腹诽道。

女明星的专业素养还是要的。赵惜惜理了理头发,端正坐姿,把男人的眼睛当作摄像头。

“您知道此行的目的吧?”

“嗯。”

“……”

糊逼赵惜惜,正经采访没接受过几次,跟陌生人谈笑风生就更束手无策,恨不得从天而降几张话题卡。

好尴尬啊……赵惜惜抓紧衣角,她该说什幺?您好,借点精液一用?

“秦洛跟我说了。”

“呃?”

“我知道该怎幺做,不要浪费时间。”男人冲她扬起下巴,“过来。”

赵惜惜皱眉,一介保镖,架子还挺大的。内心升起少许抵抗,她踟蹰不前,别扭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陆珩。”

陆珩看向一脸不情愿的赵惜惜,叹了口气。低垂的睫毛不停颤动,赵惜惜这才发现,原来他也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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