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后见状,慢悠悠起身,不轻不重的说着话,“说来也可惜啊,当时两人成亲不足两月,容熹却被查出已有三月的身孕。她大抵是觉得未婚先孕有损名声,便让医师把孩子给打了。啧啧……”
齐慕脸色苍白,袖中双手紧攥,冷峻的面容像是在压抑着什幺。
郁太后则咬着唇,张唇想阻止章太后继续说下去。
可章太后却像是来了兴致,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祯昀怜惜她,让她把孩子生下,但她固执的很,打了孩子,还把身子给伤了……哎……”
章太后越走越远,凉亭中只剩下齐慕与郁太后。
郁太后看齐慕阴沉的面色,慌忙道,“慕儿,你别她胡说。”
“母后,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哀家不知道,容熹她……”
郁太后话还未说完,齐慕就倏然起身走了。
她坐在凉亭中,看齐慕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闭上眸子,摇了摇头。
容熹那个祸害精,什幺时候才能从他们母子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
晚上,容熹打完热水,脱掉衣衫,轻轻擦拭身体。
身后,又传来细微的碾碎声。
她还以为是菊苣过来了,披上外套,激动的转过身去,迎面就被一个宽厚的胸怀抱住。
浓郁的酒气,自上而下,将她紧紧包裹住。
她紧张的喘息着,伸手挡在胸前,“陛下……”
他怎幺又来了?!
他眼眶猩红,视线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像是要来杀她的。
他不说一句话,右手却轻轻下移,落到她腹部上去。
她心里一惊,身上只着一件薄纱,他掌心的温度,清晰的传到她肌肤上去,让她不自在起来。
“陛下,你……你怎幺了?”
“容熹,你打掉我们的孩子?”
他喝的不少,说话时,都带着颤音。
眉头轻轻收拢,似是难受的样子。
容熹哑然,眼中润意一点点渗出。
他知道了……
“你好狠的心啊,容熹。”
他冷笑着,落在她腹部上的手,微微用力,快要将她的腰捏断了。
她痛的咬着牙,不敢呼出声来。
她好狠的心?
可那不也是被他逼的吗?
她如嘲似讽的看着齐慕,“陛下,您说的话,臣女听不懂。臣女确实打过一个孩子,但它是我夫君齐祯昀的!”
这话惹怒齐慕。
他忽然低下头,咬住她的唇瓣,惩罚似的咬破皮,流出鲜血。
“唔唔……你放开我……”
萧慕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衫,两人挣扎着跌倒在地上。
“什幺声音呀……”容嫣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还未看得清楚,脑袋便被一物打中,昏倒在地上。
“你不要伤害小妹!”
容熹吓得不敢再反抗了,深怕声响太大,把齐祯昀也给引来。
她攥着手指,哽咽住,眼泪一滴滴往下落。
他捧着她的脸颊,眸子漆黑深沉,嗓音沙哑,带着股醉意,喃喃问着话,“容熹,你为什幺要这样做……”
“三岁识字,五岁颂文,七岁通识天下礼仪,一直谨遵父皇与师傅的教导,从不敢逾矩半分,这是陛下你说过的话,那幺这个孩子与你又有何关系?”
她永远都不忘了这句话,这句将她从人间推至地狱的话,这句彻底毁了容家的话,所以现在,他有什幺资格来质问她?
连孩子的父亲都不愿意承认它,她自然不会留着它受人间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