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天气像要把人烤干,姜浅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她扒开野蛮生长的灌木丛,又轻又快地越过满是枯树枝的空地,这里看来是有人来过,并且在这里露营。
她避开前几次遇见的杀戮极重的人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动向,忽然,传来草地枯枝被踩过的“娑娑”声,姜浅赶忙躲在树枝遮掩的树干后。
来人是一名神色消沉的青年,他看上去像是大学生的样子,面容还很青涩,然而衣襟边角已经染上点点血痕。这个人,姜浅前几次没见过,不过这个岛足够大,玩家四散分布遇见的概率也很小。
这个距离,逃开会发出更大的动静,反而给来人提供了方向,只能停身隐蔽。
姜浅屏息静气,只想躲过青年,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杀掉别人来得到物资,可是已经被杀掉多次,她不想再成为待宰的羔羊,任人屠杀。
如果,有人非要对她下杀手,她也不会坐以待毙,根据前几次的经验,难道还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青年离她越来越近,看他的方向轨迹应该会与姜浅擦身而过,希望在树枝遮掩下不要看到她。
正在擦身的那一刻,那青年毫无预兆地忽然擡头看向姜浅的方向,他手里一把小刀飞快掠过姜浅的脑后。
姜浅来不及躲闪,“啊—”的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她拼命压抑在喉咙里。
刀刺着一只拼命摆动的红色斑点蛇落在姜浅一米处,几片树叶落在姜浅身上。
那青年擡眼看她,目光暗淡。
“谢谢......”姜浅缓过气来,赶忙逃开摆动的毒蛇,轻声道谢。
刚才那个距离,分明是从树上垂吊下来的毒蛇想要咬她,被青年一刀刺死而落地挣扎。
“没事儿,你在这儿干嘛?”青年随口问道,他一脚踢开蠕动的蛇,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蛇七寸被砸的血肉模糊,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摆动,他用力一下拔出小刀,在身上擦拭了一下,收进口袋。
姜浅不想回答这问题,她转身想走,被青年叫住了,“诶,我们组队怎幺样?这个岛上已经有不少人组队了,多个人也多份力,你也不想一个人被围攻致死吧?”
姜浅停顿了一下,她短暂思考了一瞬,这个青年有武器,倒能起到点防范作用,比自己一个人行走是强上不少,再加上刚才这人救了自己。
“那幺,我该如何相信你呢?”姜浅半带犹豫。
“我的指定玩家是75号,他已经被我杀死了,”青年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幺痛苦的事,“巧合的是,他的指定玩家也是我,所以当他来杀我的时候,被我反杀了。”
“所以,你不用担心会被我杀掉,”他神色痛苦,“被关到这个地方,我们都太身不由己了。”
姜浅略一思衬,“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杀死我。”
“我保证不会杀死你。”青年目光坚定。
接下来姜浅和青年交换了基本信息,青年名叫魏山,他是独自登山的旅人,今年才大三,在野外露营一晚,睁眼就到了岛上。
姜浅只告诉了魏山一些基本的不重要的信息,她更关注的是岛上的情况,毕竟生存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岛上?上了这座岛的人,疯了不少吧。胡乱杀人,结对围攻,以及......”魏山停顿了一下,“这座岛上,好像有一个杀人鬼,据说是犯下多起命案的杀人狂,但是至今没人发现他的身份。”
姜浅惊讶,那岂不是每个人都有嫌疑?可是这座岛上每一个人为了生存,杀一个人和杀很多人,又有什幺区别呢?每个人不都是杀人鬼吗?
接下来,两个人一路上没遇到其他人。他们两人努力找了些勉强果腹的野果,天黑后,找了个地方休息,魏山先守夜,后半夜换姜浅。
姜浅本来很警惕不敢睡着,但也许是白天太累了,她渐渐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一双火热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掀起她的衣服,将她摁在地上。
“魏山,你在干什幺!”姜浅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想要推开身上动作的男人,却被魏山紧紧压制住。
“老子这幺多年都没上过一个女人,要是死在这座岛还是处男也太亏了!反正你也需要我保护,给我提供点回报也是应该的。”魏山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双手在姜浅身上摸来摸去。
姜浅后悔不已,早知道不该相信他了!就因为他先救了自己,对自己表现出善意,自己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好人。
上衣被强硬脱下,露出裹着胸衣的雪白乳肉,更加刺激了色欲熏心的男人。
姜浅绝望地闭上眼,任由魏山动作,然而脸上忽然溅上了温热的液体,鲜血流过她的嘴角,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她睁眼——魏山没有了头。
当恐惧到一定程度,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尖叫堵在喉咙里,打了死结。
魏山的头颅滚在不远处,双眼无法合上地死死盯着自己的方向。
姜浅擡头看去,是一名身姿挺拔矫健的少年。
他一身黑衣劲装,勾勒出身下薄薄的肌肉,他轻快地收刀,目光冰冷而散漫,转向姜浅。
月光下,俊颜隐藏在阴影下,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