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白把裤子也脱了后,只穿着平角的底裤,弹性面料包裹着,还没勃起就鼓鼓囊囊的。只看样子就知道,勃起了以后起码有二十多厘米。
尺寸确实是比起很多男性来说,大的过于离谱了,让女人看了面红耳赤,绝对不是普通亚洲男人的阴茎大小。
他赤裸的脚,踩在木地板踱步到了浴室。把门一合,接着先认真冲洗了下手。
晏承白随手打开淋浴头,温热的水注喷射出来,浇在他的胸膛上,滑过乳首,水流顺着颈椎流淌到背后,渐渐滴落。
雾气渐渐蒸腾,渺渺茫茫再看不清他的身型。
冲了一会儿,忽然他看到方块白瓷砖地上有一根长长的发丝,很长的一根头发。
那是根只属于女人的长发。
是她的。
……
此时此刻,头发的主人正背靠房门回味刚才。
这门完全闭起以后隔音效果太好,就会什幺也听不着。所以阮泠兰无声无息开了条缝,在他进入浴室后,再偷听一分钟,她就会抱着干净毛巾进入。
十分体贴的递给晏承白。
阮泠兰闭上眼,一条腿向前伸,百无聊赖的样子。
嘴角一侧无声扬起。
心里数着秒数,数过了一分钟,她打开了门,走到浴室门那儿。
声音有少女的自然音色带着一点莫名的哑,对里面的晏承白说道:“ 先生,毛巾给你拿来了。”
没几秒水声一停,浴室门开了,热雾跟着扑涌出来,阮泠兰一个后退,只看到门后伸出一只手,“谢谢,给我吧。”
还是那干净清澈的嗓音。
但只有一只线条美观的手,连带半截紧实胳膊,别的什幺都看不到,身体隐没在雾里,影影绰绰。
她把毛巾放在那手里,不经意间,她的手指碰到他胳膊的皮肤。
但阮泠兰缩回的很快,晏承白只感觉一点柔韧的皮肤擦过他一点。
便什幺都没有了。
他什幺也没说,静谧里有丝古怪的暧昧,门再度被合上。
阮泠兰轻轻叹口气,凝视那扇门,似乎希望长出透视眼来。
看了会儿感觉透视眼确实是长不出来,她几步走出了房间到外面沙发坐着了。
等他换好衣服,自己再进去吧。要不然他可能会不好意思的。
撑着胳膊倒在靠背上,阮泠兰闭上眼养精神。
关于晏承白为什幺进到德馨疗养院修养,那真是场大戏,因为系统的无所不知,她也知道很清楚,估计是除了晏家父子外,对这狗血事最清楚的。
晏承白其实有个亲哥哥,叫晏子为,两人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而他俩虽然是亲兄弟,在人生轨道发展上却有云泥之别。
晏子为呢各方面都不如弟弟,从小就不学无术,就知道和一些富家子二代的成天混在一起招惹是非,又是擦边球趴体和男女鬼混,又是玩乱交多人运动。虽然有个好出身,出入里外一副瞧不起人的公子哥模样,但其实是个没脑子的纨绔。
他比晏承白大了两岁,现在快三十了,在十三四岁的青春期就觉醒了自己是个gay的事实,天然弯,从小对女人没兴趣,又是个0。因着家庭原因,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
要说现实里的攻受市场,可跟小说里的不一样,那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差别。
可以形容为僧多粥少,0多1少。
多少个0为了争个1抢破头,基本不存在小说里几个帅气猛1拼命追求0的事儿。那真的是魔幻现代主义文学。
晏子为是个0其实不要紧,以他的身份背景也不怕没得玩。毕竟都现代社会了,歧视也没有古早时候那幺重。他有背景有势力,只要一天冠着晏绪的姓,国姓当关自然还是要风得风,还是可以用后面享受人生的。可他该玩的没闲着,竟然还对自己的亲弟弟产生了乱伦的龌龊念头,几次想勾引他,竟然想把直男掰弯……
阮泠兰当时听到这儿都觉得有点想吐了。这不是又蠢又坏纯脑残么……bl小说里的掰弯别人,仗着人设滤镜她也能忍忍,反正是虚拟的,现实里还搞这种东西那就是个畜生吧……
晏承白从小到大都是个根正苗红的班干部类的种子选手,精力只用来专心致志深造学习,从晏家选定他从政途开始就对他严格要求,升培优重点班,当继承人的标准培养。性格很稳当内敛,长大了一路考上了清大,还获取双学位,走到哪里都是被夸的“别人家孩子”。
虽然是对周围人大学恋爱的风气不置可否 ,可他说不上来早熟还是晚熟,老僧入定一样对这种事毫无欲望,因此也从没有谈过女朋友。但却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性向。
晏承白其人,基本理解起来那就是个zhong国传统的那种男性,沉默内敛不多话,智商高但很谦虚,待人接物温和沉静,但处事十分有魄力的精英作风。
阮泠兰自己就挺喜欢这样的男人。有智慧有远见,话少又是行动派,对她来说,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
晏承白是随了其父晏绪的一些特点。但建设理想的传承则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成果。
晏子为几次三番的想跟他亲密接触,晏承白对于他的连番暗示基本无视。虽然心底厌恶,但他俩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规划,平时见面也不算多,从毕业以后他就分配下去重点省份历练,眼不见心不烦。可晏子为出了名的京城混世魔王,屁本事没有就会挥霍金钱,泡酒吧玩男人。
吃喝嫖赌,是样样俱全。
人可能就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晏子为就惦记自己弟弟惦记的睡觉都睡不踏实。
终于就发生了那件事。
两年前,在他们母亲的忌日当晚,两人都喝了一些酒,很快晏承白就睡了过去。他并不算完全的不胜酒力,但喝了几杯酒就觉得发困,睡意朦胧,当时只以为是酒精的因素。他虽然睡了过去,但因为性格较为谨慎因此即使昏睡也比较浅眠。想不到的是,晏子为竟然趁着迷药起效,要强行的脱他衣服做。结果当然是被醒来的男人阻止了。
用拳头阻止了。
男人之间的对话也很简单。
亲兄弟相搏,一方颓势明显。晏子为光看着是个光鲜亮丽骚包样儿,实际上心虚又体虚,早被多年酗酒和纵欲掏空身体。没挨几下子就发抖,眼睛瞪得血红气喘吁吁。他是根本打不过这个小两岁的弟弟。
晏承白就不一样了,他昏睡中乍然醒来,见到眼前晏子为那色欲掏空的样子,立刻就知道他搞什幺鬼。那一刻,怒意点燃了理性,当即一拳对准那草包的鼻梁砸了下去,然后站了起身。
晏子为结结实实吃了一下瞬间就七荤八素的,被这一拳揍得鼻血就流下来了。摔在了地上。他想不到男人清醒的这幺快,而且会真的毫不留情的揍他,还在那头做着即便晏承白醒来或许半推半就睡了自己的梦呢。晏承白酒醒了大半,他平时就经常锻炼身体,这时更加一点都没留力,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回击更是一脚踩住了晏子为的小腹,森寒的碾住了他的命根子,脸上还有蔑视与厌恶。虽然什幺都没说,表情却狠狠刺痛了晏子为。
彼时,晏子为裤子都脱了半截,半个屁股露在外面。面对亲弟弟的这种嫌恶神色感到极为丢人。几下被揍的鼻血直流不说,连企图搞乱伦的意淫快感都烟消云散,恨不得地裂开一条大缝,他钻进地缝里头。恼羞成怒狠了,他当时就想到要报复折磨晏承白。
——最好让他心甘情愿跪到自己面前来。求自己原谅。
这些年,在一切正常的表象下,晏承白的确患有轻度的精神障碍。有着分裂人格的隐患,只不过压制之下对日常生活根本没有影响,也极少发作。
这事本来只有晏绪知道,家庭医生定期为他检查心理状况,偶然一次却被晏子为也得知了。
他被直接拒绝连带挨打以后,感觉到了极大的屈辱。从小到大他做什幺都是轻而易举,就没碰过钉子。这件事虽没有闹大,晏子为却觉得脸丢尽了,以后都不能在晏承白在的地方擡起头来,于是彻底和他撕破了颜面。
阮泠兰想,奈何直的就是直的,绝不可能弯,他妄想“逼直为弯”晏承白去干自己,果然求干得干。丢人现眼的最后变成了自己。可这又怪得了谁呢。难道怪男主么?怪就怪他自己色欲熏心还脑残吧。
晏子为不管这些,理智烧的稀碎不剩一丝半点。而智商…这玩意儿他本来也不多,那脑壳里装的只剩下疯狂,无处发泄的恶毒。当下一个极其恶劣的主意就这样催生。
他连夜雇了几个人把自己打了一顿,制造比原本更重的淤青伤痕。第二天中午找到了父亲,不经意露出身上伤处,被晏绪察觉问了以后才支支吾吾的,把锅扣到了晏承白头上。诬蔑晏承白精神障碍加重且躁郁症发作,因此打伤了他。
他省略并且歪曲了大部分,还给晏绪展示了自己身上的青紫。晏绪只怀疑了一下便沉声叫他出去了。晏子为知道父亲这是上心了。一出门不禁阴险的笑了,一笑扯动了脸上的肿处,疼的龇牙咧嘴。
躁郁症是他虚构混淆视听来的,因为重度病人发作时伤人是很寻常的。晏绪也曾担心过精神障碍会否对小儿子造成不良影响。可这幺多年过去,也很少听闻发作。更不要说伤人。即便是幻想出别的人格都没见过。一直是相安无事。
忽然闹出这档子事,无异于在心头扎下一根刺。
果然过不久,晏绪私下里就与晏承白谈话,详细问了他这件事。眼下这个节点不容许出任何岔子,国内局势风起云涌,已数多事之秋,他即将上台,如果出些不好的风声风语,造成影响将会极恶劣——没有人承担得起后果。
有那些伤痕作证,而晏承白酒醒后居然也不完全记得自己有没有造成这幺重的淤痕。晏绪问完了看到他沉默不语,叹了口气。于是只好秘密将晏承白送进了德馨疗养院,对此晏承白也接受了。经过一年多的巩固,晏承白一切分析报告和精神检测都是好的结果。这让晏绪心里很欣慰。
这是想当然的,上帝视角的阮泠兰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晏子为陷害亲弟弟搞的鬼。即使医院检查再严密也根本查不出什幺,莫须有的躁郁症……啧。
而对这突如其来的怪事,晏绪也不是没有结论的。他毕竟是精明了多少年了。这事确实蹊跷,他的本心里是相信晏承白没有任何问题的,因此也是各种积极措施帮助他尽早出院。但顾忌的就是多年来的谨言慎行,一朝上位绝不容许冒险。
成大事者,面对至亲也不能轻易被情感操控。当断则断。如果是他自己做出决定,也绝了有想利用这事做文章的政敌的心思。
否则一朝放松处理,这可能成为最大的把柄漏洞,迟早威胁到自身和晏家。
不得不说,晏子为这脑子正事上一点不动,但算计自家人这块,动的飞起。心怀鬼胎地正好戳准了晏绪会做出的取舍。
晏承白虽然答应进了疗养院修养一段时间,但他也不是什幺善茬,不可能善罢甘休,出院了以后肯定会对晏子为有所回报的。
想必那又是一场精彩的戏剧。
在晏子为这方面,自从晏承白入院后,第一年他就没来过,阮泠兰猜测他是不敢来,第二年可能想明白了晏承白一旦回去他就完了的既定事实,时不时会来德馨疗养院探望,显然想讨好晏承白但往往败兴而归。也是他活该。
最近这段时间来的少了。主要原因是这段时间他投资的国行企业因为他的失误加上非常时期的股票骤跌,而赔了很多钱,正缩着躲他爹的批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