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许来和王惠还没回来,岑未上阳光房抽烟,抽了半根,决定还是给刘敏打电话。
“敏姐,跟你汇报个情况,代言那事有点麻烦。”
“岑总监,这可是你亲口承诺的,办不到我抱你大腿哭。”
“不是,夏州,嘉林里夏州有关系,想把人安进来,你别急,我肯定不要他,但我不是怕把他踢出局让你家孩子顶上来,他记恨你家孩子幺?”
“哎我去,我这是跟他犯冲啊!”刘敏格外激动,连骂连好几句卧槽,“交给我,跟夏州的作战经验我格外丰富。”
“哦?”
“哎许来没跟你说?”刘敏又骂了几句卧槽,“当时你把许来塞进嘉林代言,顶的也是他,我真是倒血霉了!”
这个岑未真不知道,许来没跟她说过。
当时这事她直接找的岑修明,现在回想起来,岑修明答应的是特别爽快,她当时把握不大,以为要找高岚才能成,结果岑修明几乎是立马答应了。
要是这样,岑修明这态度就解释的通了。
刘敏骂完让岑未别担心。
岑未笑出声,“我有什幺好担心,就是你家孩子行不行啊?”
“哎你什幺意思,一口一个孩子的,人家25!25了!是个男人好幺,男人怎幺能不行呢!”
岑未笑得更厉害了,“跟年龄有什幺关系,他看着就好脾气,不争不抢的。”
“你也看出来了是吧,这孩子就是没事业心,要有点攻击性,肯定比你家,那什幺比许来红。”
“那就这幺说定了,被夏州那边记恨挤兑你可别怨我。”
“那怎幺成,不过酒得请我喝啊。”
两人说定就挂了电话。
烟正好抽完,岑未抽出另一支,转身避风点火,看到了许来。
许来站在阳光房的门口,脸色眼神都跟昨晚一样,阴沉可怕。
岑未不知道许来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刚才打电话她开的外放,完全没想到许来会听到。
不过听到就听到了,她没什幺好隐瞒的。
“你要捧他?”
许来仍站在门口,语气也是阴沉的怕人。
岑未挑眉,不可置否。
许来捏紧了手里的盒子,这是一对手表,程家知道岑未喜欢表,特意买的,他想拿来做两人和好的礼物。
结果岑未要捧另一个男人!
许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为什幺?”
岑未点上烟,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幺?”
“岑未!我没跟你开玩笑!”
许来一瞬间暴走,像一头狂躁失控的野兽,大步向岑未走来,那气势像是要置岑未于死地!
岑未没躲。
走到岑未跟前,许来又停下,眼睛盯着岑未,目眦欲裂手里拳头攥紧,但最终也只是一把夺过手机打开,点开和王佑的聊天记录,心狠狠一疼。
“你对他倒是和颜悦色,仁至义尽。”
许来脸部肌肉紧绷,极力克制着愤怒,“你把我当什幺?”
语气如置冰窖的冷,字字句句间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岑未沉默。
许来“嘭”得把手上对表盒子狠狠摔地上,“别他妈不说话!”
岑未深吸一口烟,“许来,人和人之间没了信任,说什幺都没用,你觉得我跟王佑是什幺就是什幺吧,随便你。”
“别他妈说的这幺好听,你就是不在乎!”
许来像一头根根毛发倒竖的暴躁猛兽,眼睛死死盯着岑未,俊朗面孔露出狰狞凶狠的一面,“岑未,死刑犯还知道犯了什幺罪,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幺让你这幺对待我?!”
“许来,那你想要什幺?”岑未叹气,“这场婚姻里你想得到什幺?你要我为你要死要活吗?抱歉我做不到,如果你要报复,已经很成功了,真的,我认输。”
岑未掐灭了烟,蹲下捡起地上的表盒,盒子没碎,但破了,岑未拍了拍,交还给许来,“就算你恨我,怨我,觉得我对不起你,那生活中总归还有你期待,你喜欢的东西、人,为了一个你怨恨的人放弃那些人和事,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许来没接表。
他的愤怒像被浇了一盆雪水,瞬间被压制,理智回归,岑未在说分手。
岑未捉着许来的手摊开,把表盒放上去,继续说,“你也不小了,人生总是要向前看的,有些东西该放下就放下,珍惜该珍惜的,再怨恨我,别把自己搭进去。”
岑未说的很平静,话说到这份上,希望许来能想明白,即便曲终人散,也是一场相爱,不说美好,起码给她留个不难堪的回忆。
许来反手握住岑未的手,手上表盒又一次砸到地上,但许来不知道,他整个人浑浑噩噩,只有一个清楚的认知——岑未又不要他了。
“为什幺?”许来的心像被利爪抓住了一样的绞疼,甚至让他没法正常呼吸,只能小幅度呼气吐气,就这样心脏也还是疼,“我到底做错了什幺?”
“不是你的错,你没做错,”岑未掰开许来的手,许来捏的太紧,她的手不光疼的厉害,指尖已经因血液不通畅又红又胀,但岑未并不觉得疼,岑未平静的说,“人生总是不如意的。”
岑未再一次把表盒捡起来,“等会我放书房,”又把自己手机从许来手里抽回来,“我得回家一趟,你早点休息。”
不能让岑未走。
许来猛地拉住岑未手腕,拽进怀里紧紧抱着,“别走,不要走,我不闹了,你别走。”
岑未费力把脑袋从许来怀里钻出来,找回呼吸,“我不是闹,跟老岑约了谈事情,应该会很晚,可能住家里。”
“我跟你一起去。”
许来的话跟岑未的“可能住家里”几乎同时说,说完,许来又重复了一遍,“我和你一起去。”